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写作文就头疼,时下写作文已经成了不少大陆孩子痛苦的源头。为什么孩子们的作文没有真情实感,又为什么孩子们的作文失去了“童真”,怎样才能写出好作文?

为何台湾的孩子们能笔下能生花?不妨看看《向台湾小孩学作文》,或许你就能从中找到答案。

上周六,在鄞州万达广场左岸书店,红旗出版社为《向台湾小孩学作文》举办了一场交流会。

《向台湾小孩学作文》自出版以来好评不断,其中收录的100篇台湾孩子的作文清新、自然、不造作,深情并茂。

作文教育知易行难

浙江大学中文系教授周明初看到《向台湾小孩学作文》的时候,忍不住夸赞:“这本书好,我要赶紧买一本给自家小孩看。”周明初说,写作文实际上是培养一个人使用母语的习惯和规范,“把一件事情用母语清晰晓畅地记录下来,这是母语学习的第一步。”

“‘我手写我心’,这是语文教育领域一直强调的这一点,但是真正到做到这一步很难。”资深教育媒体人吴志翔对作文教育有清晰的看法,他认为从 “我手写我心”开始培养一个人的语感,到最终能写出行云流水的文章,这需要不断地练习,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可学生和教师都有考试的压力,有分数压力,所以很多学生和教师都选择了一条他们眼中的捷径,就是说套话。”

这个恶果就是作文套话连篇、面目雷同。吴志翔说,希望《向台湾小孩学作文》能一定程度上打开教师的视野,能教孩子多写一些多姿多彩的作文,多写生活百态,“少写一些空洞无味的‘准范文’。”

台湾小孩更会写生活

杭州读者滕国晖买了《向台湾小孩学作文》,回家让五年级的儿子写与其中一篇同题的作文《逛夜市》,他比较了两篇之后说道:“台湾小孩子写的是他看到夜市的东西如何好玩,如何新鲜,他逛得如何满足。我家的孩子写的是:几月几日跟爸爸妈妈一起去夜市,我们买了很多东西,有什么什么什么等,最后很开心地就回家了。”滕国晖说,儿子想了好久,就是不觉得夜市里有什么是值得写进作文的。

“我们给孩子们的作文的要求就是时间、地点、人物、事情这四要素要写清楚。”长年身处教育第一线的杭州师范大学第一附属小学语文教师徐华芳是这本书的编委之一,她说,在这样的框框下,学生分化成两种类型,一种平时背诵许多范文,无论什么题目,他稍微改一下就能套用;另一种学生平时机灵乖巧,说话的表达能力很强,但是一碰到写作文,就脑袋发木,不知道怎么把平时的讲话用笔写下来。

徐华芳比较了两岸少年的作文后说,“台湾小朋友的作文很明显没有这样的拘束,甚至可以说他们写的很散,但是他们有一种很明显的风格,就是细心地观察身边的事情,用自己的语言记录下来。”

泉州第五中学的语文教师林慧莹仔细阅读了《向台湾小孩学作文》之后,同样感慨对岸小孩的童心和率性:“我注意到,一个孩子写妈妈心情不好,说自己轻轻抱了抱妈妈,‘虽然妈妈没有说话,但是妈妈懂。’语言一清如水,是孩子纯真的心理的自然流露,这告诉我们,去尽伪饰才是真的美。”

是什么让我们的小孩话语方式单一乏味

广州日报的专栏作者罗小亦这样回忆她年少时候写作文的习惯:“我平时写了各种笔记,这些笔记都有侧重点,考试的时候挑起中一个,改头换面用上去,基本都能得高分。”罗小亦说,为了作文拿高分,这样的路径依赖也是迫不得已,“谁年少时没写过一两篇类似‘做好事不留名’的作文呢?”

徐华芳对当前作文教育中为使学生获得一个好分数而要求学生背诵范文的做法很不认同,“这是一种讨好评分标准、讨好体制的取巧办法,这种办法最后就是造就了学生千篇一律的话语方式,那单一又乏味。”徐华芳说,“作文并不在乎辞藻华丽,也不在乎结构完整,少年人的作文要符合少年人的身份,他们说的话应该符合他们看世界的眼光。”

该书主编袁敏曾出版了“新概念作文”系列,也是目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方韩之争”的主角之一韩寒的伯乐。她当年任韩寒《三重门》的责编,亲手从韩寒手中拿到手稿的复印稿。袁敏谈及《向台湾小孩学作文》的策划时说:“我不止一次听到现在对孩子们作文的指责,认为小孩子被催得心智早熟,作文里看不到童趣和天真。但是在《向台湾小孩学作文》里我感受到了另一种形态的童年、童语和童话。”袁敏认为,大陆的小孩能从这本书里看到另一种写作文的状态,“万万不可让他们的纯真情感、敏感又纤细的观察力慢慢地被绞杀在课堂内外的作文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