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认为,在儿童的心理世界中,快乐原则是胜于现实原则的。儿童的游戏,遵循着唯乐原则,儿童之所以游戏是因为游戏使他们快乐。在玩乐中,儿童的生命得到了舒展;在快乐中,游戏成为儿童完满地实现自我的存在。卢梭提醒成人“要爱护儿童,帮他们做游戏,使他们快乐,培养他们可爱的本能。”〔3〕他又反问道“你们当中,谁不时刻依恋那始终是喜笑颜开、心情恬静的童年?你们为什么不让天真烂漫的儿童享受那稍纵即逝的时光,为什么要剥夺他们决不会糟蹋得极其珍贵的财富?他们一生的最初几年,也好象你们一生的最初几年一样,是一去不复返的,你们为什么要使那转眼即逝的岁月充满悲伤和痛苦呢?”〔4〕游戏是童年的珍贵财富,游戏的娱乐功能或者说游戏的快乐属性对于儿童具有特殊意义。

(二)超越性

近代以来,理性主义遭到了越来越多的哲学家与人文学者的批判。维柯以来的现代与后现代哲学家们从人类文明史中重新发现了诗性智慧或非理性主义的传统,而“游戏”更是成为后现代思潮中的一个核心词汇。因为,游戏几乎集中了非理性主义的所有特质:幻想性、自由性、超越性等。人总是处于理想与现实的生存冲突中,因而人需要以诗的精神或游戏精神来超越有限性。儿童自出生以来也就被抛入这种困境中,遭受着自身力量以及外界力量的限制。受生命本能的驱使,他们也渴望过成人的生活,希望成为自身生命的主宰。罗格斯的儿童游戏学说与皮亚杰的游戏思想不也表达了这一观念吗?在某种意义上,游戏可作为愿望或梦想的代名词。对儿童而言,游戏既是一种现实生活,又是一种可能生活。“只有当‘心灵’的巨流冲破了宇宙的绝对专制主义时,游戏才变得可能,变得可以考虑和理解。游戏的存在一直加固着人类状况的超逻辑本性,……我们游戏并且我们知道我们在游戏,我们也就必定不仅仅是理性的存在,因为游戏是非理性的。”〔5〕诗性的人是非理性的人。游戏中的人是诗性的人,儿童是诗性的人,是诗意的栖息者。儿童是艺术家,是艺术化生存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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