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指着一摊象粪要我看,新鲜得发亮。

“它才离开这里?”按捺又按捺激动的心情,我还是忍不住急切地发问。

“走了最少有两小时。”

小刘看到了我的失望,又说:

“只要它高兴,大象每天能游荡四五十千米,但有时能在一处待上四五天。它的食量很大,每天要吃四五百斤的树枝、树叶、竹子等。你可以看看,这里的林子,被采食的不多,因为这里有块平地,很可能只是它们来饮水和洗澡的地方。”

沉下的心又被提了上来,心里乐滋滋的。我赶忙沿着依稀可见的足迹去寻找大象行走的路线。

象脚圆形,粗壮,底下有厚厚的肉垫子。非洲的偷猎者,常将它们砍下掏空,做笔筒或纸篓,获取暴利。因而它的足迹不如有蹄类的好找,但大象身躯庞大,体重有几吨,走过之处,总是要趟倒、踩倒植物,常能留下一条路影子。

从这些蛛丝马迹判断,象群沿着小盆地,往对面的山坡上去了。

我催小刘快去。小刘有些犹豫,像是在思索什么问题。再三催促,他还是踌躇不前。我只好招呼上李老师,大步向前走去。

过了一会儿,小刘才撵了上来,依然担当在前开路的任务。

小盆地走完,路就很难走了。

森林边缘的杂树特别稠密。傣家的吊脚竹楼边,婆娑的龙竹衬出特殊的民族情调。但森林里的竹林就大不一样了,藤蔓植物总是将它们缠裹得像密不透风的篱墙。

幸好有大象趟过去的路影子。

大象的诱惑,已使我们忘记了小刘的一切告诫,只是一个劲地催促他往前走,那急切的心情,还常常使我越过小刘,跑到了前面。每逢这时,他总是疾走几步超过我。

进入繁茂的雨林约半个小时,象群失去了踪迹。

小刘从浓密的树冠缝隙,看了看西去的太阳,又看看手表,说:

“回吧,天已不早了。”

我不甘心:难道就在要揪住大象尾巴时放弃?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凭着多年来野外的经验,我终于在一处找到了大象的粪便,将手插进去,似乎还感觉到了余温,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

小刘却说粪便不新鲜,又说,这两摊粪也许是牛粪。在这样的林子里,到哪去找?回吧。

他的眼光有些躲闪我的逼视。

我不依不饶,一定要他试试象粪是不是还热。

他无可奈何地将手插进象粪,脸色却慢慢冷峻起来,坚决地说:

“我们往回走!”

象群展开攻击

我被他反常的神态闹懵了,愣愣地站着。

“大象采食时,扳树折枝声音很响,老远就能听到。”

“大象的听觉比我们灵敏,在采食时格外注意搜索周围的动静,嗅觉也比我们灵。要不然,早就被猎杀完了。”

“你怕了?”

“你不怕?大象冲锋时,水桶粗的树,一撞就倒。脚步声像擂鼓,快得不得了。我可不是铁打铜铸的。再看看,我们在山下,它是往上去的。居高临下,你爬树都来不及,别说你们还上不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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