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科长荣升副局长了，科里人员开始暗中使劲，都想竞争这个空缺。其实，别人竞争只是跟着凑热闹，真正有实力、被领导看好的只有老李和老张：资历最老、年纪最大、业务最精、学历最高。掂量掂量这两个人，领导也挠头：同时参加工作，同时进入科室，同时获取奖项，同样群众基础好，除了老张憨厚，老李精明外，很难再找出两人的不同。因此，到底提谁，领导们几次开会，也没议出个子丑寅卯来，科长位置就这么一直悬着。
下班后，老李回到家，妻子热情地凑过来，问：“有戏吗？不行就送点儿，你没听人说‘又跑又送，领导重用；只跑不送，平级调动；不跑不送，原地不动’ 吗？我看你还是得送点儿，要不达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老李一听，皱起了眉头，：“头发长，见识短，你们娘们家，懂啥？凭我的实力，别人能竞争过我？我的事不用你管！”妻子碰了一脸灰，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进了厨房。
老张回到家，妻子慢慢踱过来，“怎么样？有把握和老李竞争吗？”老张叹口气，“听天由命吧！”
妻子便一脸不屑：“说你窝囊，也真窝囊，不行不会给当官的送点儿？这年头儿，当官不打送礼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什么时候能心眼儿活动点儿？”说得老张脸红一阵白一阵，轻轻地叹口气。
过了几天，有确切消息传来：明天局长开会，科长一事马上揭晓。于是，晚饭后，老张的妻子拉过正在看书的老张，急三火四地拎过一个包塞给他，命令似地说：“别再拾掇你那老古董了，去和局长研究研究你的官运吧！”见老张为难的样子，妻子低声告诉他：“昨天我看见老李从局长家出来，局长还把他送出门，你再不去，要晚三春了。”老张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拎起包走出家门。
敲开门，局长不在家，局长夫人热情地为老张沏茶倒水，窘得老张出了一头汗，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局长夫人随手揽过一只肥壮的猫，坐在老张旁边。那只猫通身雪白，油光锃亮，身上还透过阵阵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