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穆皇帝有十四个儿子。恭皇后生文成皇帝。袁椒房生阳平幽王新成。尉椒房生京兆康王子推、济阴王小新成。阳椒房生汝阴灵王天题。乐良厉王万寿、广平殇王洛侯,母亲的记载都缺略。孟椒房生任城康王元云。刘椒房生南安惠王五檀、城阳康王体。慕容椒房生童武董旺左盗。尉椒房生乐陵康王蛆旦。孟椒房生安定靖王元休。赵王元深过早逝世,没有传记,母亲的记载缺略。魏国旧日太子的后庭没有名号,高宗即位后,恭宗的宫女凡生了儿子的。都称为椒房。

阳平王新成,太安三年封,被任命为征西大将军。后来担任内都大官。逝世,谧号为幽。

长子安寿,继承爵位。高祖赐名为五压。屡经升迁为怀朔镇大将、都督三道诸军事,向北讨伐。诏书征召赶往京城,以征战的事加以勉励。窒画回答说:“应当仰仗朝廷制定的克敌谋略,使坠垄同行躯的礼节。”皇帝赞叹说:“王的话有气魄!这是我所盼望的。”没有出发,遭遇母亲去世,诏令派遣侍臣以战事敦促晓谕他。出殡后就出发,和卫塑聚集三路将领商议出军路线。于是中路出兵到黑山,东路赶往士卢河,西路赶往侯延河。军队通过大戈壁,大败蠕蠕。元颐入朝,诏令说: “王先前的话,果然不假。”后来授任朔州刺史。到恒州刺史穆泰图谋反叛,派遣使者推举元颐为首领。元颐秘密地把情况上报,穆泰等人受死刑,皇帝十分赞许元颐。世宗景明元年,元颐任青少,青州刺史时逝世,谧号为庄王。传封国到孙子宗胤,肃宗时,因杀叔父获罪被赐令自杀,封国削除。

元颐的弟弟元衍,字安乐,获赐爵位为广陵侯。担任梁州刺史,上奏疏请赐予王爵,以提高威望地位。韶令说:“可以说是不知满足的请求,所请求的不能批准。”改任徐州刺史,到州中病重,皇帝命令徐成伯乘驿车去治病。疾病痊愈,成伯返回,皇帝说“你的确是名医”,赐绢三千匹。成伯推辞,请求接受一千匹。皇帝说:“《诗经》说‘良臣贤士都跑光,国运艰危将倾覆。,据此说来,岂仅三千匹呢?”元衍就是如此地受皇帝重视。后来亲生母亲雷氏去世,上奏疏请求免除州职。下诏说: “关于为先君余留的尊严所压抑,《仪礼》中有明确的文字。末代衰落,这个礼仪有时被废除。侯是亲王的儿子,应该依从余留尊严的义理,服大功的丧服。”后来任雍州刺史时去世,谧号为康侯。元衍性格清高谨慎,在各地廉洁守法,又不经营家产,历任四州刺史,都有声誉政绩,死亡的时候没有收殓的棺材。儿子元畅。

元畅的弟弟元融,字叔融。相貌丑陋,勇武超过常人。庄帝设谋杀死尔朱荣,任命元融为直合将军。等到尔朱兆进入洛阳,元融逃到民间。 元衍的弟弟元钦,字思若。担任中书监、尚书右仆射、仪同三司。元钦脸色格外黑,所以当时的人称他为黑面仆射。元钦奸淫堂兄元丽的妻子崔氏,被御史中尉封回弹劾奏告,遇大赦而免于处罚。不久授任司州牧。元钦年轻时喜爱学习,很早有好名声,当时人编出谣谚说:“皇宗略略,画画、墨羞。”等到晚年地位尊贵,不能有所匡正补益,有见识的人轻视他。元钦曾委托青州人高僧寿为儿子寻找老师,老师到了后,没过多少天就逃走了。元钦就这件事责备僧寿。僧尽性格滑稽,反而对元钦说:“一般人绝食,七天就死了,这人刚过五天,迅疾逃跑,去掉粮食而接受诚信,实在有所缺略。”元钦于是大为惭愧,从此对待客人逐渐优厚。后来授任司空公,封为钜平县公。在河阴遇害,追赠假黄铁、太师、太尉公。

儿子子孝,字季业。很早有好名声,八岁时,司徒崔光见到后而看重他说:“后辈中的头领,一定是这个人。”

