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行

车子穿过草原中间的公路,直直地前行,像一艘水中飞驰的舰艇把眼前的绿色穿透分开,又让它们在身后渐渐合拢。

湿地到了,车外的冷空气扑倒我们一行人,措不及防的样子。穿上所有的衣服,带上雨具,全副武装地出发了。

那风甚是凌厉,钻过我两件的外套,在肚皮上凉凉地抹了一把,生生打了个冷颤。

上山的时候,又见到了雨丝,细细的,颤颤的,飘飘摇摇的,随风乱摆的模样,即便这样,依然掩盖不了周围的秀色。越往上走,越发冷了。

而当我们终于沿着台阶爬到山顶的时候,湿地的全貌在高度的俯瞰之下,一览无遗。一片美丽的景色从山脚逶迤,铺排。

眺望,成了所有人定格的姿势,凝固的动作截止时间的流逝。

湿地,静静呈现,以一种绝色的姿容,不慌不忙地接受目光的洗礼。

一些惊叹在空中纠缠,悬着急急的风,贴着凌乱的发,响亮地,错落地,出声。视觉的冲击,擦出明亮的光,服帖在眼睛。于是,所有的眼睛,星星,月亮般的闪亮。远处的草原,近处的根河以流星的姿势击落内心的柔软,"砰"的一声,惊艳像一双柔弱的手,捏断我的喉,长久的沉默,是深情的另一种形式。一群乍飞的蝴蝶,从脸颊的方向,袅袅升腾。

蝴蝶的方向,根河像一条明亮的丝巾,柔软挥舞着,它蜷曲成弯弯的姿势,像子宫里的婴儿。随意地缠绕,随意地弯曲,每一个弧度都以诗意的姿势怀抱周围的葱茏。于是,它又成了凝练的白带,飘逸地挥发九曲十八弯的平仄。平仄,平平仄仄,仄平,仄仄平平。弯弯圆圆,曲曲折折,无数的闪亮把两岸的无边绿意扑倒,再怀抱。

远处是一些微微隆起的弧度。那是草原。无边的绿意汹涌澎湃,抽打着岸边的方方块块明艳的黄。那是油菜花,大片大片的黄,匍匐在边沿,像纷纷坠落的阳光。刺眼的亮,赤裸着诗意的停歇。于是,黄的,绿的,黄绿相间的颜色,像倒翻的油彩,随意流淌,又安静成型。

远处的再远处,是一些淡淡的蓝,蒙蒙的白。蓝天白云正俯视着根河,深情的样子,一群一群地飞跑下来。那么急不可耐,一如久别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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