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听乔治的话。”卡西关照他,马丁就温和地对她微笑。

一天下午他说:“我又碰到那研究人员了,有个专门仪器的。他记得我,对我很友好,因此我有机会看他工作。”

“哦,你和他在一起干了什么?他到底为什么和你友好?这一回你对他说了什么?”

“根本没说什么。我记住了你的话。今天他问到国际形势。”

“是吗?一直跟小孩子谈这类事情,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他从不跟大人说话吗?”

“噢,说的,他今天跟许多大人说话,他说他们的意见惊人地划一。”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全部认为政府应该说话。至于说什么,各有各的意见,但他们全都认为,政府如能说话,那就会好得多。”

“这个研究人员发现了这一点,他认为有了重大发现吗?听他的口气,我觉得他像个讨厌家伙。”

“你还这么想?当然,这些事你不大明白,他一定有一个体系,我就希望发现它;但他是一个聪明人,要发现它似乎不容易,对吗?接着他问我对政府的现行体制有什么想法。”

“我认为它安全极了。你怎么说的?”

“我说它又老式又没有效率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不过在我们大大提高有广泛影响的宣传工具的水平,并建设性地改进社会和智力标准以前,这体制也许是最好的。”

“你这么说了?”乔治担心地说。“他听了觉得怎么样?”

“非常喜欢,”马丁谦虚地说。“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一次革命。他说这显示了年轻人观念水平的惊人提高。”

“他也许是在骗你。你最好避开他。”

“你太多心了。我希望你记得,我已经答应过小心谨慎。”

这番对话是在中立湾的渡轮上进行的,乔治特地带马丁出来走走。总的来说,此行结果是令人失望的。马丁对海港的所有色彩和柔和飘动的海水颇为欣赏,可不喜欢浮标、海湾大桥和附近的海军部大楼。渡轮本身、它的丁零零铃声、它的航行,甚至机器以及它温暖的汽油气味都不能使他感到兴奋。事实上,这次旅行中唯一使马丁感到兴奋的部分正是使乔治感到头痛的东西:在环形码头等渡轮。马丁爱看渡轮来时他们被关在铁丝栏里;心急的乘客不等跳板放好就跳上岸;群众蜂拥进站时旋转式栅门格登格登响;坐下一班船的人等铁丝栏一打开就冲上船。马丁看得高兴极了;当他自己和人群一起关在铁丝栏里和上船时,乔治注意到他脸上露出异常欢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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