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藤爪已经张大嘴探测风中的气息:“走吧。”她半眯着眼睛迎风朝坡上走去,一身银白色的毛在月光下闪耀。

鸽爪跟着她越过气味标记。鸽爪心里十分紧张,她不敢大声说话,因为现在她们已经站在了风族领地上。她俩爬上斜坡,风更加猛烈地吹在她们身上。一只羊忽然在旁边大叫一声,把她们吓了一跳。她俩快速穿过一片荆豆丛,压低身子在石楠灌木间前进。

常春藤爪放慢速度:“你确信想去他们的营地吗?”她的声音在打颤。

鸽爪感觉得到营地就在前方一处隆起的高地那边。她听到了猫儿们在巢穴里均匀的呼吸声。营地的景象在她脑海中展开:坚硬的灌木遮蔽着沙质土壤形成的洼地;一片被脚掌踏出的空地;一处被荆豆丛遮掩的充满药草芳香的凹坑。“很快就到了。”她恳求道。她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莎草须。那只浅色虎斑猫正躺在白尾旁边的一个窝里。同巢猫包围着她们,各色皮毛为她们提供温暖,阻挡寒风。只有莎草须在乱动,她不停地小心嗅着自己的伤口。鸽爪想:她没有住进巫医巢穴,这说明伤势不算太糟。但担忧还是让她感到浑身刺痛。她必须去确认!

可看在星族的分上,她该怎样引起莎草须的注意,又不吵醒巢穴里的其他猫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们来到高地顶部。地面在她们面前沉降下去,高沼地上出现了一片宽大的洼地。环绕洼地的是草坡,底部则有矮小茂密的灌木屏障。中央部分正如鸽爪想象的那样,是一片闪着微光的沙质空地。

“营地!就是那里!”鸽爪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差点儿大声喊起来。常春藤爪赶紧将尾巴挡在姐姐嘴巴上:“我敢打赌,黄蜂爪或荆棘爪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她轻声说,“你不会真的去看莎草须和白尾,对吧?”

“当然要看!”鸽爪开始朝斜坡下潜行,她的肚子紧贴着地面。

“你不能这样!”常春藤爪反对道,“太危险了。”

鸽爪回过头来:“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坡顶!”她嘶鸣道。

常春藤爪冲向她:“不!要是你去,我也去!我们是一起的,不是吗?”

鸽爪很清楚武士巢穴的位置,于是朝那里匍匐前进。脚垫下高沼地上的草十分湿滑。

常春藤爪紧跟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喘:“猫儿们都睡了吗?”

鸽爪甩甩尾巴:“几乎都睡了。”

常春藤爪迟疑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的,”鸽爪催促道,“只有一个岗哨。他不会看到我们。”她能看到空地上只有一名武士的影子,他疲倦地缩着肩膀,正背向她们,扫视对面的地平线。

常春藤爪看到他后非常紧张,把身体压得更低,和鸽爪一起溜进环绕营地的矮小灌木屏障的阴影中。她们从茎干间的一处缝隙中钻过,蹑足潜向一大片杂乱的灌木丛——武士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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