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之前,自英国打来了一个电报,电报上面邀请我去牛津,于下个月的二十六日接受一个荣誉学位。我非常高兴地接受了,并且丝毫都不打算耽误。两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坚决地说,我外出旅行的日子永远结束了,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够再次引诱我横跨大海了。但是这个令人高兴的邀请一到,我便欣然将那个决心撤到了一边,对于这点我一点都不觉得惊奇,伦敦并不远,更为重要的是,牛津对于我的吸引力超出了一般诱惑。

我完全能够谢绝前去对伦敦市内的任何一块地进行接受,这不会有丝毫的困难,但是,接受大学的学位,便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奖励我是任何时候都乐意跑老远前去争取的。对于一个新学位,我就像孩子喜欢糖果那样,或者说,就像一个印第安人喜欢头皮那样。孩子们以及印第安人都不会对他们的喜悦进行演示,我也不会。

我仍记得,在我还是小孩子时,曾经在路上捡到过一枚被踩得扁扁的旧时代小钱币,当时我认为这个小钱币对于我具有特别大的价值,因为那是我不劳而获的。除此之外,我还记得,十年之后,我在基厄卡克的大街上捡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当时我想,这张钞票对于我的价值非常大,因为那也同样是不劳而获的。

我仍记得,在这八年之后,在旧金山,那个时候我有三个月都没有工作,没有钱,而于商业街以及蒙哥马利街所交叉的十字街头捡到了一个一角钱的钱币,感觉这个银角子比一百个赚取的银角子还令人愉快,因为那是不劳而获的。

在我的一生当中有过那么几次一次性便得到了几万块钱,但因为是我辛苦赚来的,并且是预先便知晓的成果,所以除去票面价值之外便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了,至于那些钱是何时到手的那些细节、日期之类的,在岁月流逝当中便慢慢变得非常模糊了,在非常多的情况下就会统统忘掉了。反之,上面,我所说的那三次不劳而获,却在我的回忆当中永远占着一个位置,永远那样鲜明深刻,所有细节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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