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延庆道:“请教二位女将尊姓?”梅仙道:“俺姊妹是呼守勇之女,忠孝王之孙。”那延庆弟兄听了“忠孝王之孙”这一句,岂不令人心痛?碧桃道:“呼延庆可在此?”延龙道:“喏!这位就是俺延庆哥哥。”碧桃、梅仙一齐立将起来,大家按年岁认了兄妹。延龙道:“哥哥,我们不如就到前面扎下营盘,也好细细的商量。”延庆道:“二位贤妹,你们哪里晓得俺的名儿?”碧桃道:“这是爷爷托梦到来,说哥哥现有灾难,亏文曲星解救,不久兄妹就可相会。”“吓!原来因是爷爷托梦,所以晓得。”延龙道:“俺爷爷却也灵感。”延庆道:“俺不知妹子因何到此?”梅仙道:“小妹到此,到往爷爷坟上走一遭,烧化些黄钱金银宝钞与他,也不枉做了呼家的子孙。”延庆道:“妹妹,目前爷爷的坟前,庞妃已差了都尉看守的。”梅仙道:“既是这般严密,咱家把人马远远屯住,不必扎营,俺姊妹两人,扮了扬州来的打花鼓唱莲相的。到坟前把花鼓打将起来,唱起词儿,少不得那些看守的人儿都要来看打花鼓,听唱歌同,这便可见机行事。哥哥、兄弟扮做花脸,岂不好么?”延庆道:“两位妹子这个计策却是不丑。既如此,不必再议,我们一竟起身去罢。”

那带的将校,三个一走,五个一行,也有往前的在后的,左边走的,右边行的,都是远远的暗地相照。行来不觉离坟不远了。延庆道:“不要走了,就在这里歇下罢。”这教:

生事事生天理在,害人人害莫生嗔。

那庞集自语道:“自从那一日要杀那打碑盗祭的逆恶,谁想龙图阁学士包文正来到法场上,把我一顿羞厚。俺若与他争论,他必定就写个有死无生的奏章,俺一家儿性命怎处?故此俺只得忍耐了他。逆恶被他又放了绑,带去要审问哩。无奈他奉旨督理朝政,俺女儿贵妃娘娘也说得是,若是别一个,一定要同他见个雌雄,这包文正合朝那个不怕他几分,就圣见了他,心里也有些惧怯他的。这包老头儿想起来,恰是惹他不得。俺如今且吩咐这四个孩儿,叫他到坟前去监守,况庞家四虎将,人人晓得厉害不过的。”想罢,即命庞家四虎住坟前监守。

上一页
下一页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