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乌蒙高原上的一个山寨,它叫清平寨。

几千年来,这里风景如画,民风淳朴,地灵人杰。

在这个小如巴掌的山沟,几乎一切的都被白杨两家所垄断,土地,粮食,老林,以及地表那些赤裸裸的矿产,应有尽有,享用千秋!

进入新世界,祖国独立,改革花开,地主的势力一落千丈。由此,白杨两家吃穿靠祖宗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

白晓峰今年六岁,他原本是名门望族的后代,可是,到了他爸爸这辈,渐渐落伍了。

孩子愈小愈容易教养,若不然,新时代的娃娃长大就想爬天,凡是和你对着干!想到这些,妈妈不禁有些担心儿子的未来,尽管它很渺茫。而爸爸多次告诫妈妈,成事在人,谋事在天,随他的便,让他自由。

三岁那年,寒冬腊月,风雪交加,峰峰得了重感冒,后来又发高烧,爸爸妈妈焦急万分。

这天夜里,雪花纷纷,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他们从村头请来一个相当有名气的老先生给儿子看相算命。

完毕后,先生握笔运腕,在宣纸上笨头笨脑地写上几个毛笔字:命长多舛。先生的字迹富有个性,圆圆滚滚,一如他光溜溜的脑袋。过了两天,峰峰的病况不近人情,深入骨髓,痛其体肤,妈妈不得不把他抱在怀里,四处求医。

“峰儿,你冷不?下来,妈妈给你穿上棉衣。”他的病情已经发展到了昏厥而不能说话的地步,他眼前满是黑沉沉的天空、雾茫茫的世界。

老先生做事守规矩,替人办事也守信用,他如约来到了峰峰家,吃了饭,喝完酒,回去了。说来也巧,这人就是那个秃顶的算命先生。他这儿近便,妈妈就把火一样汤热发胀的峰峰留在他家输液打针,一打就是半年,六个月,将近两百天!

冬去春来,峰峰的病情逐渐好转,但隐隐的伤痛悄悄蔓延。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峰峰卧床不起。他瘫痪了,从这天起,他不得不 跛着脚走完他艰难苦涩的一生。

尽管白杨两家日子清平惨淡,但很和气。峰峰家吃住在火边,挺方便,杨妈妈时常将乐乐抱过来和峰峰打玩。每当大人吃饭没管的时候,他俩在床上喔喔喔地尖叫,你一声,我一句,却叫不出什么名堂来。

有一次,峰峰伸手去抓乐乐,乐乐没看见,他竟喊出猫咪猫咪的话儿来,逗得大人们忍不住哈哈直笑,又是惊喜,这是峰峰的“处女话”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妈妈明显地感到儿子在自己瘦弱的脊背上愈来愈重,她脖颈上的那双小手亦渐变长,变粗,变得有力。

时间过得真快呵,一晃就是三年。

妈妈把峰峰送到当地的私校念读一年级,他顽皮好动,上课总是没完没了地找虱子,还跟他的伙伴说:“我妈妈经常给我说:‘谁的虱子最大,放在火里烧得最响,谁就最勤快’你们都没的我的大哎。”尽管这个老师上了年纪,且脸面上布满了人生的沧桑,但他对自己的学生严加管教,一视同仁。一次,峰峰的同桌在课堂上摔纸飞机,被她罚站,画地为牢,一站就是大半天。还有的,因为打架嘈人,手挨了10教鞭,加罚屁股10扫把!

东川一小 四(3)班 段蕴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