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取名习惯上,不是什么字都可以入名的。早在我国周朝时,就规定了取名的“七不准”,这也是我国最早的取名禁忌。从那以后,取名上的忌讳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断发展更新生。

一、不辨性别

关于历史上的取名禁忌。如《礼记、曲礼》中就曾规定过皇帝取名的“七不准”,即不以国名为名、不以官职为名、不以日月为名、不以山川为名、不以牲畜为名、不以器帛为名、不以隐疾为名。作这些规定的目的是为了在皇帝登基以后便于天下避讳。至于黎民百姓,在什么时代可以用什么字取名,不可以用什么字取名,历史上也有一些成文或不成文的规矩。在习惯上,人们都不与亲人或尊重的人同名,也不以贬义词、污物、疾病、害虫、败类等充满晦气的字眼入名,这些也都属于取名禁忌。此外,取名时避免粗俗雷同,不以生僻繁难的字入名等,也都是取名时应当注意的。

谈到取名时应该注意男名和女名的区别,尽管不少年轻的父母在思想上都有所知,但到具体实践酌时候,并非人人都能做到。记得有人曾说过一个这样的笑话;一位女作家有一个男性十足的名字,字又写得遒劲有力,有次应一个编辑部的约请去到外地参加文学笔会,编辑部还安排人员为她接站,可是怎么也没有接到她-原来接站的人只把她当作一个男的,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是个女姓。后来她费了好大的劲找到了开会的宾馆,当打开为她事先安排好的房间时,发现又被与一个男性作家安排在一起,不得不找来主办人员重新给自己安排房间。

女性取男名或男性取女名,近代以来是相当普遍的,尤其是女性取用男性名字的情况相当的多。我们在这里且不说有的女性直接使用如大力、铁军、木森等男性化的名字,仅仅以一个“男”字为例,就变化出不少男性味十足的名字来。如有人就曾拿名中带“男”字的女性打趣道,女性名带“男”字,是女性要超过男性的标志。殊不见早些年,女性刚想出来与男性一争高低的时候,只小心地取名“亚男”;“次男”、“弱男”,只是想让男性让出一块地方,让自己立足,哪怕是比男性差些也很满足。等有了一席之地后,又取“亦男”、“犹男”、“比男”,公然向男性发出挑战,要与男性比高低。

像男性一样的时候,又取名“胜男”、“荣男”、“冠男”、试图把男性在脚下。上述所说的当然是一则笑话,它说明在女性中取带有宇名的确实有不少人。男用女名或女用男名,的确会给当事人带来一些麻烦。从习惯说,男女性别不同,人们对男性和女性所扮演角色的理解也不一定同样,特征也要表现出来。这些习惯作为历史的积淀,反映了人们对审美观的追在这种习惯下,男性的名字与其将要扮演的角色是和谐的,女的名字与其性别特征也是和谐的。只有如此,才能反映出名与实统一究竟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对男性和女性来说,由于性别角色的同,也有不同的要求和禁忌。在取名实践时,是不可不顾及这些点的。

二、谐音不雅

当选定某些宇作为名字时,还要考虑它否有不雅的同音字,或者是当与姓氏和其他字联在一起时,会不引起其他不雅的读法。上述这些,都是在取名时应该注意的。记得前些年在一家报纸上看到过一则小品文,说是有两个姓傅和姓郑的人分别担任了某单位的正副书记,其中姓副的担任的正职,由于姓氏与“副”同音,常被一些不了解情况的人误以为他是 “副书记”,而担任副职的郑书记尽管常被当作“正书记”,但由于有损于他,所以也乐得误会下去。长此以往,傅书记心中不快,便专门召开会议,声明自己从此改姓“郑”。为此,有人专门为他作一首打油诗,说:“有位书记本姓傅,喊来喊去发了怒,召集群众来宣布,从此姓郑不姓傅。'此外,还有一个相声说,解放初年,一个名叫王克章的洋车夫常被人当作是新上任的干部“王科长”,甚至有人向他这位“新官”借钱。上述两例尽管都是笑话,也确实反映出取名时不注意字的读音,极有可能引起误会。

