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特别是那些出身贫寒的读书人如何为科举而癫狂的情状,作品通过这两个人物显露得极其充分,而且带着一种惨厉的气氛。作者给可笑注入了辛酸,给滑稽注入了哀愁和痛苦,腐儒的讽刺可以说是一种含泪的,痛苦的讽刺。

(二)假名士——鄙视的讽刺。

在封建时代,“士”是社会的中坚阶层,按照儒学本来的理想,其人生的根本目标应该是求“道”。然而事实上,随着专制政治的强化,读书人越来越依附于国家政权,而失去其独立思考的权利乃至能力,导致人格的奴化和委琐。

作品用了大量篇幅刻划那些“假托无意功名富贵,自以为高”的人物,他们以风流名士自居,过着无聊的寄生生活。娄三、娄四公子因功名失意,满腹牢骚,回到家乡,自命为少年名士,把那些假名士、假高人、假侠客尊为上宾;风流倜傥的杜慎卿实是言清行浊的伪君子;匡超人则从一个纯朴的青年而堕落成无耻的势利之徒……这假名士群像,可谓形形色色,不胜枚举,而且个个生动活现,各具丑态。对这一群失德失义,人格扭曲的假名士,作者不仅“婉而能讽”,而且字里行间流露出无比鄙视的情感。

(三)官绅——愤怒的讽刺。

科举是求取功名的桥梁,少数幸运者一旦功成名就,就要用无厌的贪求来攫取财富,压榨百姓。他们出仕多为贪官污吏,处乡则多是土豪劣绅。科举制度实际上成为政治腐败的根源。

第一回,知县时仁“酷虐小民,无所不为”;第四回,高要县知县汤奉,一年就搜括了八千两银子,甚至硬将无辜的回民老师傅活活枷死;第八回,王惠为了实现“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发财梦,他把原任衙门里的“吟诗声、下棋声、唱曲声”换成了“戥子声、算盘声、板子声”,“衙役百姓,一个个被他打得魂飞魄散。”对于那些有着功名头衔,横行乡里,视财如命的豪绅大户,吴敬梓给予的讽刺也是很辛辣的,例如劣绅严贡生,张静斋等。像时、汤、王这类贪鄙之徒,对人民是凶狠的豺狼,而对统治当局则是忠实的奴才,他们可以把脧剥百姓得来的钱贿赂上司或官员,自然换来的不是升迁就是庇护。(2)作品借对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辛辣、深刻的讽刺,充分表达了对时局的不满,对当局政府的愤怒、痛斥。

上一页
下一页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