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干幼芽那样生长,长成一棵野生植物:

随后哈尔比则以他的树叶为食物,

给他造成痛苦,并给痛苦打开一扇窗户。

像其他的亡魂一样,我们将来也要找回我们的肉身,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再把它披上,

因为一个人把忍心舍弃的东西收回,并非理所应当。

我们将把这些躯壳拖到这里,

在这凄惨的丛林中,我们的肉体将一一挂起,

而每个肉体都将悬在曾厌弃它的那个灵魂所长成的荆棘。”

倾家荡产者

我们仍在那棵树干旁边注意倾听,

以为他还要谈些别的事情,

这时,我们被一阵喧嚣声震惊,

就仿佛一个猎人在他窥伺的地方,

听到野猪和猎狗向他奔驰而来,

他听到猎狗的吠叫和野猪摩擦树丛的刷刷声响。

瞧,左边有两个人赤裸着身子,遍体伤痕,

他们在拼命逃窜,

撞断了丛林中的一片片枝蔓。

前面那人在叫喊:“现在,你快来吧,快来吧,死神!”

另一个人看来已过于迟延,

他叫道:“拉诺!你的双脚不曾有过如此灵便,

即使在托波附近的比武会上也不曾这样!”

接着,他或许是上气不接下气,

急忙与一片林丛混在一起。

他们身后的那片丛林,

满是饥饿而又飞驰的黑犬,

恰如猎兔狗甩掉锁链。

这些黑犬用牙齿朝那蜷缩成一团的人身上咬去,

把他一片又一片地撕得四分五裂,

随后又把那痛如刀割的四肢叼开。

自寻短见的佛罗伦萨人

这时,我的护卫者拉起我的手,

把我领到正在哭泣的树丛眼前,

那树丛被撕得鲜血淋淋,但此时哭也枉然。

树丛说:“啊,雅科波··圣安德烈亚!

你拿我当屏障究竟有何用处?

我对你的罪恶一生又负有什么罪责?“

老师来到树丛上方站住,

他说道:“你生前是谁?

你的顶端多处受伤,淌着鲜血,又口出怨言!”

树丛对我们说:“啊!你们这两位灵魂

到此眼见我受此残忍的伤害,

这伤害把我的枝叶从我身上撕开,

请把这可怜的树丛脚下的枝叶拾捡起来。

我曾是那座城市的人:

它曾把第一位守护神改为施洗者约翰,

正因如此,那第一位守护神

才总是运用他的法术,令那座城市备受刀兵之苦;

若不是在阿尔诺河的通途上还保留着他的一些踪迹,

即使市民后来在阿提拉烧杀的废墟上

把那座城市重新建立,

他们的重建工作也会是枉费心机。

我曾在家中立起绞架,让我投环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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