京兆王子推,太安五年封。担任侍中、征南大将军、长安镇都大将。子推性格沉稳儒雅,善于安抚接纳,秦州雍州的人,信服他的声威恩惠。召入任中都大官,审理案件有名声。显祖将要惮让帝位给子推,因大臣极力劝阻,才传位给壶担。直担即位,任命他为侍中、本号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青州刺史,没到任,在途中逝世。

儿子太兴,继承爵位。被任命为长安镇都大将,因贪污纳贿,被削除官职爵位。后来授任秘书监,恢复先前的爵位,任命为统万镇将,改封为西河王。后来改军镇为夏业,又命左兴任刺史。授任为代理卫尉卿。起初,太兴遭遇疾病,请众多僧人作法事道场,所有财产,一下子布施出去,求病痊愈,名叫 “散生斋”。到斋会以后,僧人都四散而去,有一个僧人才说乞讨斋会剩余食物。主兴对他开玩笑说:“斋食已经完了,衹有酒肉。”僧人说:“也能够吃。”于是拿出酒一斗,羊腿一只,僧人吃完后还说不饱。等到告辞出来后,酒肉都还在,太兴出门追赶,没见到僧人。左垒于是在佛像前许愿,刚才的师傅恐怕不是世俗之人,如果这个病得以痊愈,就抛弃王爵进入佛门。没有多久就痊愈了,于是请求做僧人,奏疏上了十多次,才被批准。当时高祖向南征讨在军队中,诏令皇太子在四月八日为他剃发,施予布帛二千匹。做僧人后,改名僧懿,居住在嵩山。太和二十二年去世。

儿子元昴,字伯晖,继承爵位。逝世。

儿子元惊,字魏庆,继承爵位。孝静帝时,屡经升任到太尉、录尚书事、司州牧、青州刺史。在州中逝世,追赠假黄铁、太傅、司徒公,谧号为文。元惊宽厚和顺有度量,容貌美好,风度翩翩,得失之间,不表现在神色上。性格清廉节俭,不经营家产,死的时候,家中没有多余的财产。

元昴的弟弟仲景,性格严厉苛刻。庄帝时,兼任御史中尉,京城整肃。每次到台合,总乘红牛,当时人称他为“赤牛中尉”。太昌初年,担任河南尹,奉行法令没有私心。当时吏部尚书樊子鹄的部下横行,又进行偷盗,仲景秘密加以逮捕,全部抓获他们,都当即处决,于是豪门贵族心中胆寒。出帝将向西出行,授任仲景为中军大都督,留在京城。齐献武王打算到洛阳,仲景就抛下妻子儿女而逃走。

仲景的弟弟元暹,字叔照。庄帝初年,授任他为南兖州刺史,在州中凶猛暴烈,杀人很多。元颢进入洛阳,元暹占据州城不屈服。庄帝回宫,封他为汝阳王,调任秦州刺史。原先,秦州城内民众屡次反叛,元暹全部诛杀他们,存活下来的仅十之一二。普泰元年,授任凉州刺史,贪婪暴烈没有极限。想要谋取府库官员和商胡富人的财物,假称一个台阁符命,诳骗一些豪富等说要加以赏赐,一时之间加以杀戮,所有资产奴仆,全部没收归入自己名下。孝静帝时,担任侍中、录尚书事。逝世,追赠太师、录尚书事。

儿子元冲,继承爵位。没有儿子,封国断绝。

太兴的弟弟元遥,字太原。有器识声望,以左卫将军跟随高祖向南征伐,赐爵为饶阳男。世宗初年,遇上生身母亲去世,上奏疏请求解除职任,诏令以余留的尊严所压抑的义理,不准许。

肃宗初年,屡经升任到左光禄大夫,又兼领护军。调任冀州刺史。元遥因胡人原来没有籍贯,好坏难分,全部命令造簿籍。又因胡人造簿籍,将要向他们征税,用来充实军用物资。胡人不愿意,就一起诬陷元遥,说他收受金银马匹。御史核查,事情和胡人告发相同,元遥获罪除去名籍。元遥不住地陈述冤枉,肃宗命令有关官员重加推究,才昭雪。调任右光禄人夫。

