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鲁莽的朋友的误导下,我给宾格报了名。比赛那天一大早,我就把母牛赶到了卡伯里村庄外面的草场上。当比赛时间到了的时候,我给宾格指出母牛所在的位置,然后发出号令 “把牛带回来”。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它应该把牛带到站在裁判旁边的我面前。

但是动物们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整个夏天它们俩也没排练过别的项目。因此当邓恩看见宾格飞奔而来的身影时,它认为它获得安全的唯一希望就是回到牛棚里去;而宾格也同样相信,它生命中唯一的使命,就是让母牛加快脚步往牛棚里跑。所以很快它们就跑出了草场,像狼在追赶一只鹿一样,向两英里以外的它们家的方向跑去,很快它们便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这是裁判和评委最后一次看见那只狗和那头牛。奖金当然给了另外的、也是唯一的参赛选手。

宾格对马队的忠诚已经达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在白天,它会在它们旁边跑来跑去;到了晚上,它就睡在马厩的门口。马队到哪里宾格就跟到哪里,任何事情都不能将它从它们身边赶走。宾格的这种将自己假定为马群主人的有趣行为,使得后来发生的事情更加有意义了。

我并不迷信,直到现在也不相信任何预兆。但是发生在宾格身上的一件奇怪的事情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只有我们两兄弟住在德沃顿农场里。一天早晨,我弟弟前往沼泽地的小溪附近去运一车干草。来回的路程很远,所以他很早就出发了。十分奇怪的是,宾格生平第一次没有跟着马队。出发前我弟弟招呼宾格,但它只是静静地站在安全距离之外,斜着眼注视着马队,不肯移动半步。突然,它仰头抬起鼻子,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忧郁的叫声。它一直目送着车队,直到看不见了为止;它甚至跟出去了一百多码的距离,并时不时发出十分忧伤的嚎叫声。

随后的一整天,它都待在谷仓周围,这也是它唯一的一次主动与马队分开。每隔一段时间,它就会发出悲痛欲绝的嚎叫。我独自一个人呆在农场,宾格的这种行为,让我产生了即将大祸临头的不祥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大约六点钟左右,宾格的叫声让人再也无法忍受了。所以连想都没想,我就拿起一件东西向它扔了过去,并命令它离开。但是老天啊,当时我心中充满了恐惧。为什么我要让我弟弟独自上路呢?我还能看见他活着回来吗?从宾格奇怪的举动中,我知道可能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最后,当他们返回家的时候,我看见约翰好好地坐在马车上。我接过马,长长地舒了口气,故作没事似地问了一句:“一切还好吧?”

“很好。”他简短地回答道。

现在,谁又能说没有预感这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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