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写一篇特矫情的文章,什么‘七月的暴风雨追着我的心来了、一个人寂寞的走在凄凉的小道上’但今儿却是阳光高照,热风呼呼的吹着人,晕乎乎的,想睡觉。就在我的思绪又一次充满脑袋时,手机响了。

暄蓝两个字跳动在屏幕上,我说:“喂。”

“米米!米米!我写了一篇特煽情的诗!我给你读读!”暄蓝在那儿激动地乱叫。

我说:“来我家,带着你那特煽情的诗,给你20分钟。”然后就挂了电话,刚刚整理好的思绪有不翼而飞了,暄蓝你得给我的文章买个棺材。

然后,我家门铃就响了,我就去开门,暄蓝特神经的对我说,来,为我歌唱吧!然后就飘飘然然的冲进了我的房间。

她把一个泰迪熊本子放到了我面前,我瞅过去——

努力忘记

努力在忘记,没有你日子里的迷茫;

努力在忘记,你那高大的身影,有力的手掌。

我无法追寻你的脚印

因为你走得太仓促

暄蓝的爱

被丢在渲蓝的大海里,

但大海没能带走暄蓝的思念

Be love,I’m loving you

Be miss,I’m missing you

这会是一种永久的进行时,

也许……

我要努力学坏,

我要努力忘记,

但在寂寞的日子里,

我仍,想你

请告诉我,

我该如何消除记忆。

我说:“暄蓝同志,你想忘记谁?”

暄蓝瞅了瞅我,叹了口气:“浩轩。”

我一愣,想不通这是为什么。这孩子是不是言情书看多了,想尝尝恋爱分手在恋爱的感觉?当初暄蓝乐呵呵的来对我说,啊,浩轩跟我告白了!现在又乐呵呵的对我说,啊,我跟浩轩分手了。我真想翻白眼瞅死她。

接着暄蓝拉着我去逛街,我说,你得给我半个小时打扮。暄蓝说,干什么?我说,我想fashion一下,钓鱼。暄蓝说,我理解,在你的世界里帅哥等于鱼。

然后我就被暄蓝无情的拖了出去。

在暄蓝带着我几乎绕遍了宿州城之后,我吐出俩字,咱累。暄蓝说,你丫的真不经逛,想当年我可是叱咤风云从早上8点玩到晚上11点!唉,算了,不跟你扯,今儿姐们大发慈悲,请你喝下午茶。我说,你还有点人性。然后就拉着她去了布丁果果店。

很巧的是,店里只有一桌人,更巧的是,有浩轩。

暄蓝就像没看见一样,拉着我坐在了靠窗户的位子。然后大叫了一声,服务生。但浩轩不经意的转了个头,我真想掐死他,喊服务生的,又不是喊你,你转什么脸!我最怕看到暄蓝与他的眼神对峙,然后一脸迷茫的望着天空的。但很配合的是,浩轩把钱往桌子上一放,慌慌张张的拉着身边的女孩走了。

暄蓝不说话。这是一种很尴尬的气氛,她都这么坐了半小时了。我说,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暄蓝摇了摇头,就这么坐着,七月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迷茫的脸上,很柔很柔。

晚上,暄蓝和我才从店里出来。我得回家,但暄蓝非拉着我出去玩,我说我没带钱。暄蓝说了一句,今儿,咱就送你一免费的大馅饼。

我叹了口气,说:“你们和好吧。”

“不。”

“为什么?”

“我和他就像盐和咖啡,很奇怪的搭配,真心难对。他需要找糖果,而我要找各种菜类,你懂吗?”

“但你都快精神分裂了。”

“哎呀,我发誓,咱从明儿起就奋发向上,好好学习,努力考上清华北大哥伦比亚,为父母老师学校争光,报答党和领导人!”

“你能不能别贫?”我翻俩白眼“好吧,为了体现一下咱伟大,我就配合一下,既然你那么想报效祖国,那就Let me help you, 别明儿了,就今儿。”说完,我就拉着暄蓝向我的窝迈出了步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暄蓝从我家客房拉了出来,这丫头,昨天死都不愿意回自己家,问她为什么,她就是不讲。我说:“你!就你!报销祖国的时间到了,背书!”

在被我生拉硬拽起来后,暄蓝又一头栽到了沙发上,说:“米米,你饶了我吧,昨儿复习到12点多我都快崩溃了,今儿早还得背书,你丫的再冷血,也得体谅体谅我这在痛苦边缘挣扎的小市民啊!”

我说:“你丫的真能贫,赶紧起来,昨晚是谁站在苍茫的月下信誓旦旦说自己要报效祖国?”

暄蓝说:“你丫的还记性真好来!那都是哪年的事儿了,咱啊,还是适合在这广阔的大地上扮成美女蛇祸害人民。”

我一屁股坐在她身上,说:“你,就,一,花,瓶!”

