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后的会考她仍有两门功课不及格。秋子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吃了安眠药之后又打开煤气,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令她恐惧的世界,她以自己花季的生命,谱写了一曲“望子成龙”的挽歌。

我想马月说的没错,要是秋子遇上李圣珍这样的老师,或许不至走上绝路。但是,问题的症结在于,纵使李老师可以救下秋子,她能救下成千上万的像秋子一样处在死亡边缘的孩子吗?

人类为什么要这些苦难呢?我们提起苦难的时候常常会联想到战争呀,饥饿呀,洪水呀,地震呀等等,但我觉得,在人类所有的苦难里面,最苦难的要算心灵的苦难、孩子的苦难了……

每个家长在内心都积累了许多这种事例,但是同样的事情仍然天天都在我们的身边发生着。所有这些孩子的苦难都在指向一个本质性问题:我们的教育到底是拯救人,还是在摧残人?

但是,在我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又很内疚,老师也有老师的难处,比如美国的班级一般只有二三十人,我们的班级五六十人甚至六七十人;而报酬,不要说美国,就说香港,小学老师的月薪相当于人民币四五万,比我们的年薪还要多出几倍。老师一个萝卜一个坑,累得精疲力竭。我儿子的老师就是这样,都尿血了,住院了,大家都去医院看她,没过几天又来上课了,第二天又累倒在楼梯上。

儿子说:我们某某老师想当蜡烛,燃尽自己,照亮别人。你想想,人那样多,课那样多,薪水那样低,身体那样不好,怎么能讲好课呢?就这样,学校还不满意,各种各样的招数,规则呀,名次呀,分数呀,逼得老师只好占课,这节课还没上完,那节课的老师已经在门口站着了。儿子说:妈妈,你知道我现在在练什么功?我感到好笑,问他练什么,他说练憋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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