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泪流满面…… 这是《南方周末》1999年的元旦献词,也是一套“语文教材”———《青春读书课》中的一篇文章。作为一位普通语文老师,严凌君的努力不禁让我们为之感动。 不久前,一套个人编写的另类语文课“教材”———《青春读书课》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上市。向来以出版严肃、高品位的社科类专业图书着称的商务印书馆,魄力出版这套“非学术背景的学生读物”,并将其作为重新进入基础教育读物阵地的首个选题,足可见得这套书的内在魅力。 该书一上市,就立刻以其鲜明的民间立场与个性色彩,引起社会各界特别是教育界对当代中学语文教育的再次反思。严凌君,作为这套书的编写者,也引起了各界的广泛关注。

教学矛盾日益突出是语文?

语文之痛,痛在何处?缘何如此痛楚? 在现行教育体制下,中学语文教育已经到了非常尴尬的境地。有一位网友曾经有这样一段留言:“我是个高中语文老师,我多么渴望每堂课我都可以给我的学生读一些我喜欢的、我感触很深的小说或散文,让他们也能和我一样感受文学的魅力,可是我能吗?我如果那样讲课不知道会有多少家长把我赶下台,不知道有多少班主任不想和我合作,不知道有多少学校要把我开除!都说是老师不好,我也想要那样的课堂呀,但是可以吗?” 因为长期在语文教学的第一线工作,严凌君也有一个深刻的体会:我们真正想教给学生的东西是课本里没有的,学生想听的也没有。我们的语文教材几十年来没有太大的变化,那种教化的色彩太浓,没有用一种东西去打动、感染他们,没有触动他们的心灵……所以我们语文教育的矛盾越积越多。如果我们对这种状况不做点改变,学生只好去找些流行文化来填补自己的精神空白。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学语文教学获得了空前的发展,但是也遭遇了前所未遇的改革难题。课程教学越来越精细化,考试答题越来越标准化,从而也导致了语文教学的异化,内部矛盾日益突出。

学生缘何厌恶语文?

谈及语文学习,学生们如是说——— “上了三年高中,差不多有一年时间在考试,听老师讲考题,不知道语文究竟应该学什么,很难找到一点关于语文的美好回忆。” “语文老师也常鼓励我们创新,但现实中能允许创新吗?” “对文言文学习始终难以产生兴趣,一方面是因为太难,字词意义的变化太复杂,总希望老师讲;另一方面是因为整天听老师讲实词的意义、虚词的用法、句式、翻译……讲白了又没有多大意思,老一个模式,真难熬。” “高中作文水平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老师很少指导,我也懒得练,反正练与不练都一样。一场考试下来,不及格的少,得高分难。只要能迎合阅卷老师的口味,不偏题,考试就差不到哪里去。” …… 学者谢泳先生曾指出,语文教学本身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不是哪一个语文老师的责任,是一个民族对于自己的文化传统和人类文明成果丧失了开放和从容心态后导致的必然结果。严凌君这套书的价值,应该说是很大的,它的最大意义在于对僵化教育体制的挑战。 严凌君认为,在个性和人格养成的青春岁月里,极少有过人文的阅读和思考,这样一批批“优秀”学子的“精神家园”何在?中学语文课是否存在严重失职? 然而,仅仅埋怨是不够的。要改变现状,就必须立即行动起来。面对语文教学这门“学问”,严凌君说:“我不允许里面有虚伪,有欺骗,有大量的泥沙。” 10年前,“误尽天下苍生是语文”的指责,让他为自己的职业羞愧。 10年后,他撰文说:“化育天下学子是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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