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办大事的不计较小名声,考虑长远目标的不拘泥于眼前利益。虽然戎狄盛衰,历代不相同,叛逆顺服的情形,大致可以探讨。周朝的北伐,仅获取中等利益;汉氏对外抵御,才收到下策的效果。从前在代京,时时作严密的防备,将帅辛劳,兵士精疲力竭。前代为之作难,计策不能招致。现在上天赐福大魏,乱亡在他们一方。朝廷垂下上天覆盖的恩情,拓展自然造化的德行。在他们散亡时将其聚集,以礼相送使其返回。应该利用这个时机,妥善地思考长远的策略。

私下以为道理虽然万般变化,可用一个根本点观察;将来的事虽然悬远,可改以过往的事推测。从前漠宣帝的时候,呼韩邪通好,汉派遣董忠、韩昌率领边郡的兵马,送出朔方,因之留下守卫协助。又光武帝时,也命令中郎将段彬设置安集掾史,跟随在单于周围,观察他们的动静。这都是守备借鉴,安定边境的好策略。估量朝廷的成功,不低于过去;蠕蠕国内衰落,也同于昔El。应该仿照从前现成的谋略,大致依据旧E1的行事。借给他们闲置的土地,听凭他们放牧;粗略设置官署,以示加以慰问安抚;边境的兵士严密戒备,以使他们受到保卫。以宽厚仁德加以控御,以长久的策略加以羁縻。使亲近不至于矫情诈伪,疏远不至于背叛造反。现在北方军镇各将领常说一人在代塞外巡逻,于是使他防守伺察。这是所谓的天子有道义,防守在四方。

又说:先于别人能夺去别人的信心,对待投降者如遭遇强大的敌人。武力不是专门对外,也用来防备内部。如依照安置分配,各州镇遥远,不是转输可到达的,后悔背叛的情形,变故的发生难以预测。又居民的牲畜产业,分布在原野中,戎狄性情贪婪,见到后就想偷盗。防守各处,兵力少了不胜任,混乱的时候,容易互相冒犯。驱使他们回到本土,未必乐意离开;配置到州中向内地迁徙,又不肯依从。既是如此,开支必定很大。朝廷不准许。

元孚拿着白虎幡在柔玄、怀荒二镇间慰劳阿塑速。阿那瓖的部众号称三十万,暗中有异图,就拘留元孚,用卧车运载,每天供给乳酪一升,肉一条。时常集合他的部众,让元孚坐在东厢。称为行台,格外加以尊敬。阿那瓖于是向南到达旧都城,后来遣送元孚等人返回,于是上奏疏请求治罪。有关官员将元孚的事交付廷尉,丞高谦之说元孚污辱使命,判处元孚流放的罪行。

后来被任命为冀州刺史,元孚鼓励垦田种桑树,境内称他为慈父,邻州称作神君。在造以前,州中民众张孟都、张洪建、马潘、崔独怜、亟圭噬、崔堕、亟玉宣、崔墨蜇等八家,都屯聚在山林据守,不服从君王命令,州郡称为八王。型:到达,都请求进城,愿意拼死效力。后来城池被姜莹攻占,亘垩被姜茔捉住。哥哥丞并担任防城都督,哥哥的儿子子礼担任录事参军,葛荣想先害死王遣,元垩请求先死来赎回王捏,叩头到流出血来,墓凿才放王捏。墓莹又大量招集将领士兵商议处死人的事,元孚兄弟各自诬蠛自己招来过失,争相受死。另外孟都、潘绍等几百人都叩头愿受死刑,请求留下使君的性命。葛荣说:“这是委蝈的忠臣义士。” 一同监禁的共五百人,都得以释放。葛荣被平定后,元孚返回,被授任为冀州刺史。

