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叶利赛说,“不必再拖下去,现在就应该走。春天正是时候。”

“时候是时候,可事情开了头怎么丢得下呢?”

“你家里就没有其他人吗?让儿子去办好了。”

“谁去办啊!我那老大靠不住,他嗜酒。”

“老兄,等咱们死了,他们也要活下去的。得让儿子学学。”

“话是这么说,可总想亲眼看着事情办好。”

“唉,亲爱的兄弟!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前两天我家的女人们洗这洗那,收拾屋子,准备过节。要做这样,要做那样,哪做得完!我的大儿媳妇是个聪明人,她说:‘幸亏节日不等人,它自己到了,不然怎么干也准备不齐。’”叶菲姆沉思起来。

“钱嘛,”他说,“我盖这栋房子可没少花,上路也不能空着手啊。要……100卢布,可不少。”

叶利赛笑道:“得了吧,老兄。你的财产是我的十倍,你还要想什么钱的问题。你只消说一句,什么时候出发。我现在手上也没钱,可到时候总会有的。”

叶菲姆也笑了。

“嘿嘿!哪儿来的大阔佬呀!”

他说,“你到哪儿去弄钱啊?”

“回家找一找,凑起来。如果还不够,我把那……10窝蜜蜂卖了,我那邻居早就想买。”

“要是今年分群多,你不心疼。”

“心疼?不,老兄,我这一生除了为自己的罪过心疼以外,什么都不心疼。没有什么比灵魂更贵重的了。”

“话是没错,可家里的事情没安排妥当总是不安心。”

“如果咱们灵魂方面的事没安排妥当,那可更糟了。咱们既然许了愿,那就去。真的,咱们去吧!”

叶利赛说服了朋友,叶菲姆前思后想,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找叶利赛。

“那就去吧,”他说,“还是你说的对。生死都是由上帝的旨意安排的。现在我们活着,还有力气,应该现在去。”

一个礼拜以后,两个老人准备停当。

叶菲姆家里有钱,他带了100卢布做盘缠,给老伴留了……200卢布。

叶利赛把10窝蜜蜂卖给了邻居,加上这10窝蜜蜂能产的幼蜂,总共有……70卢布,接着他在家搜刮了一遍,人人都搜到了,凑齐了那不够的……30卢布。老伴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这是她留作安葬费的钱,儿媳妇也交出了自己的私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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