当时冀州僧人法庆造作怪异的邪术,就游说勃海人李归伯,归伯全家跟从他,招集乡民,推举法庆为首领.法庆委任归伯为十住菩萨、平魔军司、定汉王,自称为“大乘”。杀死一个人的做一住菩萨,杀死十个人的做十住菩萨。又调和狂药,让人服下后,父子兄弟不再认识,仅以杀人为职事。于是聚集民众杀死阜城令,攻下勃海郡,杀害官吏民众。刺史萧宝夤派遣兼长史崔伯骈讨伐他们,在煮枣城失败,伯骈战死。凶恶的党徒于是强盛,在各处消灭寺院,杀戮僧人尼姑,焚烧佛经佛像,说新佛出世,要除去旧魔鬼。下韶任命元遥为使持节、都督北征诸军事,率领步兵骑兵十万人去讨伐他们。法庆相继攻打元遥,元遥都打败了他们。元遥派遣辅国将军张纠等人率领骑兵追赶,打败他们,擒获法庆和他的妻子尼姑惠晖等人,杀死他们,传送首级到京城。后来擒获归伯,在都城的街市斩首。

当初,元遥的大功兄弟,都是恭宗的孙子,到肃宗时而服属断绝,所以除去元遥等人的家族名册。元遥上奏疏说:“私下听说圣人之所以面向南而治理天下,有不可改变的,是亲,是尊。四代后而鳃服完结,五代后而袒衣免冠,六代以后亲属关系竭尽。在这以外的,还维系姓氏而不加区别,在一起饮食而没有不同。另外《律》文所说议亲,不仅是当代的亲属,指的是先帝的五代。恭谨探寻这一旨意,是用以增广皇帝的同宗,加大国家的牢固。先皇之所以改变这一条例,实行这另外的制度,是太和的末年,正有意攻取吴地蜀地,开始经营的用度,在起初就深入考虑,割减亲情的起源,在当时是权宜之计。而且临淮王:左提,在分开名册的开始,高祖赐给布帛三千匹,是表明看重分离;乐良王长命,也赐给缣二千匹,是用以保持慈爱眷恋。逭都是先朝殷勤思虑,不得已这样做的。古人说过。多足的虫子至死不僵硬,是因为辅助自己的多。臣下实在不妄想要亲登大殿台阶,苟且求取华屋,衹是担心大宗一分开,天子亲属名册不过十几人而已。在汉朝,各王的儿子不限多少,都割裂土地而分封,称之为侯,到了魏晋,无不广赐河山,称他们为公的原因,大概是顾虑大宗不牢固,骨肉的恩情疏远了。臣下和皇上相分离,虽然是五代后的远亲,在先帝来说都是天子的孙子。高祖之所以封国有俸禄又给予衣食,皇后家族仅给俸禄不给予衣食的原因,是要用来区别内外限定同异的。现在各庙子孙的情感,心中没有忘记;行路之人的悲伤,很快已触及。所以分封的人,三年服丧期满,然后就被剥夺。现在朝廷还处于先帝死亡的悲恸中,就商议遣件事,实在不安心。”下诏交付尚书广泛讨论后上报。尚书令任城王五违、尚书左仆射五厘上奏赞同五堡的奏疏。灵太后不听从。去世,谧号为宣公。

元遥的弟弟元恒,字景安,粗略阅读书传史册。元恒据《春秋》的义理,起名不用山川字眼,上奏请求改名为芝。历任太常卿、中书监、侍中。后来在河阴遇害。追赠为太傅、司徒公,谧号为宣穆公。

济阴王小新成,扭垩二年封。很有武艺谋略。库莫奚侵犯扰乱,韶令铋率领军队讨伐。新成就做了很多毒药,贼寇逐渐逼近以后,就丢弃营垒离开。贼寇到达,欢喜而竞相饮酒,毫无防备。塞丘盛于是挑选轻装的骑兵,乘贼寇醉时放马攻打,俘获斩首很多。后来担任外都大官。逝世,追赠大将军,谧号为惠公。

兄子:子郁,字伏生,继承爵位。担任开府仪同三司。任盆业刺史时,因贪污受贿被赐令自杀,封国被削除。

长子子弼,字邕明,刚强正直有文学才能。担任中散大夫。凭嫡长子应继承先人爵位,因叔父尚书仆射五丽利用工压的亲近宠信,就剥夺元弼的王爵,专横地授予同母所生哥哥的儿子元诞。于是元弼抛弃世间事务,称病回到家中。世宗征召他为侍中,元弼上奏疏执意推让。进入嵩山,以洞穴为居室,穿布衣吃粗食,去世。建义元年,儿子晖业申诉恢复王爵。永安三年,追赠为尚书令、司徒公,谧号为文献。当初,元弼曾经梦见别人对他说:“您亲身不能传授世代封爵,继承先人封爵的,是您的长子绍远。”元弼醒后,就告诉晖业。最终情形如他所说。