因取名的读音不当而闹出误会的例子,几乎每个人都碰到过.如有人叫伍世苟,一连读便有“我是狗”的意思,很不雅观。此外,蒋介石曾被谐音为“蒋该死”,吴材与“无才”音近,廖逸夫与‘尿一壶‘谐音,郝遇仁与“好女人”谐音,朱石与“猪屎:谐音,丁会师与“定会死”谐音,宋中、纪丹、沙朱、梅前、吴大用、李涛奋等分别与“送终”“鸡蛋'、“杀猪'、“没钱”、“无大用”、“李掏粪'等谐音。

上述这些名字本来都有很好的字义,由于在口头上使用时容易引起误会,从而成为人们取笑的对象,因此也不算是好名字。再如某医学院有位名为樊志林的学生,每当老师点他的名字时总要引起哄堂大笑,原因是他的名字正好与——种外用药名“凡士林(Vasehne)”同音。还有一位运动员名为黄崇,尽管有超众的技艺,别人喊他的名字时,总以为他是“蝗虫”.更有甚者,有人曾说在某地的文化界有两位作者,一个叫宋一平,另一个叫毕云高,两人经常联名发表作品。两人的名字从字面上看都不错,但如果联在一起读出来,便会被不解实情的人误以为是“送一瓶避孕膏”了。 '

因名字的读音不雅而让人们引起的误会;有些属于迷信范畴。如有一位以“柏杨”笔名知名的作家郭衣洞,前些年曾因故被台湾当局判处死刑,后来被赦出狱后,有位算命先生说他的一生中早已注定有这一劫。因为取名郭衣洞,实际上就是“锅一洞”,既然锅上烂了一个洞,那么无疑就要被判死刑了。

上述这些例子有些是确有其事,有些则属于虚乌有,但在谐音上有不雅的弊病则是相同的。当然,有些可能在读音上引起误会的名字并不是名字本身所造成的,而是在与姓氏搭配后才引起的。如常见姓氏中的吴、莫、冒等姓,由于姓氏本身就有“无”、“莫”、“有(方言‘没有')”等不雅谐音,因此在取名的时候,往往会使原本较好的名字改变性质。如“福”、“禄”、“寿”等本来都是吉利无比的字眼,但与上述三个姓氏搭配后,却变成了“吴福”、“莫禄”、“冒寿”,听起来更让人不舒服,因此,在取名实践时,像上述这些姓氏的人更应该花费更多的精力去推敲名字的读音。

三、充满稚气

孩子作为父母爱情的结晶来到世上,那小手、小腿、小身子、小脸蛋,以及哭笑睡闹、吃喝拉撒,无不引起父母强烈的爱意和责任感。在这样的情况下,父母为他(她)取一个充满亲呢的名字,无论是古人还是今人,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都无一例外。古代,像魏武帝曹操、唐玄宗李隆基等人虽然贵为一国之尊,小时候仍被人以“阿瞒”、“阿鸦”相称。文学家司马相如和陶渊明尽管才高八斗,孩童时代也都使用过“犬子”、“溪狗”等难登大雅之堂的名字。当代,许多城里的孩子取名小囡,小宝、小毛、小狗、小熊、小花、咪咪、阿猫、阿三。在农村,取名为石头、结实、小驴的儿童仍然大有人在。上述这些名字,尽管是父爱和母爱的自然流露,但当孩子长大以后,原来小小可爱的孩童变成了充满朝气的成年人,再继续使用亲呢幼稚的名字,就会让人感到别扭。特别是有些年轻的父母不从孩子的长远考虑,只注重孩子的幼小阶段,取一些诸如“幸小勇”、“郭圆圆”、“赵媚媚'之类较适合孩子的儿童阶段使用的名字,孩子长大后,这些名字就越来越显得不妥了。其原因不仅会给人一种有永远的未成年感,而且在新的环境和社交场合中让人觉得不成熟、不庄重.试设想,在一些不分年龄而举行的公共活动中,当组织者点名让赵媚媚和刘小宝共同表演时,走出来的两人中一个是红领巾的小姑娘,另一个是两眼昏花的老先生,其中后者将会显得多么地滑稽可笑·I

当然,我国一向有取小名和大名的传统习惯,在孩子幼小的时候使用小名,上学和走向社会后改用大名。这种大;小名之分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成年人名字中带稚气的机会,但并非所有的父母都能取出适合孩子一辈子使用的恰当名字。