五题进入盗厘,授任五星为束道行台、彭城噩王,五垩封上元题叛逆的书信送交朝廷,天子嘉奖他。五题被平定后,封元孚为万年乡男。

永安末年,乐器损坏缺略,庄帝命令元孚监察仪法,五垩上奏疏说:“从前太和年间,中书监产埋、太乐令公噩塞修造乐器,几十年间,才宣告完成。当时大量会集儒士,考校得失。太常卿刘董请求另外修造,很久才完工。又召集公卿计量考校合适与否,论说的人七嘴八舌,无所适从。接到诏令,都得以施用。往年大军进入洛隧,战马奔驰,所有乐器,差不多丢失光了。臣下到太乐署,询问太乐令张干龟等人说是继承从前方式,设置悬挂的乐器在四面墙壁,悬钟磬鼓的木架为六架。东北架编排黄钟到磬十四个,虽然器名为黄钟,而声音实际上是夷则,以音制考察,不很谐和。姑洗悬挂在东北,太蔟编排在西北,蕤宾排列在西南,都是器物错位,调律不和谐。又有仪钟十四个,虚悬在木架首端,一点也不敲击,现在就删除废去,来依从正则。臣下现在依据《周礼》凫氏长宽的规格,磬氏直曲的法度,吹律管而求声调,敲黄钟而求音响,去掉繁杂程序,论定实际效验,依照十二月为十二宫,各自依据时序,在本位悬挂张设,每月声音完备后,随用途敲击演奏,就合于转相为宫的义理,又得到阳律阴律互相生成的体式。现在计量钟磬的数目,各以十二架为准。”上奏后被批准。这时士大夫们,都前去观看听演奏,无不叹息佩服而返回。太傅、绿尚书事长孙承业精通声律,又特别称赞。

后来跟随出帝进入函谷关。

广阳王元建,真君三年封为楚王,后来改封为广阳王。逝世,溢号为简王。

儿子石侯,继承爵位。逝世,谧号为哀王。

儿子遣兴,继承爵位。逝世,谧号为定王。没有儿子。

石侯的弟弟元嘉,年轻时沉稳机敏,喜怒不表现在脸色上,具有武艺谋略。高祖初年,被任命为徐州刺史,十分有威望恩惠。后来封为广阳王,来继承元建为后嗣。高祖向南讨伐,诏令元嘉截断均口。元嘉违背了指令,使贼寇得以逃脱。皇帝发怒,责备他说:“叔祖的确不是嫡孙,为什么太不同类呢?”高祖到病重时,遣令任命元嘉为尚书左仆射,和咸阳王元禧等人辅政。调任司州牧,元嘉上奏请求在京城四面,筑里巷三百二十个,各自周围一千二百步,乞求调发三正免役的男丁,来充任这一力役,虽然有暂时的辛劳,奸猾的盗贼永远止息。诏书听从他的意见。任命他为卫大将军、尚书令,授任仪同三司。

元嘉喜好饮酒,有时沉醉,在世宗面前随便言谈欢笑,没有一点顾忌。皇帝因他服属尊贵年纪老,时常优待容忍他。和彭城、北海、高阳各王常入宫饮宴聚会,畅饮欢笑到深夜,多次加以赏赐。皇帝也时常前往元嘉的第宅。元嘉本性喜好威仪装饰,车马服饰鲜艳华丽,既处仪同三司之位,又任尚书省长官,出入有人侍卫,道路上的人认为他很荣耀。后来升任司空,调任司徒。

元嘉喜好建立功名,有益于公私的事,多次上奏,皇帝很重用他。他敬重有才能的人,后辈中的人才不为当时人所知道的,侍奉皇帝的时候,转相谈论推举,当时人因此称赞他。逝世,遣令节俭安葬。世宗悼念怜惜他,追赠他为侍中、太保,谧号为懿烈。