晖业,年轻时险恶刻薄,多和贼寇强盗交往。长大后才改变操行,阅读诸子史书,也比较会写文章,而慷慨有志向节操。历任司空、太尉,加授特进,兼领中书监,录尚书事。齐文襄王曾经询问他说:“近来读些什么书?”晖业回答说: “多次阅览伊尹霍光的《列传》,不读曹操司马懿的书。”晖业因国运逐渐衰微,不再图谋保全,衹是讲吃讲喝,一天三只羊,三天一头小牛。又曾经赋诗说:“从前王路宽又明,济济多士会群英。现遇世路多艰险,狐兔纵横挡在前。”齐国初年,降封爵为美阳县公,任开府仪同三司、特进。晖业在晋阳,不同别人来往,日常闲暇,就撰写魏国藩王家世,称为《辨宗室绿》,共四十卷,流行于世间。

晖业的弟弟昭业,很有学问风尚,担任谏议大夫。庄帝将前往幸洛南,昭业站在厘厘旦外,拉住马规劝,皇帝避开他而通过,后来慰问勉励他。担任给事黄门侍郎、卫将军、右光禄大夫。逝世,谧号为文侯。

子郁的弟弟子偃,字处茎,担任太中大夫。去世。

儿子子诞,字昙苴。当初,五盏的伯父五郁因贪污被赐令自杀,爵位削除。景明三年,元诞申诉说,伯父元郁前朝的封授,衹是因年长而继承封爵,因有罪而被削除爵位。爵位是因错误而继承,继承应该归于正嫡。诏令因元偃正元妃的儿子昙直,是济阴王的嫡孙,可准许继承封爵,来秉持先人业绩。元诞继承封爵后,授任齐州刺史。在州中贪婪暴烈,大为民众祸患,牛马骡驴,无不逼迫夺取。家中的奴仆,都逼娶良民为媳妇。有位僧人替元诞采草药,返回后见到他,元诞说:“师傅从外地来,有什么消息?”僧人回答说:“仅听说大王贪婪,希望大王早日被替代。”元诞说:“齐州七万户,我到来,一家没得到三十文钱,怎么说得上贪婪?”后来被御史中尉元纂所纠举,遇大赦免予处分。逝世,谧号为静王。

儿子元抚,字伯懿,继承爵位。庄帝初年,被堂兄晖业申诉夺取王爵。

元偃的弟弟元丽,字实掌。担任兼宗正卿、右卫将军,调任光禄勋,宗正、右卫照旧。当时秦州屠各王法智推举州中主簿吕苟儿为首领,称建明元年,设置百官,攻打围困州郡。泾州人陈瞻也聚集民众自己称王,年号为圣明元年。下诏任命元丽为使持节、都督、秦州刺史,和别驾杨椿讨伐他们。苟儿率领部众十多万人驻守孤山,占据各处险阻,围困逼近州城。元丽出击。大败他们,就进军水洛。贼寇迎战,元丽夜晚出击打退他们。行秦州事李韶在孤山打败苟儿,乘胜追击三十里,俘获他的父母妻子儿女,杀死贼王五人,其他的人相继归附投降,各城的包围,也全部逃散。苟儿带领他的王公三十多人前往元丽那裹请求治罪。杨椿又杀死陈瞻。元丽利用平定贼寇的声威,掳掠良民七百多人。世宗嘉奖他的功劳,诏令有关官员不准追究。

被任命为雍州刺史,行政严厉残酷,官吏民众怨恨他。他的妻子崔氏生下一个男孩,元丽于是放出州狱中没有申报台合的死刑和徒刑流放罪犯,一时之间都免罪。调任冀州刺史,召入朝廷为尚书左仆射。皇帝问他道: “听说公在州中,杀戮不讲道理,冤屈不仅一例,又大杀佛教徒。”五丽回答说:“臣下在冀业约杀佛教徒二百来人,哪裹算得上多?”皇帝说:“一人不得其所,犹如放进城壕,何况杀佛教徒二百人却说不多?”元丽脱帽道歉,赐他就座。去世,谧号为威。

