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这个字眼,似乎总与我结缘,一直陪伴我度过了二十多个春秋。

小时候,贫困的家庭温饱都不能解决。到了七岁,我瘦得风能吹倒决不是夸张。面对一学期两元钱的费用,父亲锁紧了眉头。无奈,我只得“发扬风格”推迟入学。要想兄妹五人同时读书,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等到第二年兴致勃勃地去报名,老师说啥也不愿收下瘦小的我。我的哀求感动了父亲,父亲的请求感动了老师。就这样,每天十多里的山路往返,风雨无阻的跋涉,成为我平生最大的乐趣。小学毕业之际,我以优异成绩准备跨进离家更远的学校去住读。

“人有旦夕祸福”。此时,母亲的去世给家人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昔日的欢笑从此在大家庭中消失,我也面临辍学的危险。瘦小的我能干点什么呢?父亲只得在叹息声中送我进校。因为交不起住宿费,我的床铺只能拿教室的桌椅代替。北风呼号的冬季,也是我最难熬泊不眠夜,趁着蜡烛要熄灭的最后几点蓝色火焰,我以最快的速度铺好“床铺”。没有垫絮,一床半新半旧的棉被折成两半----一半垫底,一半做盖,偶尔山顶几只猫头鹰发出恐怖的怪声,我不禁颤抖着赶紧蒙上被子。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呀!就这样,我一天天地盼望着冬季的结束。

天道酬勤。在我做完勤杂工挣回高中最后一笔学费的几个月后,大学录取通知书也如期飞至家中。面对这份我苦苦耕耘的收获,贫穷的山村沸腾了。父亲面对乡亲们的祝贺,既高兴又忧愁。高兴的是我要“飞”走了,忧愁的是要有一笔对于我们来讲类似天文数字的2000元学费。为了这笔学费,一家人东拼西凑一个多月后还差一半。起程的日子到了,一向坚强的父亲流了泪,我咬着牙含着泪离开了家乡。我说我要用双手和大脑来养活自己。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当我做家教、打工挣来了一份又一份血汗钱时,我的同龄人正三天两头地写着家书寻求“经济支援”。我的父亲很惊奇我的经济来源。

舞厅不敢进,录像厅与我无缘,我仿佛超出了那个热闹喧嚣的世界。当然,图书馆中又多了一个一坐就是五六个小时的我。读书、写作、打工,这就是我大学的全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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