元嘉后来的妃子,是宜都王穆寿的孙女,司空的堂妹,是个天资高的妇人。等到成为元嘉的妃子,多有匡助,光大增益家族声望。

儿子元深,字智远,继承爵位。肃宗初年,被任命为肆州刺史。推行恩德信义,胡人以为便利,劫掠盗窃止息。后来担任恒州刺史,在州中多有收取,政事以贿赂而成,私人有马一千匹的必定收取一百匹,以这为标准。几次升任为殿中尚书,没有授任,因同城阳王元徽的妃子于氏**,被元徽上奏诉讼,诏令交付丞相、高阳王五雍等宗室成员商议判决他的罪行,以王爵的身份回到第宅。

等到沃野镇人破六韩拔陵反叛,堕进王五毖讨伐他,失败,韶令亘遝担任北道大都督,接受尚书令奎塞的调度。这时束道都督崔暹在白道失败,元深上奏疏说:边境小人作乱,造成纷扰阻隔,它的由来,不是一朝一夕。从前皇始年间以移民防御为大事,大量挑选亲属能人,拥有部属建立军镇,配备高门大族的子弟,拼命防守阻遏,不仅不荒废仕途,竞至于独得免除赋役。当时的人们,欢欣羡慕而为边兵。到太和年问,仆射奎冲在位当权,凉州的当地人,全部免除杂役,丰沛的旧族,仍然防守戍边。除非得罪了当朝要员,没有人肯和他们在一起。出征镇守受驱使,衹是做虞候白直,一生升迁,不过做个军主。然而前代房族留住在京城的,得到高品秩和显要的官位,在军镇的就被清高的士大夫所阻隔。有的投放到那里有败逃,就用他们去抵御敌寇,又多逃往胡人区域。于是严立边境兵士的条例,军镇的人在外面游荡,都准许巡逻的兵士捉拿他们,这样年轻人不能求学,年长的不能为官,惟独成为作乱的人,言谈者为之流泪。

自从定都伊水洛水,边境的委任更轻微,仅有底层平庸的人,出外做镇将,互相模仿效法,专门聚敛。有的是各地奸猾的官吏,犯罪后发配边境,为他们指点途径,哄弄官府,政事以贿赂而成,不能自行改正。都说奸猾的官吏这样做,无不咬牙切齿地憎恨愤怒。

等到阿那瓖背弃恩德,放纵掳掠盗窃逃奔,命令军队追赶,十五万人越过沙漠,不久就返回。边境的人见到这种援兵,就在心中轻视十原。尚书令臣李崇当时就申报,请求改镇为州,将要如其所愿,也是先有察觉.朝廷没许可。而高阙的戍守头领统领下属失去和睦,拔陵杀了他,竟敢违抗命令,攻打城池掠取土地,见到的一定诛杀。朝廷的军队屡次失败,贼寇益强盛。此段时间的举措,是指望消灭平定他们。然而崔暹全军覆没,臣李崇和我徘徊于道路。现在一起返回停驻云中,听命令行事,不便向西迈进,将领士兵的心情,无不离散。今日所忧虑的,不光是西北,恐怕各镇不久也将如此,天下的事,哪裹容易估量

当时不采纳他的计策。东西部敕勒叛变后,朝廷再思考五遝的话,派遣兼黄门侍郎灵j纭为大使,要恢复镇为州,来顺从人们的意愿。遇到六镇全部反叛,不能施行。亘遝后来上奏疏说;“现在六镇都反叛,二部直娄,也附和凶恶的党羽,用疲劳的兵士讨伐他们,不一定制服敌人。请求挑选兵士,有的留守在恒州险要的地方,再为今后打算。”

