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年夏天,奥里昂和我乘搭客的马车横贯大陆,并在大盐湖城停留了两三天。我已经记不清那时候谁是犹他准州的州长了,不过我记得当时他不在那里—— 准州州长经常会有这样的习惯。他们只不过是些政客,来边远的地方吃苦头的目的是为了将州建起来,然后自己以参议员的身份回来。不过当时州长的职务是被准州秘书弗兰克·富勒代理的——当然他也被称为州长,就像奥里昂在得意时因为奈州长不在职就得到这种临时的称号那样。在民主国家里,人们得到的荣誉称号,哪怕是由于偶然机会得到的,并且仅能够使用四十八个小时,那也是永久的,就像是天堂里所具有的永久性一般。从此,你就再也去不掉这些称号了。只要你做了一周的治安法官,那便永远是“法官”。在七月四日爆发的某次战役中做过民团少校,那便永远是个少校。纯粹是因为误会,而在无意中被称为“上校”,那么这个人便终身都会顶着这个称号。我们对称号与门第的崇拜是发自内心的,但口头上都对它加以嘲笑。这就是属于我们的民主权利。

是的,富勒是代理州长。他让我们在大盐湖城休息的那两三天过得很快乐。他精明能干,积极进取,并且对当前的所有事情都感兴趣——不仅是感兴趣,并且如果值得的话,他的兴趣还要比一般人的大五倍,甚至是十倍——真是个充满生气的人。

在这以后的五六年,我一直生活在太平洋沿岸。一八六七年一月间,我取道地峡回到美国。到达纽约后,我见富勒正在忙什么事。见到我,他很高兴,想将我介绍给他的妻子认识。过去,我没有听说他已经娶了妻子,也并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妻子。好吧,在他的介绍下,我认识了他那甜蜜且又文静的妻子,她特别殷勤、可爱而又厚道。然后,令我更加大吃一惊的是他又介绍我认识了自己的几个女儿。她们真是他的女儿,落落大方,还结过婚了——他并没有说结了多久。喔,富勒可真能吓人。要是他给我看的是几个小孩,那还差不多,比较合情合理。但他看上去特别年轻,不像有那么大孩子的人。我猜不透其中的秘密,也便随他去了。很显然,这是一个能够用来说明如果境遇顺利,得天独厚,那就看不出已经上了年纪的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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