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吵,”温迪喊道,她已经第二十次告诉他们大家不要同时讲话。“你的葫芦杯空了吗,斯莱特利宝贝?”

“还不大空,妈妈。”斯莱特利望了一眼假想的杯子,然后说。

“他这牛奶都还没喝呢。”尼布斯插嘴说。

他这是告状,斯莱特利抓住了这个机会。

“我控告尼布斯。”他立即喊道。

不过,约翰先举起了手。

“什么事,约翰?”

“彼得不在,我可不可以坐他的椅子?”

“坐父亲的椅子,约翰!”温迪认为,这简直是不成体统,“当然不可以。”

“他并不真是我们的父亲,”约翰回答,“他甚至都不知道怎样做父亲,还是我教给他的。”

他这是抱怨。“我们控告约翰。”两个孪生子喊道。

图图举起了手。他是他们当中最谦逊的一个,说实在的,他是唯一的谦逊的孩子,所以温迪对他特别温和。

“我估摸,”图图虚心地说,“我是当不了父亲的。”

“不行,图图。”

图图很少开口,可是他一旦开口,就傻里傻气地说个没完。

“我既然当不了父亲,”他心情沉重地说,“我估摸,迈克尔,你不肯让我来当婴孩吧?”

“不,我不让。”迈克尔厉声回答。他已经钻进了摇篮。

“我既然当不了婴孩,”图图说,心情越来越沉重了,“你们觉得我能当一个孪生子吗?”

“不,当然不能,”孪生子回答说,“当个孪生子是很难的。”

“既然我什么重要角色也当不了,”图图说,“你们有谁愿意看我表演一套把戏?”

“不。”大家都回答。

他只得住口了。“我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他说。

讨厌的告发又开始了。

“斯莱特利在饭桌上咳嗽。”

“孪生子吃马米果啦。”

“卷毛又吃塔帕卷又吃甜薯。”

“尼布斯满嘴的食物还说话。”

“我控告孪生子。”

“我控告卷毛。”

“我控告尼布斯。”

“天哪,天哪,”温迪喊道,“我有时觉得,孩子们给人的麻烦,比乐趣还要多。”

她吩咐他们收拾饭桌,坐下来做针线。针线筐里满满的一筐长袜子,每只袜子的膝盖上,照例有一个洞。

“温迪,”迈克尔抗议说,“我太大了,不能睡摇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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