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都是渠搜国人,一个是渠搜国太子,其余都是臣子。那第一个看见帝尧的人,就是从前陪着渠搜国王来的翻译,所以认识帝尧与和仲。去年渠搜国王死了,他有两个儿子,照理长子当位,但是那次子有夺位之心,暗中联合了在朝的不肖臣子,又用许多珍重财货送给邻邦大夏国君,求他援助,共同起兵,驱逐太子。那太子手下虽有许多忠义的旧臣,尽力和他们抵抗,但是终究因为他们有大夏国援助,敌他们不过,只得舍弃了王位,逃出国外。仔细计划,只有中国最强。而且他的父亲曾经来朝,与帝尧有点交情。又,他父亲临终的时候,亦秘密吩咐他:“将来如有急难,切须倾向中国。”因此他们决意东来求救。不想在此地遇到,真是运气之至。

当下帝尧知道这种情形,便和众臣商议:“第一,路隔太远;第二,时当水灾。究竟能不能助他呢?可不可助他呢?应不应助他呢?”讨论了许久,结果篯铿道:“臣看起来,援助呢,总只有援助的。讲到理,除恶助善,是应该之事。讲到情,渠搜国王从前曾经委托过。只有讲到势,似乎在此时间,无法可想。但臣有一策,不妨试试。据这太子说,他所以敌不过叛逆的原故,因为叛逆有大夏国之助,其余邻国及国民,都不以叛逆为然的。果然如此,我们现在且不必出兵,最好先遣大臣借同这太子回去,联络他的邻国沃民国之类,齐向大夏国警告,劝他不可以帮助叛逆。假使不听,那么中国为正义起见,为救邻起见,不能不出兵了。到那时大夏国不能不负这个责任,值不值得,请他自思。只要大夏国不帮助,那叛逆自胆寒,站不牢了。兵法所谓‘先声而后实’,就是这个方法。”

帝尧道:“万一大夏国竞倔强不听,那么将如何?”篯铿道:“果然他不肯听,只能出兵讨伐。路程虽远,水灾虽大,亦不能顾了。因为堂堂中国,有保护小国之责。现在渠搜国前王万里归诚,以孤相托,今其太子又远远来此求救,若置之不理,或竟一无办法,那么四方各国无不闻而懈体,中国之威德体面,一无所存矣。所以臣说,大夏国万一不听,只能出兵讨伐,一切不能管了。”和仲道:“篯铿之策,臣甚以为然。臣对于西方各国情形颇能明白。彼等向来见中国版图之大,人民之多,文化之高,器械之精,无不钦畏。自从老将羿射落九日之后,他们尤其畏服敬慕,所以果然用中国天子的命令去训诲他,料来一定惊服,不敢不遵的。第二层,大夏国之君贪而骄,对于邻国都不甚和睦,果然联合了沃民等国,共同去教训他,他知道众怒难犯,一定更不敢倔强了。所以篯铿此策,臣以为可行。”帝尧道:“那么此刻何人可同他们去办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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