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乌蒙山,高耸入云端,山腰缠绕着一条纤细的麂肠小路,路边横卧着一块石头。此石首尾分明,石身长满花纹,活脱脱像一只站立着的花斑老虎。上山打柴回家的人,总喜欢把背子放在石虎上,站着休息片刻。

乌蒙山脚下住着一户彝家人,夫妻俩有两个儿子。由于山高坡陡,风疾地瘦,四口人的生活只能勉强维持,但父母慈爱,孩子听话,一家人其乐融融。可大儿子七岁时,父亲病逝,母亲伤心欲绝,哭瞎了眼睛。七岁的哥哥和五岁的弟弟,只能和双目失明的母亲相依为命,艰难地生活着。

弟弟诚实善良、吃苦耐劳;哥哥自私贪婪、好吃懒做。哥哥从小偷奸把滑,只会动嘴皮使唤弟弟;弟弟勤勤恳恳干活,学会了持家的本领。硕薇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布谷鸟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河水清了又浑,浑了又清……兄弟俩终于长大成人。哥哥娶了媳妇后,就提出分家,弟弟只好同意。自私的哥哥,昧着良心霸占了所有的家产,还把失明的母亲推给弟弟赡养。

憨厚善良的弟弟二话没说,带着母亲到外面搭帐篷居住。弟弟一无所有,但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为了尽量让母亲的晚年过得舒心,他每天鸡叫头遍就起床,背着背架,拿着砍刀,趟着露水,上乌蒙山砍柴,背到十多公里外的街子上去卖,然后买米回来养活母亲。他每次背着柴禾回家,都要把柴放在石虎上,“嘘——”地拖着长声舒一口气,站着歇一会儿,养一养精神,再背回家。

一个蓝天白云,和风丽日的下午,弟弟背着一背很重的柴,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来到石虎旁,依旧把柴放到石虎上休息。突然听到身后有愠怒的声音:“小伙子,你整哪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天天把柴压在我身上,压得我脑壳都要裂开了。”

弟弟吓了一跳,四处张望,没见人影。他再仔细观察,发现石虎正咧着嘴说话。“石虎阿哥,对不起了,我不知道你会疼。”他立马把柴背到旁边放着,回答说,“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压你了。”

“你咋个一天都不息着?我实在受不了。”石虎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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