暄蓝把我从她身上‘弹’了下来,“就算是花瓶,咱也是插着镶着金边,楚楚动人的百合花的花瓶。”

我说:“你丫的没治了,好吧,你就继续祸害宿州可怜的人民吧,咱姐们不管你了!”

上午,在我的万分冷漠下,暄蓝也不找我乱扯了,她一头钻进书房又在哪乱搞。

临近中午时,暄蓝又跑过来,把一张稿纸放在我面前,说什么这是她最得意的一篇文章。我说,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哪来的这么多灵感?暄蓝说,这你得谢谢浩轩。我马上就不吭声了。

思念就像咖啡,

甜甜的苦涩,

sugar and coffic 按1:1000调配,

你会感到甜吗?

因为有了你,

我的味蕾——

才能分辨出那种微弱芬芳的香气。

我说:“你不是跟浩轩Bye-bye了吗?怎么还能写出这种流酸水的诗?”

“我这是思绪乱冒,不用就是浪费,浪费就是犯罪,你丫的懂不?”暄蓝白白眼瞅瞅我。

然后,暄蓝吸了口说:“米米,下午陪我去人民法院吧。”

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的,说“你不会是想去告浩轩偷走你的心吧?”

暄蓝说:“你不比我还能贫?是家产的事,我爷爷死了,我爸和我叔在争财产。”然后暄蓝又吐出仨字:“真世俗!”

我说,你也要出席法院吗?暄蓝说,不一定。我说,那咱姐们带你去玩去,不理那群世俗的人,暄蓝拍拍我的头说,好孩子!

但中午我接到一条短信,真是奇迹了,浩轩来了一条短信:晚上带暄蓝参加一个party,我有事告诉她,6点我去接你们。然后我就回过去:什么事。等了15分钟,浩轩来了一条:来了就知道了。

我把手机给暄蓝看,暄蓝说,他丫的把我当皮球啊,踢来踢去的,不知道足球也会漏气的吗。我说,你的意思是?暄蓝说,你脑子秀逗了,当然不去。我说,那咱就去玩吧。

我们就去了书店,准确的说是我把暄蓝拖到书店的,因为听说郭小四同志出新书了,我激动了半天,我都爱死他了,那时我还跟暄蓝开玩笑,说,咱这一生就对俩男的犯过花痴,一是炎亚纶,二是郭敬明。

然后,我就我在书店快3个小时,偷偷摸摸的捧着《小时代》,生怕那些管理员指着我的脑袋说,你们这些小丫头,天天不买书来这看,还看新书,搞坏了就卖不出去了。那次被这么说过,我就小声嘀咕,我又不是书虫,还吃书,你见过谁在这看书,看着看着这书就坏了?我的眼又不是红外线,世俗。后面这俩字是跟暄蓝学会的,她天天就世俗世俗的挂在嘴边。

从书店出来,暄蓝说要去看电影。今天放的是《恋空》,虽然是看过的,但还是陪暄蓝去了。

很可怜的是,我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电影还在放,是Hero得了什么病,美嘉在哭儿的死去活来的。我看见暄蓝借助微弱的手机光线又在写诗:

你和我

都是世俗之子,

虽然痛恨那爱恨情仇的世俗,

但却离不开它。

因为

我们是群居者,

我们要学会适应别人

所以,

就算在世俗,也得忍。

结果,

我羡慕着你,

你羡慕着我,

如春天的柳絮,

漫天飞扬,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

难道要让世俗,

吞噬我们的心灵?

揣摩我们的耐力?

所以,

你和我,

要隔绝世俗,

用鲜血来抵挡世俗的光阴!

我说,为什么呢?

暄蓝说:“这个世界是世俗的,我们不能因为它的世俗,而断送我们的未来。女人靠爱情活,爱情靠男人活,男人靠财产地位活,财产地位靠世俗活。真恶心。你看王菲,竟然为了爱情退出演艺圈;我爸和我叔竟然为财产而反目成仇;书店的管理员竟然为了地位而缺乏了最起码的‘上帝’理念。这些罪魁祸首的是什么?在这个世界上那个不管是大人小人老人,商人工人,老师学生,老班员工,哪个不是于世俗沾边?连这部电影也是,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你为什么喜欢郭敬明!”

我说,为什么啊?

暄蓝说:“因为只有他写的小说,才可以体现出我现在的心情,不管是从林萧还是林岚,都很像我现在这样,真!”

我点头。

从电影院出来,不知哪家店在放Vae的《尘世美》,暄蓝说,还是有人认为这世界是美的啊。我说,哦,我挺喜欢这首歌的,词挺美。暄蓝说,如果尘世真的那么美就好了,那我也就不用这么累了。我说,你丫的真能装,你累个P啊。暄蓝轻笑。

当我开开手机时,看见了浩轩的4个未接电话,我拿给暄蓝看,她皱了皱眉头。

我说,暄蓝,今儿是7月最后一天,让这个世界的世俗都随七月的那场暴雨冲走吧,咱俩小老百姓就慢慢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