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代善,生于明万历十一年七月初三日(1588年8月19日),为努尔哈赤的次子,也是清代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他对清朝的建立作出了重大贡献。

代善与兄长褚英,均为努尔哈赤的第一位大福晋佟佳氏(名哈哈纳札青)所生,十四五岁时即被尊称为贝勒。明万历三十五年正月,东海女真瓦尔喀部斐优城主策穆特赫来到赫图阿拉(辽宁新宾县内),拜谒努尔哈赤,说: “吾地与汗相距路遥,故顺乌拉国主布占泰贝勒,彼甚苦虐吾辈,望往接吾等眷属,以便来归。”努尔哈赤派三弟舒尔哈齐、长子褚英、次子代善与大臣费英东、扈尔汉、扬古利等,领兵三千,往斐优城,迎接策穆特赫部众归附。他们到达斐优城后,收四周屯寨约五百户。三位贝勒令费英东、扈尔汉带兵三百护送先行。不料乌拉布占泰贝勒闻悉,命博克多贝勒领兵一万余,潜伏在图门江右岸的乌碣崖一带,于三月十九日,突然冲出,拦路截杀。扈尔汉一面让护送的五百户斐优城女真在山上树栅扎营,遣兵一百卫守,自己率兵二百与敌军列营相持,一面派人将乌拉拦劫之事回报三位贝勒。

第二日,三位贝勒领军赶到。面对大军突袭的严重威胁,褚英、代善对着全体官兵,策马愤怒说:

吾父素善征讨,今虽在家,吾二人领兵到此,尔众毋得愁惧。布占太曾被我国擒捉,铁锁系颈,免死而主其国,年时未久,布占太犹然是身,其性命从吾手中释出,岂天释之耶?尔勿以此兵为多,天助我国之威,吾父英名夙著,此战必胜。

这番话,言语虽然不多,却大长了自己的志气,灭了敌人的威风,对鼓舞士气有很大作用。当时建州军队只有三千,乌拉军多达万余,而且是早有准备,以逸待劳,双方实力对比相当悬殊,建州兵丁能否冲破敌军包围安全返家,已是一大难题,要想打败对方,更是谈何容易。

褚英、代善的话无疑起了很大的鼓舞,建州兵们齐声叫喊说,“吾等愿效死力”,“遂奋勇渡河”。

代善与兄长褚英乘机领军“登山而战,直冲入营”,大破乌拉兵。回师以后,努尔哈赤因代善“奋勇克敌”,斩杀了敌军统兵贝勒博克多,遂赐与“古英巴图鲁”美号。“古英”乃满文音译,意为“刀把顶上镶钉的帽子铁”,巴图鲁为英勇,是勇士的美称,既英勇,又硬如钢铁,更是勇士之最。这个尊号,有清一代,仅为代善所独有,可见努尔哈赤对代善的英勇,给予了高度的嘉奖。

万历四十年(1612),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和额亦都、费英东等五大臣,因不堪忍受执政的汗之嗣子大阿哥褚英的虐待,而联合向努尔哈赤上告,努尔哈赤十分气愤,革掉褚英的嗣子身份,罢其执政(三年后处死)。

万历四十一年正月,听说布占泰欲囚禁所娶努尔哈赤的两个女儿,又要娶取努尔哈赤先前已聘的叶赫布斋贝勒之女,努尔哈赤大怒,统兵三万,进攻乌拉,连取逊扎塔、郭多、鄂谟三城。布占泰率兵三万,越富尔哈城迎敌。诸贝勒、大臣欲战,努尔哈赤拒绝说:“岂有伐大国能遽使之无孑遗乎?”乌拉是与己“同等之大国”,是棵巨大的树,对这样的大树,只能一点一点地砍伐,不能一下折断,应先取各城寨,然后才能攻其首都。此话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时不我待,四个月以前进攻乌拉时,就是因为努尔哈赤讲了同样的话,拒绝了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攻其都城的建议,俘获不多即行回兵,这次如果又中途而止,士气很难振奋,将会拖延统一女真各部的进程。努尔哈赤一向是言出令行,决定之事很难更改,说不定还要惩办违令而行之人,可是,不讲,不进攻,贻误了战机,其损失是无法挽回的。

在这紧要关头,代善挺身而出,冒险率众将奏请进攻。《满洲实录》卷二载:

太祖子古英巴图鲁、侄阿敏及费英东、何和里额驸、达尔汉辖、额亦都、硕翁科罗等奋然曰:初恐布占泰不出城,尚议设计赚之,今彼兵既出,舍此不战,兴兵何为?厉兵秣马何用?布占泰倘娶叶赫女,其耻辱当何如,后虽征之,无益矣。今人强马壮,既至此,可与一战。

这番言语,既说明了必战的理由和能胜的根据,又讲清了不战的严重后果,而且还使用了激将法,果然说服了努尔哈赤,他立即下令全军冲杀,顷刻之间,击溃敌兵,杀一万人,获甲七千副,灭了几代相传的强国乌拉。代善为统一女真各部建立后金国,又立下一大功。

万历四十二年四月十五日,蒙古扎鲁特部钟嫩贝勒亲自送女儿来到翰河渡口,嫁与代善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