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也许,”我说,“远远超出我本分的事,我是没有能力评断的。

照我看来,这像是一种积年的宿怨,我想它存在于血液中,也许只有用鲜血来结束。”

“你非常聪明,”这只老豺狗说,它们全都开始更加快速地嘘嘘喘气,尽管它们一动不动地站着,气体却从它们的肺里急促地往外喷吐,一股使我不得不时时咬紧牙关强忍着的恶臭,从它们张开的嘴巴里泛出来。“你非常聪明,你方才所讲的话,与我们古老的传说是一致的。所以,我们将从他们那里吸取鲜血,这种宿怨也就会了结了。”

“哦!”我以超出本意的激烈的口吻说,“他们将会自卫的,他们将会用他们的滑膛枪将你们成批地击毙。”

“你误解了我们,”他说,“即使在遥远的北方,也明显地保留着人类的这一个弱点。我们并不打算杀死他们,尼罗河所有的水都无法使我们洗净那种血腥。哼,哪怕一见到他们的活肉,我们也会掉转尾巴,逃进更清新的空气中,逃进沙漠里去,正是为了这个缘故,沙漠才是我们的故乡。”

周围所有的豺狗,包括许多从更加遥远的地方新来的那些豺狗,全都把它们的口鼻趴在两只前腿之间,用它们的脚爪擦净嘴脸,好像它们竭力在隐藏一种十分强烈的恶心,以致我真想从它们的头上跳过去逃走。

“那么,你们想要干什么?”我问道,试图站起身来。但我无法站起来。

在我身后,两个年轻的豺狗紧紧咬住了我的外套和衬衣,我不得不继续坐着。“它们是为你捧待衣据的,”那只老豺狗十分庄重地解释说,“这是一种尊敬的表示。”“它们必须放开我!”我大声叫喊,时而转向老豺狗,时而转向那两只年轻的豺狗。“当然,它们会放开的,”那只老豺狗说,”如果那是你的愿望。不过,要少许花费点时间,因为它们将牙齿咬得很紧,这是我们的习惯,而且先必须一点点松开牙关才行。这时候,听听我们的请求吧。”

“你们的所做所为恰恰使我无法倾听什么请求。”我说,“我们是笨拙的,可别因此欺负我们,”这时它第一次求助于一种毫无虚饰的悲哀的声调,“我们是可怜的动物,除了牙齿一无所有;无论我们想要做什么事情,好事或者坏事,我们都只能够靠我们的牙齿来解决。”“那么,你们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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