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年一月二十六日,当路易斯安那从北美合众国脱离出来时,我正在新奥尔良。第二天,我便开始北上。一路上,每天都要通过由小船所组成的封锁线。全程的最后一个晚上,圣路易下面的杰弗逊兵营里的炮台打了两炮,将烟囱打穿了。六月份,在位于密苏里州的拉尔斯县,我参加了南军,跟从汤姆·哈里斯将军做陆军少尉,差一点有幸被俘虏于尤利塞斯··格兰特上校。服役两周之后,我便辞职了,理由是不断的后退搞得我“精疲力竭从而无法继续下去了”。

此时,奥里昂还在他位于基厄卡克的那个承印零星印件的小印厂里苦干。他以及他的妻子同他妻子的家人住在一起——表面上是在这一家寄宿,但奥里昂从来都付不起食宿费。他的那个零星印件印刷所也几乎不需要人家付什么费,所以他在那里几乎是无所事事死的。在他的脑子里,从来都弄不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是印刷不取利润的活都是越干越差,很快人们便将它看得一钱不值,顾客也会另找活做得好的人家,哪怕是价钱贵一些也没有关系。他的空余时间很多,于是便又将布莱克斯通捡起来了。甚至他还挂了块律师牌子,愿意为公众服务。那些日子里,他没能承办到一项业务,甚至一个主顾都没有捞到,虽然他很愿意免费代办法律业务,甚至连纸张笔墨都愿意奉送。

他一直都是这么大方。

不久后,他迁到一个距离河下游两三英里的名叫亚历山德里亚的小村庄。在那里,他再次挂了招牌。可仍旧还是没有人上门。这时候,他的生活遭遇了瓶颈,日子过得非常艰难。不过此时我已经成为领港了,开始的每个月赚两百五十块钱,从那时候起我便开始接济他,直到一八六一年。当时还是林肯先生的首任内阁阁员的爱德华·贝茨,是他的老朋友,将他推荐到内华达准州做秘书。我和奥里昂两个搭乘横贯大陆的公共马车向这个州进发,那笔相当可观的旅费由我支付,我还将自己过去的积蓄随身带着——差不多是八百块钱——都是银元,分量很重,特累赘。除了这个,还有另外一件累赘,那便是一部重有一千磅左右的《大字典全书》,费用真够呛,因为对于那些超重的行李,马车公司是按两计价的。为超重的字典所花的钱足够我们一家人用好长一段时间了——并且这本字典也不是一本好字典——上面没有一个新字——尽是那些诺阿·韦伯斯特幼年时候所使用的老掉牙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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