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元抚,字伯懿,继承爵位。庄帝初年,被堂兄晖业申诉夺取王爵。

元偃的弟弟元丽,字实掌。担任兼宗正卿、右卫将军,调任光禄勋,宗正、右卫照旧。当时秦州屠各王法智推举州中主簿吕苟儿为首领,称建明元年,设置百官,攻打围困州郡。泾州人陈瞻也聚集民众自己称王,年号为圣明元年。下诏任命元丽为使持节、都督、秦州刺史,和别驾杨椿讨伐他们。苟儿率领部众十多万人驻守孤山,占据各处险阻,围困逼近州城。元丽出击。大败他们,就进军水洛。贼寇迎战,元丽夜晚出击打退他们。行秦州事李韶在孤山打败苟儿,乘胜追击三十里,俘获他的父母妻子儿女,杀死贼王五人,其他的人相继归附投降,各城的包围,也全部逃散。苟儿带领他的王公三十多人前往元丽那裹请求治罪。杨椿又杀死陈瞻。元丽利用平定贼寇的声威,掳掠良民七百多人。世宗嘉奖他的功劳,诏令有关官员不准追究。

被任命为雍州刺史,行政严厉残酷,官吏民众怨恨他。他的妻子崔氏生下一个男孩,元丽于是放出州狱中没有申报台合的死刑和徒刑流放罪犯,一时之间都免罪。调任冀州刺史,召入朝廷为尚书左仆射。皇帝问他道: “听说公在州中,杀戮不讲道理,冤屈不仅一例,又大杀佛教徒。”五丽回答说:“臣下在冀业约杀佛教徒二百来人,哪裹算得上多?”皇帝说:“一人不得其所,犹如放进城壕,何况杀佛教徒二百人却说不多?”元丽脱帽道歉,赐他就座。去世,谧号为威。

儿子显和,年轻时有节操,任司徒记室参军。司徒崔光常在见到他后说:“元参军风采清高特异,举止雅致,是做宰相的材料。”授任徐州安东府长史。刺史元法僧叛变,显和同他交战被捉,法僧握住他的手命他和自己坐在一起。显和说:“我和阿翁同出一脉而分支不同,都是做磐石的同宗,突然献土地向外人叛变,如果遇到董狐,能不惭愧吗?”就不肯坐下。法僧还要慰问劝告他,显和说:“可以死后做恶鬼,不能坐下当叛臣。”等到将要杀他时,神情面色不改常态。建义初年,追赠他为秦州刺史。

汝阴王天赐,和平二年封,被任命为镇南大将军、虎牢镇都大将。后来担任内都大官。高祖初年,殿中尚书胡莫寒挑选西部敕勒富豪家中男丁多的做殿中武士,而大受财物,挑选不公平。众人发怒,杀死莫寒和高平代理镇将奚陵,于是敕勒各部落全反叛。韶令天赐和给事中罗云统领各军讨伐他们。前锋敕勒假装投降,罗云相信他们,副将元伏说:“敕勒神色变化,恐怕将有变故,现在不加防备,将为他们所图谋。”罗云不听从。敕勒轻装的骑兵几千人偷袭杀死罗云,天赐勉强得以自己保全。后来授任征北大将军、护匈奴中郎将。屡次调任至怀朔镇大将,因贪婪残暴获罪,免去死刑,削除官职爵位。去世,高祖在思政观哭吊,追赠他本来的爵位,安葬用王爵的礼仪,谧号为灵王。

儿子元逞,字万安。任齐州刺史时去世,谧号为威。

元逞的儿子庆翅,任塞逸业刺史。被芦鱼的将领攻打,献城池投降。萝鱼任命他为北道总督、魏王。到达项越,朝廷出兵讨伐他,他望风逃跑。芦堑责备他说:“说起话来有一百个舌头,胆量却如同小老鼠。”于是被流放到合适。

