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当你置身于儿子的校园时,不妨环顾一下四周,你能看到些什么呢?一个个的小团伙,这一群那一伙的男孩们和女孩们似乎被一条条看不见的线所分隔,彼此之间好像从不越界。

一群样子很酷的孩子们占据了教室的一角,衣着传统的孩子们、样子严肃的孩子们、玩滑板的孩子们、玩电脑的孩子们、吸毒的孩子们,各自都占据着自己的空间。

这并不公平,甚至可称作残酷,但可悲的事实是:你的儿子被评判、被归类,并被强行归入某个严格的社会团体。而且,他每天都要应付一个充满敌意的世界,欺凌和被欺凌随处可见,所流行的规则是弱肉强食。

经常的,男孩们躲进了孤独的牢笼之中。他们感到束缚和恐惧,因此便将自己的感情藏在坚强的面具后面,从不表现出畏缩的样子,生怕受到同伴们的羞辱。

这是一种致命的混合,只要问问15岁的安德鲁便能对此有所体会。

没完没了的嘲笑,持续不断的羞辱,安德鲁已到了崩溃的地步,他躺在一个篮球场的地上,身体扭曲着,像一个被捏瘪的易拉罐。

“你个十足的窝囊废。”一个揍他的孩子如此讥笑道。

“别想同我们比投篮了,”另一个孩子喊着,“你们队差得远呢,笨蛋。”

突然一声哨响,男孩们四散而去,扔下了安德鲁。

“这是怎么了,孩子?”学校的篮球教练嚷道。

安德鲁抬起头,竭力忍住泪水,“他们恨我,”他嘟囔着,“所有人都恨我,我又瘦又笨,我不是个体育棒子。”

“听着,你只是不擅长运动。”教练回答道,并帮着安德鲁站起来。“别哭哭啼啼的,要像个男人,坚强起来,继续努力吧。”

安德鲁的头开始摇晃起来了,如果这就是男人的世界,他可不想要它,有些事必须改变。

在许多校园里,欺凌是一个残酷的现实,无论有些人怎么评论此事,这都不是一个有趣的、无关紧要的现象。

“不断地遭人取笑摧毁了我的自信,”安德鲁说,他正在上大学,拼命地想找到一种方法使自己将来的孩子免受欺凌。“以前,教练、老师、家长总对我说同样的话,‘别理它们,被欺凌是成长的一部分。’我感到孤独和无法解脱,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得做点什么。’”

在当今充满敌意的男人文化中,男孩们必须忍受伤害和羞辱,在这个世界里,不惜一切代价去适应比关心和理解他人更重要。

有这样一个例子,15岁的大卫是个画画的天才,他梦想着有朝一日经营一家自己的漫画书公司,甚至在纽约最高级的画廊里展出自己的杰作。但他感到,学校里的其他男孩们只关心一件事:到聚会上去结识姑娘。尽管他为自己的才能和光明的未来激动不已,但他仍不禁注意到,这个年龄的男孩大多抱有及时行乐的态度,这使大家都觉得只有现在是重要的。

“这事真疯狂,”大卫说,“我忍不住想我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一些家伙叫我‘怪物’或者‘乖小子’,我真的很受伤,为什么他们都这样残忍呢?”

欺凌是一种虐待,而不是儿童之间的游戏。因而,正像安德鲁所讲的那样,“有些事必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