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盲人摸象》这个故事大家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中国家喻户晓的古代寓言故事。在我们的文化中,恐怕都得到过它的教育。

记得那是上小学时,低年级学习的课文,“几个摸象的盲人你争我吵谁也不服谁,都说自己对,都说自己摸到的才是真正大象的样子。”以此教育我们,对于事物不能只凭自己所摸到的、所看到的、所了解到的做出全面准确的判断“以偏概全”。

到了加拿大,没想到印度朋友说《盲人摸象》是在他们的国家发生的宗教故事,是印度国古代一个明智的国王想出来的办法,教育本国的臣民“没有看见过象的全身,自以为是得到了象的全貌,就好比没有听见过佛法的人,去相信那些琐屑的浅薄的邪论,而不去研究切实的、整体的佛法真理,而自以为获得了真理一样。” 从此,印度臣民便舍邪归正,都虔诚地信奉佛教了。

在耶稣基督后期圣徒教会学习福音中,不乏有许多引用《盲人摸象》的比喻,说明宗教信仰的纷争,即使是同一信仰也有许多的教派,之所以纷争甚至引发惨烈战争,都在拿自己认识理解的宗教《经文》来说自己是‘正宗’。

在教会我被召唤为主日学教师,首先告诫我们每一位教师“主已命令:「不要寻求宣讲我的话,先要寻求获得我的话,」以此教导必须勤勉、虔诚研读学习《经文》,获得自己的见证,获得真理,获得救恩。

在中国大陆,纵观当前的许多言论和对某些事物的评判也显现出《盲人摸象》的思路。看吧,人们在评论一个人、一部电视剧或一种社会现象时,那硝烟似火火药十足的争执,往往都在号称自己的评判‘最深刻、最正确、最有见地’的决断。

坦白的讲,每每看到那些无休止‘争执’的言论,我暗自发笑,还略加几分骄傲,几分得意,“好在自己不会参与,为此‘动怒伤气’的盲人摸象之争”。虽然咱不是‘明人’,但也不是‘盲人’。

我曾经是一名知青,上山下乡在黑龙江兵团生活奋战十年,早就有一个强烈愿望,并且信誓旦旦自信能够完成一部“优秀真实”知青作品。因为我是当事亲历人,也从来没有将‘盲人摸象’与自己沾边,因为我自认为自己就是那头大象的本身。每当国内出一部知青影视剧,我都密切关注;然而,看后都令人大失所望,其实我也是那抨击者,喋喋不休的评论‘不真实’。

此次回国,我参加了小学同学聚会,大家不约而同说到我们班的同学潘渊亮,他是1978年考入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学员,由他主编创作的电影剧本《我们的田野》(并兼任副导演)1983年上演,是文化革命后第一部知青题材影片。

我们也没有脱俗,挨着个议论所看过的每部知青题材影视剧,透过比较,当然评价最好的,还是自己班的同学潘渊亮编剧的知青电影《我们的田野》……

我感慨惋惜的说道:“遗憾的是,如果最后的结尾不是虚构‘希南返回北大荒’就真实了。”

“妳没看到的事情,不见得没有;潘渊亮不是‘虚构’,我们团还真有大学毕业后返回北大荒的知青……”立刻有同学反驳说。

一句“妳没看到的事情,不见得没有……”深深地触动我对《盲人摸象》的反思。

从盲人摸象可以让我们知道,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盲人,我们所了解的世界都是一个局部,要想更多的了解世界,就得大家共同说出自己所知道的,综合越多的人的知识,我们就了解的越多。

承认自己的无知,承认自己终归也不过是一“盲人”,反而让我拭目索然。不是想写‘优秀真实’的知青作品吗?那么就先写自己所看到的、所经历的回忆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