儿子显和,年轻时有节操,任司徒记室参军。司徒崔光常在见到他后说:“元参军风采清高特异,举止雅致,是做宰相的材料。”授任徐州安东府长史。刺史元法僧叛变,显和同他交战被捉,法僧握住他的手命他和自己坐在一起。显和说:“我和阿翁同出一脉而分支不同,都是做磐石的同宗,突然献土地向外人叛变,如果遇到董狐,能不惭愧吗?”就不肯坐下。法僧还要慰问劝告他,显和说:“可以死后做恶鬼,不能坐下当叛臣。”等到将要杀他时,神情面色不改常态。建义初年,追赠他为秦州刺史。

汝阴王天赐,和平二年封,被任命为镇南大将军、虎牢镇都大将。后来担任内都大官。高祖初年,殿中尚书胡莫寒挑选西部敕勒富豪家中男丁多的做殿中武士,而大受财物,挑选不公平。众人发怒,杀死莫寒和高平代理镇将奚陵,于是敕勒各部落全反叛。韶令天赐和给事中罗云统领各军讨伐他们。前锋敕勒假装投降,罗云相信他们,副将元伏说:“敕勒神色变化,恐怕将有变故,现在不加防备,将为他们所图谋。”罗云不听从。敕勒轻装的骑兵几千人偷袭杀死罗云,天赐勉强得以自己保全。后来授任征北大将军、护匈奴中郎将。屡次调任至怀朔镇大将,因贪婪残暴获罪,免去死刑,削除官职爵位。去世,高祖在思政观哭吊,追赠他本来的爵位,安葬用王爵的礼仪,谧号为灵王。

儿子元逞,字万安。任齐州刺史时去世,谧号为威。

元逞的儿子庆翅,任塞逸业刺史。被芦鱼的将领攻打,献城池投降。萝鱼任命他为北道总督、魏王。到达项越,朝廷出兵讨伐他,他望风逃跑。芦堑责备他说:“说起话来有一百个舌头,胆量却如同小老鼠。”于是被流放到合适。

元逞的弟弟五迅,字登台。从元士逐渐升任营业刺史。性格贪婪残暴,人们不能忍受,相继起来驱逐他,元泛逃到芒州。后来授任光禄大夫、宗正卿,封东燕县男。在河阴被杀害。

天赐的第五个儿子脩义,字寿安,阅读图书传记,很有文才,为高祖所赏识。从无士逐渐升任左将军、齐州刺史。脩义因齐州接连死去刺史,多次上奏疏一再推辞。韶书说:“长短有天命,吉凶由人事,何必过于忧虑畏惧,违背保卫国家的寄托?避凶而趋吉,也时常有这种事,可准许另建馆舍屋宇。”于是迁治所到束城。脩义施政,宽容和顺爱民,在州中四年,不杀一个人,百姓因此思念他。调任秦州刺史。肃宗初年,上奏疏陈述庶人元禧、庶人元愉等人,请求宽恕他们从前的罪过,恩赐安葬在陵墓区域。灵太后下诏说:“收葬的恩德,事情出于皇帝旨意,刺史哪能超越权限干犯陈述?”在州中受贿颇多。

累经升迁任吏部尚书。等到掌管官吏任免,衹图钱财,授官的大小,都有固定价格。当时中散大夫高居,有诏旨先加任用,其时上党郡有空缺,高居于是求取郡守。脩义私下已答应别人,抑制高居不给予他。高居大声议论不客气,脩义命左右的人拖扯他。高居对着众人大声呼喊有贼。有人问高居说:“白天在公堂上,哪能有贼?”高居指着脩义说:“这个座位上面的人,违背天子英明的诏书,财物多的得官位,如同京城白曰抢劫,遣不是大贼吗?”脩义脸色大变。高居边走边骂地走出来。后来要拦截皇帝车马论说脩义的罪状,左仆射萧实夤开导他,才作罢。

二秦反叛,任命脩义为兼尚书右仆射、西道行台、行秦州事,做各军的总调度。脩义好饮酒,每次饮酒接连几天,遂得了中风,神志不清,虽然到了长安,也仍然如此。元志战死,贼寇束到墨丞,又派遣萧实夤讨伐,任命值盏为壅州刺史。脩义在州中去世,追赠司空,谧号为文。

