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艺:据本书《正说篇》“圣人作经,贤者作书”,《案书篇》“圣人作其经,贤者造其传”,当作“贤”。

薄俗:不良的风俗。与下文“实诚”对应。

《六略》:参见83·7注(24)。

横拓:横行,放纵。

游慢: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道:通“导”。引导。

介:通“芥”。小草。纤介:形容极细微。

浃(jiā加):彻,周全。

王道:王者治天下之道,这里指儒家的“礼治”。

检押:亦作“检柙”,矫正,纠正。

(11)防:堤岸。决:通“缺”。残破。备:完整,这里指修好。

(12)王充在本书《齐世篇》、《定贤篇》、《书解篇》中都表明了这种看法。(13)杨:指杨朱。参见8·2注(13)。

(14)孟子批杨、墨说:“杨子为我,是无君也;墨子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又说:“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

(15)韩国三句:《史记·老庄申韩列传》:“非见韩之削弱,数以书谏韩王,韩王不能用。于是韩非疾治国不务修明其法制,执势以御其臣下,富国强兵,而以求人任贤,反举浮淫之蠹,而加之于功实之上,观往者得失之变,故作《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十余万言。”

(16)辨:通“辩”。争论。

(17)参见本书《书解篇》注。

(18)凡论:指社会上流行的各种观点。

(19)桓谭之论:指桓谭的著作《新论》。

(20)兰台:参见38·16注。

(21)道术之书:可能指董仲舒的《春秋繁露》。

(22)表在汉室:把写的奏章呈给汉朝廷。

(23)主父偃:姓主父,名偃,西汉人,汉武帝时任郎中。

(24)当:判决书。下愚:本义是智能低劣,这里指诽谤朝廷,目无法度,不可救药。

(25)以上事参见《史记·董仲舒传》。

(26)所论:指王充在《论衡》中发的议论。

【译文】

回答说:圣人写经,贤人写传记,是为了纠正挽救不良的风俗,驱使老百姓让他的回复到质朴纯厚的风俗上来。考察《六略》上著录的书达一万三千卷,全是表彰善行的制止恶迹的,阻止横行放纵的。驱使游手好闲的,希望有利于引导人们向善,回归到正道上来。孔子之所以写《春秋》,是因为周代的民风败坏了。所以表彰很细微的善事,贬斥极细小的恶行,整顿乱世,使它返回正道,伦理道德周全,王者治天下之道完备,用以矫正奢侈轻薄风俗的制度,规定得极为完备详尽。河堤决了口而不修筑,就有洪水泛滥的灾害;网破了洞而不织补,就有野兽奔逃出来的危险。所以周代的礼制不败坏,周代的老百姓就不会浮华轻薄;老百姓不浮华轻薄,孔子就不会著《春秋》。如果杨朱、墨翟的学说没有搞乱经传的本义,那么孟子也就不会著书了;如果韩国不弱小,法度没有废坏,那么韩非也就不著书了;汉高祖不争论得天下的道理,使用武力的主张没有转变,那么陆贾的《新语》就不会写出来了;各种事情的记载如果不失实,各种观点如果不坏乱,那么桓谭的《新论》就没有写作的缘起了。所以贤圣们著书,引用事实不凭空编造,言必有据而不胡乱编写。写的东西有益于教化,教化施行有益于政治,所以汉代设立了兰台官吏,校勘审定其中的书籍,考订书中的文字。董仲舒写的天人感应、灾异迷信的书,大多讲的是灾异的出现是政治败坏造成的,书写完备以后,就呈献给汉朝廷。主父偃痛恨他,就诬告这部书。汉武帝把董仲舒交给司法官吏审理,判决书认为董仲舒目无法度。董仲舒被判处死刑,汉武帝赦免了他。董仲舒大讲灾变怪异的事情,汉武帝仍然不判他的罪反而很尊重他本人,何况我所发的议论并没有触犯朝廷的言论,只是对事情是否符合实际道理进行考核,收集史实的说法呢?所以贤人生活在社会上,做官就尽忠宣扬教化,以显扬朝廷的圣德;不当官就著书评论是非,纠正不良的风气。世俗如果还不知道回到正道上来,就应该伸张道义指斥作坏事的人;著书的人如果不补救,迷失正道的人就不会觉察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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