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季节,我们都要带着一次新的演讲节目(指的是纳斯比以及其他的一些人),到位于波士顿的“明星场”上露一露,以便经受首次评定。地点是在老的音乐厅内,听众共有两千五百人。正是依据这次评定,全国全部的演讲会可以对每个演讲人的商业价值进行。其实这个举动并不是首先在波士顿二十在附近的市镇开始的。我们要在这些市镇上,反复进行演习一个月之久,对演讲进行一切必要的修改和订正,最后再到波士顿露面。

按照这套办法,十月初就将全体同行集中在本市,这样的话,大家就可以有几个星期过懒散的日子,彼此之间进行一下社交活动。我们的住所是杨氏旅馆。我们在白天的时候就呆在雷德帕思的办事处,抽着烟,聊聊本行的事。傍晚时分,我们便分散到附近的市镇里去,看看人家认为那些新的演讲节目中哪些是好的,哪些是不好的。乡下的听众非常难对付。如果有一段话他们听后发出了轻微的嘟囔声,那么这句话拿到城市里去便会垮台。如果在乡下非常成功,那意味着在城市里能够宣告凯旋。这样,在最后走上音乐厅的大讲台前,我们的口袋里就已经有了评语了。

不过,有的时候,那些身为“新手”的演讲人,并不明白“先要在狗身上进行一下试验”的道理。他们来音乐厅时,带来的是没有经受过试验过的产品。有一次我们碰到了这样的事,害得有些人看到广告的时候急得要死。有个幽默家名叫德科多瓦的——我们担心的就是他。似乎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不过我忘掉了。他靠在一些杂志上写过的一些阴郁而又幽默的东西来赢得了部分人的好感,所以有了一点名声。现在他却突然偷偷地侵袭我们的禁区,可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中的有些人感到非常不痛快——实在是太不痛快了,所以就不想演讲。我们推迟了附近市镇的约定,大家赖在市里不走。

我们就坐在楼内的前几排——纳斯比、比林斯以及我——都在等着看。场子满了。当德科多瓦上台的时候,受到了可以说是过热烈得过分,简直是不适当的欢迎。我们倒是并不妒忌,也不羡慕,只是觉得非常厌恶。我发现,他正在想要读一篇幽默故事——照着稿子念——我们感到好受了些,感到有了希望,不过还是非常心急。人们替他搞了一套排场,是狄更斯式的。他站在张着布幔的高架子后面,灯光自上面照射了下来。整个儿的这一套被搞得颇为时髦,留给人很深的印象。听众认为,他一定会讲得非常有趣。因此当他开头讲了五六句的时候,人们都对他报以信任,非常友好地笑了——笑得非常友好,搞得我们都挺难受的——我们感到非常灰心。不过我仍旧相信他会失败,这是因为我看明白了他并不明白该怎样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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