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海,我的行李箱打不开了!”

“兰海,我的笔不见了。”

“兰海,……”

虽然对孩子各种习惯已经司空见惯,但看到全身上下只有“嘴巴”拥有工作能力,到处叫人帮忙的孩子,我外表再和蔼镇定,内心也难免有些许愤怒。

“兰海,谁都有第一次,体验第一次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痛苦的,我们原来不是也一样吗?”章鱼,真是个贴心女孩,轻声走到我身后。

闹剧刚结束,另一幕诙谐剧在晚上9点准时上演。

行为的传染结果是,整个二楼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深圳孩子一个个掏出手机。我本以为这会促使北京孩子想家而不适应,可转头看向那几个小子,发现他们倒挺自在。我还没有调整到合适的嗓音开始爆发,二楼另一颗小炸弹却先引爆了。

“呜呜呜,我想你们!我要回家啊!”我顺着声音开始寻找这个小炸弹,身后还紧跟了几个一心看热闹的小家伙。

是不是之前那个腼腆男孩?我一面猜测,一面寻找声音来源。推门进去,一个身高1米60左右的男孩正在号啕大哭,一边拿着手机,一边用手捶着枕头:“我要回去,不想待这儿了,我就是想你们!”呜咽声中,我很难完整地听出他的言语,但他想家--这是显而易见的。

我把其他孩子赶到门外去,独靠在门边耐心地等待着他结束电话。好家伙,足足30分钟!(孩子的隐私需要保护,单独的谈话不仅是尊重孩子的隐私,更重要的是建立了良好的交流氛围。)

“一名,你在和谁打电话呢?”我微笑着敲门。

我看着这个12岁的男孩,白皙的面容,稚气仍挂在脸上,除了普通话有一点广东腔以外,长得不怎么像广东人。

“我,我在和我妈打电话呢!”他呜咽得身体颤抖起来。

我靠近他,拿出纸巾放在他手里,说道:“我们不哭了,你看,我都没法听清楚你说什么了。”

“嗯。”他开始抽搐,“我刚给我妈打电话,呜呜。”

“别哭了,一会儿哭丑了。”我以平日罕见的温柔拍着他的后背,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语言和肢体动作的配合更容易让孩子接受我们想要传递的信息)

“我就是想我妈了……”孩子继续呜咽不止。看来这一时是不能让他从妈妈的语音环境中脱离出来了,我决定直接和他妈妈先沟通,了解一下这孩子的情况。

出于礼貌和尊重,我问他:“我能和你妈妈通个电话吗?寝室同学都要回来了,到睡觉的时间了哦!”安顿完了一名后,我走出门,遇见豪豪,原来他与一名同寝室。我还没开口说点什么,豪豪就朝我一笑,径直走到一名身旁坐下,把手放在一名肩上,开始安慰他。

作为留守儿童的新代表豪豪同样经历过和父母分离,也许他能更明白一名的伤感吧!把外面的“战场”交给了常松后,我回到房间,从资料中查到了一名妈妈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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