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教育学院二附小 何 捷

《草虫的村落》一课的教学,全过程让我有不少随想,对什么才是“好课”有新的认识。

这一课,鲜见有优质课的范例。为什么,难上!从文学创作论的角度看,郭枫创作这个文本,有诸多超越一般作者的地方,因此,一般读者的解读与欣赏也就显得浅显与轻浮了,更不用说教师的“常规”模式化解读:文章表现了什么样的精神?从哪里看出这样的精神……

最为扑面而来的是“童心的超越”。著名作家郭枫,一定是个童心不泯的大孩子。否则怎么会爱上这草虫?爱上这自然界中不为人提及的“村落”?怎么会数次躺在这里将自己的身体融入,放纵自己的精神随之游荡?别的不说,单是“爱草虫”这独特的,卑微到几近被忽视的喜好就值得大书特书。达尔文,法布尔,世界史、人类史上历来都是些赫赫有名的大学者会关注到这微乎其微的生灵,能从这里找寻到与人类社会相同的链接点。而郭枫做到了!很不简单!这就是大师的情怀与风范!回想自己孩童时才有对蚂蚁、蝴蝶、知了、蚯蚓等生物的痴迷,“可叹年纪长,物欲蔽天真”如今即便看到蚂蚁搬家,鸟跃枝头也不觉新奇。我想,这就是凡人与作家对生活的敏感与热爱程度的巨大差异,二者差异就是一种难以逾越的超越。

“文本构思的超越”也是让人瞠目咋舌的。作者将自己融入草虫村落之中,不仅是目光,整个心灵都紧紧相随,这样的构思确实符合儿童天真烂漫,富有想象的特点,营造一种曼妙的艺术效果。儿童能够很自然地在现实与想象的世界中穿梭往来,兼容跨越。在这点上,成年人就显得蹩脚了,郭枫则不然,大作家的过人之处就是想象力的非凡,构思的精巧,做到了孩童所能做到的,而这对于成年人来说就是一种超越。联想到毕加索说:我用了一辈子就是为了画得像个孩子。郭枫创作《草虫的村落》,用的就是儿童的马良神笔,靠的是烂漫无邪的稚趣童心。瞧,一开篇就以真身亮相,随即变身为草虫,几乎没有留给读者思考的时间,然而作者做到了切换在须臾之间──一只小甲虫出现了。有孩童猜测:这是导游,这是引路人,这是线索,这是主人公……也有人揣测:莫非是作者本人?一切都是可能。但,不过百余字后,这只甲虫和等待它归来的娇小伴侣进入洞穴,一切猜测破灭了。随即来了一个“我”,似乎作者的真身又回来了。但他不说明这是何方神圣,却有广大神通:能见草虫一举一动,能听草虫激情演奏,能识得村落中的街道巷陌,能窥见村落中的“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好像一个硕大的人在村落中堂而皇之地存在着。不禁想到《格列佛游记》中格列佛在小人国中的情境,大和小的巨大反差产生奇妙的神秘感。读者很容易将“我”当作一个巨大的观察者,俯身体察草虫村落中的朝晖夕阴,万千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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