四、洋味十足

人名作为人类的代号之一,生活在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要使用。由于人类的种族和文化不同,在取名习惯上也不一样。例如,中国人有中国人的取名特点,外国人宥外国人的取名特点。如果在取名时不考虑这种文化背景,中国人取个外国人的名字,外国人取个中国名字,从习惯上说都是不妥的。

中国人要取中国人的名字,是作为中国人一员的每个人的责任和义务,只有如此,中国的民族特征才得以更好的体现.据一位欧洲汉学家对世界人名所作的研究,发现中国人名的字义要比西方人名丰富得多,字音要优美得多,形式要简单得多,字形也美观得多,并且更加灵活多变。但是,目前有些年轻人,看不到自己国家名的这些优势,一味追求洋化为孩子取些诸如乔治、玛丽、珍妮、安娜、约翰、汤姆等洋味十足的名字,既不符合中国人的取名习惯,又失去了中国名字的含义深刻雅致的特色,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当名字作为社会存在的一部分在社会上使用的时候,当事人的目的无非有两个,即叫得响和记得住。假若取一个洋化的名字,由于不符合中国人的取名习惯,既叫不响,也难以让人记得住,其社会功能无疑是大大地降低了。特别是洋化的名字大多是由字音而来的汉字组合,在字与字之间缺乏必然的内部联系,因此就显得索然无味,不容易像中国人的名字那样容易让人根据其字义而在大脑中留下印象。如果一个人的名字在社会上使用时无法让人记住,那么名字也就失去了它应有的社会功能。

根据一些生理学家的研究,人们在记忆东西时往往产生一些联想,习惯把这些东西与别的事情联系起来,从而达到记忆的目的。如518598和 1545941是两组随意组合在一起的数字,我们如果把它们仅仅当作两组数字记下来肯定有相当难度,特别是要把它们永久记下来肯定不容易。但如果把第一组数字与汉字“我要发我就发、发”联系起来,把第二组数字与“要我死我就死哟”联系起来,不仅使记下这些数字不成问题,而且还会增加极深的印象。其实,我国的绝大部分名字,都是因为有深刻的含义而让人们记下来的,而外国名字在由读音译成中文以后,几乎无一例外地不具备这一功能。

因此,中国人取一个像外国人一样的名字,除了徒然增加人们记忆上的负担以外,只会让人们产生一些诸如像见了假洋鬼子一样的联想,所以不应该提倡。

五、一宇多音

取多字一音的现象极为普遍。当这些字被用作人名的时候,属于多字一音者容易造成名字的谐音不雅,属于一字多音者也同样会引起人们的误读,不仅会使人们在称呼这些名字时感到无所适从,还会使当事者本人花费精力去解释纠正,于人于己都不方便。如在某一中学的同一个班里,有沈还、刘蓼、王崴三位同学,他们名字中的“还”、“蓼”、 “崴”都是分另别有两个读音,huán、hái、liǎo、lù、wēi、wǎi。三人的名字究竟怎样读才算正确,班里的同学谁也说不准。每到这时,三人都要出面解释。而同班的其他同学,所用的名字让别人见了就能正确读出,自然也就没有这些麻烦。由于读音不同而让人无所适从的人名,我国自古以来就有。如三国时蜀国后主刘禅的‘禅”字,读音分别作shàn和chán,两个读音中究竟使用哪一个正确,人们至今还在争论不休。又如宋朝末年有位大史学家胡三省,名字中的“省”字有shěng和xǐng两个读音,了解内情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出自孔子名言“吾日三省吾身”,准确地把它读作xǐng,但把它读作shěng者至今也不乏其人。同样,当代名人中有文学家陈省身,史学家于省吾,二人的名字也不时地被人读错。

此外,关于一字多音的人名例子,又如原国家足球队队长容志行的“行”字有xíng和háng两种读音,正确的读法是xíng;陈毅元帅夫人张茜的 “茜”字有qiàn和xī两种读音;作家贾平凹的“凹”字,也有āo和wā两种读音。上述两例,同样也都是需要当事人自己指出正确读音的。

由上述可见,假如一个人取名用了多音字,使用起来是何等的麻烦。因此,要减少麻烦的唯一方法,也就是“防患于未然”,即在取名时远远地避开有多种读音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