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玩“跟上头头”的游戏时,温迪悄悄地对约翰说:“得对他客气些。”

“那就叫他别显摆。”约翰说。

原来他们玩“跟上头头”的时候,彼得飞近水面,一边飞,一边用手去摸每条鲨鱼的尾巴,就像你在街上用手指摸着铁栏杆一样。这一手他们是学不来的,所以,他就像是在显摆,尤其是因为他老是回头望,看他们漏下了多少鲨鱼尾巴。

“你们得对他好好的,”温迪警告弟弟们说,“要是他把我们扔下不管了,我们怎么办?”

“我们可以回去呀。”迈克尔说。

“没有他,我们怎么认得回去的路呢?”

“那我们可以往前飞。”约翰说。

“那可就糟了,约翰。我们只能不住地往前飞,因为我们不知道怎样停下来。”

这倒是真的,彼得忘了告诉他们怎样停下来。

约翰说,要是倒霉倒到头了,他们只消一个劲儿往前飞就行了,因为地球是圆的,到时候他们总能飞到自家的窗口。

“可谁给我们找吃的,约翰?”

“我们灵巧地从那只鹰嘴里夺下一小块食来,温迪。”

“那是你夺了二十次以后才弄到的,”温迪提醒他说,“就算我们能得到食物吧,要是他不在旁边照应,我们会撞上浮云什么的。”

真的,他们老是撞上这些东西。他们现在飞得很有力了,虽说两腿还踢蹬得太多了些;可要是看见前面有一团云,他们越想躲开它,就越是非撞上它不可。要是娜娜在跟前,这时候她准会在迈克尔额头上绑一条绷带。

彼得这会儿没和他们飞在一起,他们在空中觉得怪寂寞的。他飞得比他们快多了,所以,他可以突然蹿到别处不见了,去寻点什么乐子,那是他们没份的。他会大笑着飞下来,笑的是他和一颗星星说过的逗得要命的笑话.可是他已经忘记了那是什么。有时他又飞上来,身上还沾着人鱼的鳞片,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又说不上来。从没见过人鱼的孩子们,实在有点恼火。

“要是他把这些忘得那样快,”温迪推论说,“我们怎么能盼望他会一直记着我们?”

真的,有时他回来时就不认得他们,至少是认不清了。温迪知道准是这样的,白天他正打他们身边飞过,就要飞走的时候,温迪看见,他眼里露出认出来的神情。有一次,她甚至不得不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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