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对于孔子的《春秋》大义,岂可以乱臣贼子之心来解释?

【原文】

问曾静:旨意问你书内云“《春秋》大义,未经先儒讲讨,有明三百年,无一人深悉其故。幸得东海夫子秉持撑柱”等语。孔子成《春秋》,原为君臣父子之大伦,扶植纲常,辨定名分。故曰:“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今曾静以乱臣贼子之心,托《春秋》以为说,与孔子经文判然相背,无怪乎明三百年无一人能解。不但元、明之人,即汉、唐、宋以来之儒,亦无人能解也。惟逆贼吕留良凶悖成性,悍然无忌,与曾静同一乱贼之性,同一乱贼之见,所以其解略同耳。曾静之恶逆大罪,肆诋朕躬,已为自古乱臣贼子所罕见。而吕留良张狂吠,获罪于圣祖,其罪万死莫赎,宜曾静之服膺倾倒,以为千古卓识。可问曾静,吕留良所说《春秋》大义,如何昭然大白于天下?吕留良是域中第一义人,还是域中第一叛逆之人?着他据实供来。

【译文】

问曾静:圣上问你,书信里有“《春秋》大义,没有经过前辈大儒解释研究,明代三百年间没有一个人能清楚它的内涵,幸亏有东海夫子一柱撑天,了解大意” 等说法。孔子写《春秋》,本来是为了讲明君臣、父子的伦理关系,巩固三纲五常,确定名分,所以说:“孔子写成《春秋》,乱臣贼子就害怕了。”

现在曾静有乱臣贼子的心肠,借《春秋》来为自己辩解,和孔子经文大义截然相反,背经离道,也难怪明朝三百年间没有一个人能解释清。不仅是元、明朝的人,即使是汉、唐、宋以来的儒生,也没有人能够研究透。只有逆贼吕留良凶恶悖乱成性,悍然放肆,和曾静具有着同样的乱贼心性,所以他们的见解就大致相同。曾静大逆不道,恶毒攻击朕躬,已经是自古以来乱臣贼子中罕见的。而吕留良嚣张狂吠,对圣祖犯下了滔天大罪,万死也不能赎去他的罪过。吕留良却令曾静佩服,听从得五体投地,认为是千古以来远见卓识。可以问曾静:吕留良所说的《春秋》大义,怎么才能明确地告知天下的人们?吕留良是天下第一讲道义之人,还是天下第一逆叛之贼?让他从实供来。

下一页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