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检验后报告说“启禀老爷:死者年约二十八岁,身体健康,无啥疾病,通身也无其它伤痕,唯有头颅内有大量淤血,颅骨破碎,显系脑后遭钝器一击毙命。”

崔迷糊听仵作这样报告,更加喊冤不止。

赵知县将公案一拍,大怒道:“大胆刁民,分明是你图财害命,将你的雇主一击致命!现在罪证确凿,还不从实招来!”

崔迷糊呼天抢地:“冤枉呀,小的昨日载的分明是一个年轻少妇,不知怎的变成了一个小老头儿。这是里正昨日亲手从小人车上抬下的,现在死的这个年轻人,小人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能说是小人杀死的呢?小人若有半句诳言,愿天打雷劈!”

赵知县一拍桌子道:“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来呀!先给本县打他三十大板!”

衙役们把崔迷糊按趴下,举起板子要打,忽然一个人从围看的人群中挤了进来,往赵知县桌前一跪说:“请大人暂缓用刑,这人确实是冤枉的!”

“大胆!”赵知县惊堂木一拍,对着跪在桌前的人说,“你敢说本县断案不明?”

这人连连磕了几个头说:“请老爷暂息雷霆之怒,小民敢保证这车夫是冤枉的,因为他昨日拉来的正是小民……这不是冤枉了他吗?”

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也叽叽喳喳议论起来:“我也奇怪,昨天分明抬下车的是个老的,怎么今天躺在这里的是个年轻的?原来这个老的没有死,那么,这个年轻的又是谁呢?”

赵知县也糊涂了,怒喝道:“里正,这是怎么一回事?”

里正一看事情要糟,吓得连忙趴下叩头,说:“小人该死!小人昨夜奉大人之命回来看守尸体,便叫来杨小倌一起守在这里。那杨小倌说,反正死人跑不了,不必坐守,不如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在今天侍候大人差遣。小人一想也对,死人也不会有人来偷,我俩便都放心地睡着了。谁知一觉醒来,只见芦席被掀在一边,尸体不见了!小的想也许是被什么野物拖去吃了,正愁大人今天来了无法交差,忽然想到附近有座新坟,是刚死不久的,便和杨小倌商量,将尸体挖了出来,抬到这里。请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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