等到李崇受征召返回,元深独掌军权。拔陵躲避蠕蠕,向南转移渡黄河。在这以前,别部将领李叔仁因拔陵逼近,请求迎接增援,元深赶赴前去,前后投降归附的有二十万人。元深和行台元纂上奏疏请求在恒州北另外设立郡县,安置投降的人户,依实际情况赈济赏赐,平息他们作乱的心思。不被采纳,诏令派遣黄门郎杨昱将那些人分散到冀、定、瀛就地谋食。元深对元纂说:“这些人又成为乞活了,祸乱将由此而发生。”不久鲜于脩礼在定州反叛,杜洛周在幽州反叛,其余投降的人户,还在恒州,就要推举元深为首领。元深于是上奏疏请求回到京城,命令左卫将军杨津代替元深为都督,任命元深为侍中、右卫将军、定州刺史。这时中山太守赵叔隆、别驾崔融讨伐贼寇失败,朝廷使者刘审审察他,没有结束,遇到贼寇逼近中山,元深于是命令主瞪防守边境。星壁乘驿马回到京城,说亘遝擅自加以放纵。城阳王元徽和元深有嫌隙,利用这个时机诬陷元深,于是征召元深为吏部尚书,兼任中领军。等到元深回到都城,肃宗不想使五邀、五遝互相怨恨,下令利用宴会使二人和解。元徽忌恨不止。

后来河间王元堡等人被鲜于脩礼打败,于是授任互拯为仪同三司、大都督,章武王元融为左都督,垩堑为右都督,都接受元深的调度。五邀于是上奏塞立后诬陷五遝说:“尘肚带爱子在外地握有兵权,是不可猜测的。”灵太后就下令童亘迄等人暗中加以防备。元融于是把令文给五遝看,五拯畏惧,事情无论大小,不敢独自决定。灵太后听说后,就派人问元深的心意情况。元深于是陈述说:从前元旦执掌大权,移天迁日,而元徽依托附和,无翅膀而飞翔。现在拨乱反正,职任更重大,以元徽狭隘的心胸,忌恨臣下到了骨髓。臣下因疏远停留,远离京城,遭到他挑拨阻隔,没有什么事不做。然而臣下从前不在他后面,从这以来,世事巨变。五徽便一年八次升迁,居于宰相地位;臣下却多年不调动,有功劳不记录。

自从元徽执政以来,不仅抑制臣下而已,向北征讨的功勋,都被扣压。将领士兵取胜,最终没有丝毫赏赐,虽然上奏请求,多不能如愿。从前留下元标占据盛乐,后来遭到重重包围,粮尽援绝,倒悬在一个角落,环城固守了两年。贼寇撤退以后,依品级乞求官职,元徽却犹豫,不答应请求。然而徐州下邳的戍主贾勋,法僧反叛后,暂时遭到围困,固守的功勋,比元标不为大,却马上得到州牧,当即授予开国的爵位。天下的事,流别是一样的,功劳同而赏赐不同,不公平是为什么呢?又骠骑大将军李崇,向北征讨的时候。上奏招募八州的人,准许使用函谷关以西的条例。等到臣下在后面,依照这加以评定赏赐,又说北道征讨的不能和关西相同。定襄是陵庙的重要地区,平城是守卫国家的重要城镇,如果估计到这一点而评论,功劳也哪裹低于秦楚?但是因为怨恨臣下的缘故,就要望见风头便排斥压抑。

然而从他当权以来,哪裹衹是抑退功勋而已,衹要是跟随臣下征讨的,就被他所怨恨。统军袁叔和曾经申诉,元徽起初说有道理,又听到北征时隶属臣下为统军,马上变了脸色。又指使臣下哥哥的儿子仲显以怪诞的言论起诉臣下,窃窃私语,谋划加以诽谤。说臣下坏话的,用恩惠的脸色交往;说臣下好话的,就遭嫌弃责备。甄琛曾经申述臣下的冤屈,就看待他如同仇敌;徐纥说了臣下不少短处,就对待他如同亲戚。另外骠骑长史祖莹,从前在军队中,随意增加杀敌人数,扰乱军事行动,危害军府,被有关官府定罪,逃命到山中。仅因诽谤臣下的缘故,元徽就洗刷他的罪行。臣下府中的司马刘敬,不久前遣送投降的人,到了定州以后,降附的人改变主意又背叛。贼寇如决断黄河,岂是刘敬所能维护的?而且因为是臣下府中的参谋僚属,不免被砍头。元徽迁怒于人,放弃首恶分子。阴和小吏役卒。跟随臣下出行的无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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