元逞的弟弟五迅,字登台。从元士逐渐升任营业刺史。性格贪婪残暴,人们不能忍受,相继起来驱逐他,元泛逃到芒州。后来授任光禄大夫、宗正卿,封东燕县男。在河阴被杀害。

天赐的第五个儿子脩义,字寿安,阅读图书传记,很有文才,为高祖所赏识。从无士逐渐升任左将军、齐州刺史。脩义因齐州接连死去刺史,多次上奏疏一再推辞。韶书说:“长短有天命,吉凶由人事,何必过于忧虑畏惧,违背保卫国家的寄托?避凶而趋吉,也时常有这种事,可准许另建馆舍屋宇。”于是迁治所到束城。脩义施政,宽容和顺爱民,在州中四年,不杀一个人,百姓因此思念他。调任秦州刺史。肃宗初年,上奏疏陈述庶人元禧、庶人元愉等人,请求宽恕他们从前的罪过,恩赐安葬在陵墓区域。灵太后下诏说:“收葬的恩德,事情出于皇帝旨意,刺史哪能超越权限干犯陈述?”在州中受贿颇多。

累经升迁任吏部尚书。等到掌管官吏任免,衹图钱财,授官的大小,都有固定价格。当时中散大夫高居,有诏旨先加任用,其时上党郡有空缺,高居于是求取郡守。脩义私下已答应别人,抑制高居不给予他。高居大声议论不客气,脩义命左右的人拖扯他。高居对着众人大声呼喊有贼。有人问高居说:“白天在公堂上,哪能有贼?”高居指着脩义说:“这个座位上面的人,违背天子英明的诏书,财物多的得官位,如同京城白曰抢劫,遣不是大贼吗?”脩义脸色大变。高居边走边骂地走出来。后来要拦截皇帝车马论说脩义的罪状,左仆射萧实夤开导他,才作罢。

二秦反叛,任命脩义为兼尚书右仆射、西道行台、行秦州事,做各军的总调度。脩义好饮酒,每次饮酒接连几天,遂得了中风,神志不清,虽然到了长安,也仍然如此。元志战死,贼寇束到墨丞,又派遣萧实夤讨伐,任命值盏为壅州刺史。脩义在州中去世,追赠司空,谧号为文。

儿子元均,担任给事黄门侍郎。

乐浪王重画,扭王三年封,被任命为征东大将军,镇守重噬。性格贪婪暴烈,征召回京,在途中忧虑逝世。谧号为厉王。

儿子康王乐平,继承爵位。逝世。

儿子长命,继承爵位.因杀人获罪被赐令自杀,封国削除。

儿子元忠,肃宗时,恢复从前的爵位,担任太常少卿。出帝乘船在天渊池上游玩,命令宗室亲王陪同饮宴。元忠愚蠢没有智慧,天生喜好打扮,就穿着红罗短衣,绣衣领,绿色的绸裤,锦缎镶边。皇帝对他说:“朝廷的衣帽,应有固定的样式,你为什么穿着杂技的衣服?”元忠说:“臣下自幼所爱,心在绮罗,歌舞的衣服,是臣下所喜爱的。”皇帝说:“人没有善德,竟到了如此地步吗?”

广平王洛侯,和平二年封。逝世,谧号为殇。没有儿子,后来以阳平幽王的第五个儿子元匡继承他。

元匡字建扶,性格光明正大,有气度节操。高祖器重他,对他说:“叔父必定能为国家楷模,匡正辅助我,现可改名为元匡,以成就善始善终的美好。”

世宗即位,元匡屡经升迁为给事黄门侍郎。茹皓开始受宠信,百官有些畏惧他。世宗曾经祭祀陵墓返回,韶令元匡陪同乘车,又命茹皓上车。茹皓撩起衣裳将要上来,元匡劝阻,世宗就推他让他下去,茹皓恨元匡变了脸色。当时的人都佩服他的忠诚正直。世宗亲掌朝政,授任他为肆州刺史。元匡违忤茹皓,担忧被他陷害,清廉谨慎整饬自己,十分有声望政绩。调任恒州刺史,征入任大宗正卿、河南邑中正。

