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或者十二年之后,作为美国演讲业的头头,雷德帕思在波士顿谋生。距他在堪萨斯那段经历有十五六年之后,我成为了作演讲的人,而他恰好是我的经纪人。有一次,十一月的一个晚上,我参加了在波士顿的特雷蒙旅馆所举行的一次记者聚餐会。当时我坐在首席,而雷德帕思坐在我同主席的中间。另外一个陌生人则坐在我的另一边。好几次,我都想同这位陌生人说话,但是他似乎无话可说,我也就不再去麻烦他。显然,他是个特别害羞的人,或许他头天晚上失眠了吧。

第一个被叫到的是德雷帕思。提到这个名字,陌生人都会为之一震,似乎很注意。他的眼睛盯住了雷德帕思,将他的演讲丝毫不漏地听了进去。雷德帕思提到了他在堪萨斯的那些经历中的一些动人的事件。除了提到其他的一些事之外,他还说:

“我前后三次都几乎抓到游击队那强悍的头目,不过有一次他的确是逮住了我,不过他并不认识我,将我放走了,因为他说,他正在紧紧地对雷德帕思进行跟踪和追击,没有时间将精力浪费在微不足道的小鱼小虾上。”

接下来开始轮到那位陌生人讲话。当雷德帕思听到他的姓名时,就开始轮到他为之一震并特别注意起来了。陌生人一面不无情义地瞥了雷德帕思一眼,一面文雅地——甚至能够称是甜蜜地说:

“你清楚,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游击队头目。现在我能认识你,并将你放在心上,将你称为朋友,我非常高兴。”——接下来以感伤的口气说,“如果当时我便认识你,能够和你进行交往——只要友谊能够被保住——那该是多么幸福啊!”

比彻·高夫·纳斯比以及安娜·迪金森是众多演讲人中少数能够真正了解自己的身价,并且正确确定自己的价钱的人。他们在镇上的价钱是二百到二百五十元,在城里是四百元。演讲会一直是靠这四个人来捞到一些利润的(只要天气帮忙)。不过一般只要碰到叫座率非常低的演讲人,就会将捞到的利润又全部折掉了。

有两个女人应该被归于叫座率低的演讲者那一类——奥利夫·洛根以及凯特·菲尔德——但是有一两个季节,情况却不是这样的。她们索价一百元,结果在两年中都被公认为能够满座的演讲人。在这之后,她们变成了叫座率特别低的人,很快便被搁在一边了。一八六七年,凯特·菲尔德在全国各地曾断断续续地有过那么一阵名声,这是因为在狄更斯那次非常成功的美国之行开始之初的时候,她在波士顿为《论坛报》写了几封有关狄更斯朗诵会的信——是以电报的形式发出的。这些信受到了非常狂热的赞扬——几乎都到了崇拜的地步——这就将恰当的欢迎基调给定下了,因为当时举国上下都对狄更斯非常狂热。加上用“电报”写信给报纸是个新奇的令人诧异的事,所以各界人士们议论纷纷。凯特·菲尔德立刻成了著名的人物。到后来她走上了讲台。不过过了两三年之后,她的题目——狄更斯——就不再新鲜有趣了。人们曾经去看她是仰慕其名。不过她的讲演非常蹩脚,表达得也很矫揉造作,令人生厌。所以,等到国内人们那种想要看她的心情有所松弛的时候,讲台也就将她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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