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死记硬背”,人们大多都会持不以为然的否定态度,认为它已不合时代潮流,但一味地放弃“死记硬背”的做法,也正是当今语文教学的一大失误。上海复旦大学附中的黄玉峰老师一针见血的指出:“死记硬背有什么不好,在记忆强盛的青年时代,就是要死死地记一些,硬硬地背一些,这就是语文基础,这就是本钱。现在中小学语文教学过多的‘架空分析’,是在浪费学生的大好时光,是不符合读书规律的。”我认为“死记硬背在小学语文教学中更为必要。

首先,“死记硬背”是儿童学习规律决定的。我们知道,儿童的识记主要是以机械识记为主的,理解力十分有限。如果过分强调在理解的基础进行识记,那么,儿童在大好的机械识记年龄里,识记的东西就会十分有限。儿童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里机械识的潜能就得不到充分的开发和利用。反过来看,成人的理解力比较强,但如果过去识记的东西很有限,提供给成人理解的内容也会很有限,因此成人的理解力也就得不到充分利用。如果我们不去充分挖掘和开发儿童的机械识记能力,在他们识记能力很强的时候,没有让他们尽可能多的“死记硬背”一些将来对他们有用的东西,过分强调在理解的基础进行识记,那么,人生”排错的程序“不但没有得到弥补,反而将被强。我们还知道,在儿童阶段,机械识记的东西有不容易遗忘、记忆时间长的特点,因此我们应该重新认识“死记硬背”,机械识记在儿童学习语文中的作用。

我们应该遵循儿童学习的规律,在他机械识记能力十分强的时候,就让他们识记尽可能多的东西,为他们将来有更多的可供理解的内容,提供足够量的知识储备。这就如同牛羊吃草一样,在虎狼未来之前,争抢更多的食物;物竞天择,使牛和羊具备了反刍的生理功能,它们先将草吃进嘴里,但不急于消化,等到闲暇时再进行反刍、消化。我们的语言学习、语言积累就如同牛羊反刍一样,也有一个先机械的识记知识、占有知识,日后理解知识、消化知识的过程。我们也可以把它看作是知识的反刍现象。如果我们是这样看待传统的语文教学,我们就不会轻易地否定“死记硬背”了。知识的反刍必须建立在“死记硬背”和生吞活剥的基础之上,没有一定量的知识和语言素材储备,就无法进行知识的反刍。

其次,“死记硬背”是汉语学习特点决定的。汉语负载了五千年的中国文化,汉语有着它独特的表达方式,汉语表达有着厚重的历史底蕴和华美的文化风采,如果没有足够的语言积累,历史文化积淀,汉语的表达必将失去它特有的历史底蕴和文化风采。要真正的掌握汉民族的语言,运用好我们的母语,就不得不下苦功夫,花大力气进行语言的积累和祖国历史文化知识的积淀,这种积累和积淀必须在儿童阶段开始,儿童不需要马上理解他识记的语言素材和历史文化典故,但必须首先识记这些东西,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他们会慢慢地咀嚼和回味他们在儿时所积累和积淀的东西,理解和消化他们积累的语言素材和历史文化典故,并化作他们自己的语言进行表达,形成独有的语言表达方式,呈现出语言的个性来。这种表达方式既有历史的底蕴,又有文化风采。汉语的学习就是这种,这要求学习者必须在儿时“死记硬背”一语言素材,必须“死记硬背”一些历史文化典故,以备以后顺畅自如,意蕴华美地进行表达。

古今文学建树很高的大家,无不是熟读成诵的高手,而且在很大程度上,是他们超人的”背功“促使他们成为名家。巴金12岁能背几部书,《古文观止》能倒背如流,巴金自己也曾很有感触地说:“这二百多篇古文可以说是我真正的启蒙先生,我后来写了二十多本散文跟这个启蒙先生很有关。”茅盾更能抽背《红楼梦》中的任一章节。郭沫若、鲁迅惊人的“背功”今世人惊叹。台湾作家三毛作品中,随时都会有令你叹服引用恰切的古诗文,又何尝不来自于她头脑中熟记的内容呢?由此可见,汉语的学习有它自身的特点,这个特点之一就是“死记硬背”、机械识记。没有满腹经纶的积累,就没有出口成章的表达。

“死记硬背”作为语文教学的最基本的教学手段,其重要的地位自不待言,对此,我们必须予以高度重视,还“死记硬背”以应有的地位。积极地正面引导学生,教育学生要学习古人的那种苦学精神,多读多背,熟读成诵,培养良好的读、背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