元匡上奏亲王和始藩王、二藩王的妻子都有妃号,而三藩王以下都称为妻,上不能同受妃子名号,而下不如五品以上官员有命妇的名号,私下感到疑惑。韶令说:“丈夫在朝廷颢贵,妻子在家中荣耀,妇女没有定准,提升依从她的丈夫。三藩王既受王的封爵,妃的名号也应同等。妻子,是齐的意思,道理上和自己平齐,可依妃子的条例。”从此三藩王妻子的名号才确定。后来授任度支尚书。元匡上奏援引乐陵王、章武王的条例,请求继承洛侯的封爵,诏令交付尚书议论。尚书上奏准许继承封爵,来表示兴亡继绝的义理。

元匡和尚书令高肇不和,时常没有顺服的神色。当时世宗把政事委托给高肇,朝廷都畏惧高肇,衹有元匡和高肇对抗。首先自己制造棺材,放置在厅事中,想要用车载上棺材前往宫廷,论说高肇的罪恶,以自杀恳切规劝。高肇听说后厌恶他。元匡后来因为和太常刘芳争议度量单位,就和高肇翻了脸。御史中尉王显举奏元匡说:自从晋朝失去控御,各僭越政权竞相兴起,礼乐制度崩溃,人际关系败坏。大魏顺应天命,拥有四海。高祖孝文皇帝以睿智圣明统御天下,恢复旧日典章。于是命令已故中书监高闾广泛招致儒林人物,推究乐府,依据《六经》,参考各朝志书,用黍来裁定寸的长度,将要靠近周汉旧日典章。遇到建造迁移,还没有完成。高祖思虑深入,参考经传记载,以一黍的大小,来确定分的规格,依据它为尺,公布施行。

到正始年间,已故太乐令公孙崇私自立意,以十二粒黍为寸,另外造作尺度,定律管改钟斛。都要造成时,上奏请求观看测试。当时命令太常卿臣刘芳,因公孙崇造作已成,请他集合朝廷英才,商议得失。刘芳怀疑公孙崇的尺度和先朝不相同,考察它的制作,和经史又有差异,推究造作很少依据,不宜施行。当时尚书令臣高肇、清河王元恽等人因公孙崇造作谬误,和《周礼》不相同,就奏请臣刘芳依据《周礼》另行制造,造成后测量考校,采用好的。而刘芳认为先朝尺度,事情合乎古代典章。就依照前面的诏书,用黍改定寸,并呈报朝廷,来裁断钟磬类乐器。造时评议的人,大多说刘芳是对的,惟独黄门侍郎臣孙惠蔚附和公孙塞。二者的差别,接连经过考察评议。而尚书令臣高肇以刘芳所造为是。公孙崇去世以后,塞菌也造一尺,仍说赞同公莲崇。用来比照公孙崇的尺,自相违背。思量再三,以为刘芳所造是准确的。然而尚书臣元匡上奏说刘芳孙惠蔚两种尺,长短不一样,考察两个律管,容积不同。说是采取中等黍粒,校正那二家,说是都有差误,没法折中,自己确立一种尺度,请求商议评定。当时议论的人,有的赞同元匡。两种意见分歧,没有立即决定。高肇又说,权斛斗尺,颁行已经很久,现在所议论的,哪裹理解先朝旨意?应该依先朝旧尺为准。

从那以后,而元匡和高肇在尚书省厉声谈论,脸色严肃,使官位的高低失去正常次序,议论纷杂不再有固定的伦常。元匡又上奏列举,依据自己的十是,说刘芳的十不是。又说: “高肇从前接受皇帝的旨令,和刘芳一起经营督察,规划树立钟石的名字,希望传播制作的声誉。却凭藉掌管大权的尊贵,依仗舅氏的势力,给予夺取任凭心思,赞美否定全随自己。阿附刘芳,阻隔臣下事务,望着权势附和的以好言好语相交接,依经籍考古事的就被愤怒斥责。虽然没有指鹿为马,移天迁,实在使含蓄宽容的人,在座位上屏住呼吸,心怀道德的人,在侍宴时张口结舌。”又说:“刘芳从前和公孙崇竞争,总说是自己造作,现在和臣下谈论,忽称先朝。这难道不是从前以为可行,就要自己谋取名声,后来知道错误,就推到先朝?完全不是大臣的礼节,深深失去做臣下的道义。再在权臣的面前考校,在不公正的手中测量,臣下必定在朝中被砍足,抱玉璞于人群之外。”嚣张的言论放肆的意图,传遍朝野。

