前段时间看的一个恐怖片《死亡录像》,讲的就是女记者、摄像师、几个消防员警察居民困于一幢被当局封锁的感染了丧尸病毒的民居。整部片就是以女记者和他摄影师为主线,在楼内与那些依次变为丧尸的同伴玩的猫捉老鼠的游戏。当时看完之后,其实我想,如果那些人在一开始明了这种病毒的本质之后,就屈从与丧尸的淫威,乖乖地站在那里忍受一时被咬的刺痛感,给他们咬了然后也变成同样的獠牙怪,这部电影也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整个不断奔逃的惊悚过程也就可以很快结束了。如果说这只是人逃生的本能的话,其实丧尸也并不是死亡嘛,只是另一种更为惊异的生存状态,且是更适合生存于这栋楼房的状态。但是更确切的说,这种“求生本能”是保持、保护自我的本性,谁也不愿意成为那样一种没有灵魂、只有撕咬欲求的行走怪物。而支撑他们不断奔逃与丧尸怪不断搏斗的另一种勇气来源就是希望:寻找到那条逃离的秘密通道。

其实整部片里,主角感到最大的惊悚是那些曾经一起搏斗的伙伴一个眨眼就转过头来,面目狰狞地想给你来上一口。而让我觉得有现实讽刺意味的是,那个美女被丧尸boss拉出去的镜头,以为她也要挂的时候,结果在第二部被培养成了第二代boss。恐怖电影也可以这么真实的讽刺。我记得看过一段话,大意是你看到什么什么事情觉得愤愤不平,最最最最令人神伤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周围的人不断地告诉:就是这样的,你没办法的。而这些人当中,有那些曾经与你一起忿忿不平过的。当你那么努力地想要逃离、尝试逃离之后,发现终究要被同化,终究要过起统一模式的生活、根本没有什么秘密通道可以逃离的时候,可能真的会想:或许当初站在原地直接地被咬一口还来得更加干脆。也许你最害怕的是,那些曾经一起“天真”的人开始用“成熟”包装的“世故”来指责你是多么天真,也要把自己的病毒本能性地传给你。就像讽刺的是,反动如我也挤进了体制内,而给我的选择似乎又只有做人或者做丧尸,我实在没有能力和勇气甚至找到那个秘密通道离开这所房子。而房子又总是套着房子。

我是谁?我要去去哪里?要怎么去?乘车?走路?搭船?飞行?或许跟着大部队,望着旗帜的方向,戴着小黄帽最安全。只是昨天看的一篇文章中的一句话让我久久不能释怀:你活了那么久,都不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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