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几枚崭新的硬币被小女孩投进了大金猪储钱罐 。大金猪哼了一声,紧接着,硬币们又像以往一样发起了牢骚:“也不知道小主人是怎么想的,只知道投,不知道用,这大金猪的肚皮都快撑爆了!”“是啊!我们都快挤得喘不过气了!”

“要是小主人能把我们用掉一半,剩下的可就舒服多了!”一枚金黄色的伍角硬币嚷嚷着说。“别做梦了!你没听见?小主人向她爸妈要零用钱的时候,他们给她的多是伍圆、拾圆的纸币。像我这样的壹圆硬币她都懒得理睬,你们这些伍角、壹角的就更别想了。”一枚银白色的壹圆硬币打消了伍角硬币的念头。

每次投币之后,还会引起硬币们的一阵躁动,因为储钱罐里实在是太拥挤了,硬币们都想尽量为自己挤出一点空间,好让身子舒服一点。

一枚壹圆硬币仗着自己身强力大,一使劲儿,把一枚壹角硬币挤到一旁。被挤开的壹角硬币刚好贴到一枚比他还要瘦小的硬币身上。见这枚硬币不但身材瘦小、颜色灰暗,而且身上还有一股陈旧的气味,壹角硬币就很不客气地说:“闪开点!别把我弄脏了!”“是你在挤我,而不是我在挤你。”瘦小的硬币声音有些苍老。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瘦小的硬币还是为壹角硬币让出了一些空间。

壹角硬币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冒失,就刻意搭讪地问道:“像你这样的硬币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你的面值是多少?”“像我这样的硬币人们好多年前就不再使用了,所以你很难见到。我的面值是壹分,只有你的十分之一,我早已成了连乞丐都不要的废物。”壹分硬币的话有些伤感。“噢!”壹角硬币随便应了一声。

这可真是件新鲜事。壹角硬币做梦也想不到,竟然在储钱罐里遇上了比他面值还小的硬币,而且小到只有他的十分之一。在壹分硬币面前,壹角硬币感觉自己变得值钱了。

“既然我的面值比壹分硬币大十倍,就理应得到他的尊重。就像伍角硬币让着壹圆硬币、我让着伍角硬币那样,壹分硬币让着我是应该的,这不须表达一丝谢意。”壹角硬币的心里这样想着。

随着小女孩的一次次投币,大金猪储钱罐里的牢骚埋怨、相互推挤也在一次次的重复着。

终于有一天,一双大手把大金猪捧了起来。打开大金猪肚皮下的出币口,硬币们被“哗啦啦”的倒在了桌子上。谁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不过,外面的阳光可真带劲儿,不知要比大金猪的肚子里明亮多少,空气也是那么的清新。硬币们都趁机舒展着身体,呼吸着新鲜空气。

一双大手和一双小手把硬币们拨来拨去。最后,一只小手把壹分硬币捏起来放在大手的手心上。“爸爸,你要找的就是这枚又老又小的硬币吗?”“没错,就是它。”

小女孩的爸爸把壹分硬币仔细端瞧了一番然后说道:“这枚又老又小的硬币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其它的硬币都加起来也没它值钱。我还不想把它单独存放,就让它待在钱罐里吧。不过,你可要看牢它,别把它弄丢了。”“好的,爸爸。”听到这里,硬币们全都惊呆了。接着,硬币们又被“哗啦啦”的装进储钱罐,放回原处。

从那以后,硬币们对壹分硬币的态度发生了彻底的转变。从过去的“看不起”变成了现在的“很尊重”。他们都尽量为壹分硬币让出一些空间,好让他过得舒服一些。

储钱罐里的生活是拥挤和无聊的。既然有了一枚面值最小,却比他们加在一起还要值钱的壹分硬币,硬币们就很想了解他的过去,知道他的历史。

这一天,在硬币们的请求下,壹分硬币讲起了关于自己的故事:

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也就是六十年前,我在造币厂诞生了。我同其他壹分硬币一起被工人们打卷包装,然后通过银行流通到广大的世界中。

那时候,市面上流通的钱币种类并不少。以圆为单位的纸币有拾圆、伍圆、贰圆、壹圆四种。以角为单位的纸币有伍角、贰角、壹角三种。以分为单位的纸币有伍分、贰分、壹分三种。而硬币的种类只有以分为单位的伍分、贰分、壹分三种。

在所有的钱币中,拾圆纸币的面值最大,而壹分硬币和壹分纸币的面值最小。人们都喜欢面值大的纸币,因为他们可以帮助人们买到更值钱的东西,这一点,你们都很清楚。

在那些面值比我大几十倍、几百倍、上千倍的纸币面前,我并不自卑,也没有瞧不起自己,因为我有我存在的价值。我可以帮人们买一枚纽扣、一枚发夹,也可以和另外一枚壹分硬币或一张壹分纸币凑成贰分,帮人们买一盒火柴,或者和其他钱币一起凑成捌分帮人们打一斤酱油。

如果我到了孩子们的手上,就显得更有价值了。我可以帮他们买一颗水果硬糖、一枚手拉爆竹,或者和其他钱币一起凑成叁分,帮他们买一根奶味十足的冰棍。

无论是帮买主购物,还是帮卖主找零,我都非常开心,因为这体现了我存在的价值。

那些年我曾到过许多地方。冬季寒冷的北方、夏季炎热的南方、盛产鱼虾的沿海、一望无际的草原都留下了我的身影。工人、农民、商贩、学生、士兵,几乎所有行业的人都做过我的主人。那时候,我的生活是快乐和充实的。

不过,有一次竟发生了意外。

那天,我随主人下班回家,因为我已在他的裤袋里呆了好多天,所以总想透透气,看看外面的风景。我趁主人骑自行车的时候,悄悄的爬到裤袋口。就在这时,自行车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车身猛的一颠,我就从裤袋里窜出来掉在地上,连续翻了几个跟头,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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