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兴下帙九。

起建炎元年六月二十五日癸未,尽七月四日壬辰。

绍兴八年敕送到右宣义郎守尚书兵部员外郎吕用中状伏念先父好问昨於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初金人欲围城之际方除兵部尚书即值国家祸变二圣出幸虏(改作敌)营先父投檄致仕时孙枢密傅(旧校云:宋史作孙傅纲目作孙传)谓先父曰:尚书怕死耶傅以职任留守当死军前公世受国恩须承当兴复之责张叔夜在傍谓先父曰:尚书。若不怕死何不了此事叔夜则须去军前效死也。先父不得已而许之继闻金人欲伪立张邦昌先父本欲闭门不出众皆责以不出何补不。若勉强一出以患祸动之先父遂至省中以祸福喻邦昌劝一面令迎康王及请元祐皇后权听政事及劝却回金人所欲留兵以明顺逆是时城外消息断绝,於是罄竭家赀加以假贷阴募李进冒犯重围赍帛书往河北求访间今上皇帝所在李进屡遭金人捶打幸无败露至开德府知州王棣考其事进因以实告棣大惊即差人伴送至大元帅府投下其後金人欲退称父痛念二圣銮舆不返。又遣人诣大元帅府劝进此皆上下之所共知岂敢少有诈诞以欺臣天下也。先父当时。又於大雪中夜间密遣子弟阴与孟郡王忠厚相约请昭慈圣献皇后入禁中正母后之位以安宗社金人方退先父即以兵部吕尚书贴子召百官入内以邦昌手书请昭慈圣献皇后听政大事遂定主上既登宝位先父即至南京主上嘉其忠义艰难首擢尚书右丞遭言者诋訾主上灼见底蕴出亲赍付尚书省其间有吕好问昨邦昌僭号之初即募人赍帛书具道京城内外之事金人甫退。又遣人劝进臣僚所不知之语此可验也。当时金人据城失守城外虏(改作敌)骑连数十州杀人蔽野城中达官被杀者甚众而先父遣人赍帛书犯重围而出。若使少败露则必尽遭屠戮与夫自经沟渎身享美名子孙获厚禄校量利害孰重孰轻何必区区遣人犯围自为杀身灭族之祸也。先父向。若金人退後方遣人赍帛书旋谋入请昭慈圣献皇后则岂敢逃天下之责赍缘十馀年来未有为先父发明此事者故士大夫亦不知本末使先父时遭谤议久不获伸用中今者窃观臣僚章疏尚以先父为言则是先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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