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少年宫协会儿童媒介素养教育研究中心主任张海波说:“现如今,儿童从出生开始就接触到了媒介,我们要了解,在中国,新媒介如何影响我们的儿童?”他随后向我们介绍了去年在全国15个城市做的一个关于新媒介与儿童的调研报告。数据表明,在今天的中国,手机已经成为家庭中儿童接触最多的媒介,他们在家庭中面临着一个多屏幕的时代,67%的孩子有平板电脑,44%的有自己的手机。同时,80%的儿童在使用包括QQ、微博、微信、推特在内的社交媒体,意味着他们从小就使用这些社交媒体。在儿童对IPAD的使用中,除了玩游戏,剩下就是看视频,视频包括动漫、电影。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希望通过不同的方式看电影,比如电脑或其他平台,但只有在黑暗的电影院里,一群孩子坐在那里一同欣赏电影,电影的情绪才能真切地被传达。这才是电影最经典的价值,电影就像拼图一样把所有碎片重新整合,给大家展现最好的一部分。“这也是我们教育儿童的一种方式,我们应该去了解对方,比如在30分钟里,孩子将学到什么?失去什么?我们应该把电影的人物、情节等部分分开来看,考察各部分对孩子分别有什么影响。”不管是儿童片,还是其他类型影片,在英国青少年电影基金创始人之一安德烈·罗曼·雅赛维奇看来,每一部电影都有自己的教育意义。“我们希望在电影中能够创造一些价值,而不仅仅是把一些人物组合在一起。情绪价值就是其中一种,它关乎人们的感受。我们希望通过电影在全世界传达这种感受。”安德烈·罗曼·雅赛维奇提到。

有三成的家长表示由于担心学习,不同意孩子玩游戏,但孩子们却不这样认为,30%多的孩子说:“关于上网这件事情,我比爸爸、妈妈懂得多,我觉得他们落后了。”新媒体正给我们的儿童赋予很多他们父辈没有的获取信息和知识的渠道,传统家庭中父母的信息权威地位正受到挑战。在张海波看来,今天的儿童生存在媒介化的环境中,“他们是数字时代的原住民。有一句话我很喜欢,‘他们不是另一代人,他们很可能是另一种人’。所以在这样的时代里,我们必须承担起新媒介的素养教育”。

芬兰著名儿童媒介教育专家麦琪·康多拉同样强调电影教育的重要,他认为电影教育属于媒介教育的一部分,媒介教育的一个目的是帮助学生认识到他们接受的整个过程,并学习怎样进行评估,比较不同媒介内容的价值;另一目的则是为了能够激发孩子们进行思考——思考自己与媒介之间的关系。因此,通过媒介教育,学生能学到更多沟通技能,他们将有机会探索不同的媒介工具,并创作自己的作品。 麦琪·康多拉表示,当他与儿童一起做电影时,会让他们自己做,其实就是让他们了解媒介运作的原理是什么。这样,他们才能够了解到相关的基础知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式,因为在这一领域有上千万的人都从事媒介行业,包括新闻、电视剧、电影、无线电、新媒体等,以此让他们了解这一行业的基础情况,让他们明白这些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这样的机会可能会影响学生成年之后的择业倾向,但这并不是麦琪·康多拉的主要目的,他更看重儿童电影带来的更多可能性,比如传达审美价值,比如解决一些社会问题。当电影成为一个工具、一种沟通的语言,它也许能够帮助在现实中无法表达自我的人,完成行为转变。比如,一个在现实中拒绝说话的女孩触碰到摄像机后就变成了一位公主。“我们在与儿童进行沟通时,电影可以帮助他们重获信心。电影是一个喉舌,它表达了人们的心声,可以改变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