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由于昨晚酒醉,我早早的便醒了。辗转,然后决定跑步。

这是个周末雨后清爽的早晨,天空阴晴各半,晴的湛蓝,阴的铅灰,白的和黑的云在两边努力的翻滚着,或奔跑或推搡,各自卖力的开疆僻壤。远处山坳里的雾气在使劲的升腾着,似刚有仙人出没。院内已铺撒了些阳光进来,麻雀在几株海棠间恣意嬉戏,如少年般顽皮。几只喜鹊在有些褪色的彩钢瓦屋顶昂首阔步的或走或跳,砸出阵阵嗒嗒声,同嬉戏着的麻雀的叫混在一起,倒也给这安静的早晨平添了几分活泼,几许生气。相比麻雀的恣意,喜鹊就显得严谨的多了,雪白的衬衫在极合体的黑色西装的收拢下神气且高贵,并且昂首阔步,颇有几分商界精英的架势,只是肚皮显得鼓胀了些,怕是生活优越后也有些迂腐了吧。

虽然我是多次鄙视了那些拿个山寨手机边遛弯边把扬声器振出掉着锈渣的破锣般喧闹的声音的主顾,但我依然丝毫未觉羞涩的拿着我那同样捉襟见肘的播放器边跑边往外甩着许巍的《每一刻都是崭新的》。空气干净,草木葱翠,水洼中天空的倒影,清晰且幽静,惹得我根本不舍把它踩碎,只能忽大忽小的变化着步伐。蜻蜓匆忙的从我的视野里划来划去,不知是在赶路还是在巡逻。较之蜻蜓,蜗牛和蚯蚓便显得不急不躁了,有条不紊的挪着头和尾,从泥里到水里,又从水里到水泥路面上,还边走边用绘制着出游线路,拖出一道道长长的印记。

如谷岳在达明轮上拾起了先前极看不上眼的第八套广播体操,我也同样在极规律的作息里以我简单但真挚的方式消遣着我的闲暇。地面已微微干了,我额头沁出的汗珠禁不住月季和海棠上水珠的热情,不顾一切的跳到地上,却只能留下刹那的印迹。天空里深沉的灰也快要被睿勇的蓝围剿的溃不成军,在灰色战旗倒下的瞬间,阳光如洪水般倾泻下来,顷刻,便灌满了我的整个视野。迅速但不仓促,灿烂但不刺眼。

天更蓝了,水更清了,花更娇艳,草也更鲜嫩了,泥土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散发出若隐若现的芬芳,就连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同我一起奔跑着的我的影子,此刻也明朗了许多。汗珠愈加兴奋了,兴高采烈的在我额头跳下的刹那还向海棠枝头倒挂着的阳光里愈县晶莹的水珠投去一抹灿烂的笑,水珠也落落大方的眨下眼睛作为回应。

生活如天气,可能多变,但终会晴朗。如此安静的早晨或许只能是天公作美的邂逅,但它与我的交流却在我的心田播撒了诸多的种子。虽然很多想法早已提上日程却迟迟没能开始,甚至还会耽搁,但我们始终不该也不会停下追逐梦想的脚步,用执拗的名字诉说坚持,用跃动闪亮的光辉绚丽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