然而元匡职掌是出纳王命,静言进谏,斗尺权度,正是他所掌管的。如果自己有所见解,能选定优劣,应该首倡正义一端,早H辨别各种疑惑,为什么沉默在心中顺从别人,不发一言,见到刘芳成事,才有这段话?估量刘芳的才学,和元匡相差很远,所见到的深浅,不应该相等。现在才开始发言,恐怕这是出于心中要藉用别人的智慧,规划实现虚假的声誉。况且元匡奏疏中说:“所依据的铜称锤,形状如同古代记载,表明是汉朝所制,不是新莽另造。”以及考查《权铭》说:“黄帝始祖,德行布于有虞氏,虞帝始祖,德行布于新。”如果是王莽辅佐汉朝时的事,哪有铭刻僭伪的新莽名号的道理呢?又推寻《王莽传》说,王莽代行朝政期间,就改变汉朝制度。考校两个证据,不是汉朝的称锤是很明确的。他又说: “刘芳所造的,又短于先朝的尺度。”臣下比较后,的确相合。又说:“刘芳的尺和千金堰不相同。”臣下再测量比较,因而见到它们不同。两三个虚浮不当的例子,难以作为依据准则。又说:“一起构造不同尺度,狂妄制作疑似的标准,假托是先朝所行,说不是自己所制。”

臣下考察这中间的欺诈,是在于元匡,不在于刘芳。凭什么这样说?刘芳先受命令,专门制造钟律,管籥的好坏,是他所裁定的,权斛尺度,本不是他的事。此前门下省索取刘芳的尺度,而刘芳以牒呈报告说:“依照先朝所颁行的新尺,又符合下黍,不加增减,制造钟律,调定分寸而已。”检查亘匡造尺在牒呈一年以后,刘芳在当时,元匡还没同他相争论,已有这份牒呈,哪裹是欺诈呢?考核公孙崇造寸,是积黍十二粒,众所周知的;而刘芳造寸,仅止十粒黍,也都出自先朝诏书。以黍成寸,前后清楚,哪有要自己谋取名声的道理?高肇任尚书省长官,百官瞻望他,言行动静,一定要和众人瞻仰的身份相符合。如果仗恃权势阿谀结党,诈托先朝韶书,将要指鹿为马,迁日移天,就是越电的盏适,如何治理人?高肇如没有这种行为,五垦便是诬陷宰相,诽谤清明的时代。哪应谈论之间,就有指鹿为马的事情;赞同否定之时,轻率产生砍足的言语?走遍诈称惑人,事情发生在衰落的秦国;主塑怀抱玉璞,时代遭遇暴虐的楚国。哪应在人才济济的朝代,而有这种诽谤呢。蛊惑朝廷视听,不恭敬到极点,请求将高肇、元匡都囚禁在尚书省,推究核实本源,交付廷尉定罪。

诏令称“可”。有关官员上奏元匡诬陷高肇,处以元匡死刑。世宗宽恕他的死罪,降职为光禄大夫。

又兼任宗正卿,外出任兖州刺史。元匡出发前。皇帝在东堂接见,慰劳勉励他。元匡还以为尺度钟律的事,是国家的大典,先前虽被南台御史弹劾,然而还要再议论,如议论的时候,希望准许臣下暂时奔赴。世宗说:“刘芳学问高于一世之人,深明典章故实。而你依据的,和先朝的尺却一寸超过一黍,怎么能又说是先朝的意思呢?兖州刺史所坚持的不合经典,今后议论的时候,什么时候等待您赶往都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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