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我前面所说的,我将纽约州邓科克村的侄子韦伯斯特引了进来,来替我经营管理先前的头一个专利权业务,每年的薪水是一千五百块钱。这个交易并没有替我赚到钱,当它整整让我损失掉了四万两千块钱时,我终于觉得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同时我也认为自己已经被别人诈骗够了,所以想自己来出版自己的书,并准备让年轻的韦伯斯特来管这个事,他提出,他这是在对一个陌生的行当进行重新学习,所以他的薪水应该涨到每年两千五百块钱。

我对这件事进行了一两天的考虑,进行了一个全面且又透彻的研究。就我所见过的所有新闻来说,这确实是个非常有创意的新主意。我记得自己当年做排字学徒工时压根就没有薪水,后来我通过调查,得知石匠、泥瓦匠、白铁匠等全部是这样,学徒工都是白做。我还进一步发现,甚至实习律师或是实习医生这种所从事的职业带有相当脑力含量的人,在刚入自己的行业进行学习时,也是没有薪水的。

我还记得非常清楚,我们在密西西比河上时,一个见习领港不仅没有薪水,而且还要给某些领港一笔现款,而他自己掏不出这笔钱——这笔钱数目还很大呢,我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曾经,我给了比克斯比一百块钱,这还是从我姐夫那里借来的。那时候还有一个自称正在学习怎样做牧师的人对我说,甚至在开始航行的六个月,诺亚都没有薪水——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好的天气,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还处在学习领航的阶段。

我进行这种思量与研究的结果,便是认为韦伯斯特已经给我们的劳资历史创造出了全新的篇章。除此之外我还想到,假如一个年轻的乡下佬,试着前来纽约开始生活,但又没有什么能耐,没有什么可以确定的长处,也没有长进的可能,但是他却能够连眼都不眨一下地公开主张花别人的钱来对一个新行当进行学习,还要恩主每年付给他一笔相当可观的钱,而这笔钱又恰好比美国一位总统,从对这个星球上除去爱尔兰外最难对付的国家进行经营所得的薪俸中剩下来的钱还要多些,那么这样的人才则肯定是举世难觅的了——非要马上招揽才行——不然的话他便会跑掉了。我看,如果能将他对首个行当的巨大兴趣转向保护第二个行当上来,那么,对我来说简直是发了大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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