儿子元均,担任给事黄门侍郎。

乐浪王重画,扭王三年封,被任命为征东大将军,镇守重噬。性格贪婪暴烈,征召回京,在途中忧虑逝世。谧号为厉王。

儿子康王乐平,继承爵位。逝世。

儿子长命,继承爵位.因杀人获罪被赐令自杀,封国削除。

儿子元忠,肃宗时,恢复从前的爵位,担任太常少卿。出帝乘船在天渊池上游玩,命令宗室亲王陪同饮宴。元忠愚蠢没有智慧,天生喜好打扮,就穿着红罗短衣,绣衣领,绿色的绸裤,锦缎镶边。皇帝对他说:“朝廷的衣帽,应有固定的样式,你为什么穿着杂技的衣服?”元忠说:“臣下自幼所爱,心在绮罗,歌舞的衣服,是臣下所喜爱的。”皇帝说:“人没有善德,竟到了如此地步吗?”

广平王洛侯,和平二年封。逝世,谧号为殇。没有儿子,后来以阳平幽王的第五个儿子元匡继承他。

元匡字建扶,性格光明正大,有气度节操。高祖器重他,对他说:“叔父必定能为国家楷模,匡正辅助我,现可改名为元匡,以成就善始善终的美好。”

世宗即位,元匡屡经升迁为给事黄门侍郎。茹皓开始受宠信,百官有些畏惧他。世宗曾经祭祀陵墓返回,韶令元匡陪同乘车,又命茹皓上车。茹皓撩起衣裳将要上来,元匡劝阻,世宗就推他让他下去,茹皓恨元匡变了脸色。当时的人都佩服他的忠诚正直。世宗亲掌朝政,授任他为肆州刺史。元匡违忤茹皓,担忧被他陷害,清廉谨慎整饬自己,十分有声望政绩。调任恒州刺史,征入任大宗正卿、河南邑中正。

元匡上奏亲王和始藩王、二藩王的妻子都有妃号,而三藩王以下都称为妻,上不能同受妃子名号,而下不如五品以上官员有命妇的名号,私下感到疑惑。韶令说:“丈夫在朝廷颢贵,妻子在家中荣耀,妇女没有定准,提升依从她的丈夫。三藩王既受王的封爵,妃的名号也应同等。妻子,是齐的意思,道理上和自己平齐,可依妃子的条例。”从此三藩王妻子的名号才确定。后来授任度支尚书。元匡上奏援引乐陵王、章武王的条例,请求继承洛侯的封爵,诏令交付尚书议论。尚书上奏准许继承封爵,来表示兴亡继绝的义理。

元匡和尚书令高肇不和,时常没有顺服的神色。当时世宗把政事委托给高肇,朝廷都畏惧高肇,衹有元匡和高肇对抗。首先自己制造棺材,放置在厅事中,想要用车载上棺材前往宫廷,论说高肇的罪恶,以自杀恳切规劝。高肇听说后厌恶他。元匡后来因为和太常刘芳争议度量单位,就和高肇翻了脸。御史中尉王显举奏元匡说:自从晋朝失去控御,各僭越政权竞相兴起,礼乐制度崩溃,人际关系败坏。大魏顺应天命,拥有四海。高祖孝文皇帝以睿智圣明统御天下,恢复旧日典章。于是命令已故中书监高闾广泛招致儒林人物,推究乐府,依据《六经》,参考各朝志书,用黍来裁定寸的长度,将要靠近周汉旧日典章。遇到建造迁移,还没有完成。高祖思虑深入,参考经传记载,以一黍的大小,来确定分的规格,依据它为尺,公布施行。

到正始年间,已故太乐令公孙崇私自立意,以十二粒黍为寸,另外造作尺度,定律管改钟斛。都要造成时,上奏请求观看测试。当时命令太常卿臣刘芳,因公孙崇造作已成,请他集合朝廷英才,商议得失。刘芳怀疑公孙崇的尺度和先朝不相同,考察它的制作,和经史又有差异,推究造作很少依据,不宜施行。当时尚书令臣高肇、清河王元恽等人因公孙崇造作谬误,和《周礼》不相同,就奏请臣刘芳依据《周礼》另行制造,造成后测量考校,采用好的。而刘芳认为先朝尺度,事情合乎古代典章。就依照前面的诏书,用黍改定寸,并呈报朝廷,来裁断钟磬类乐器。造时评议的人,大多说刘芳是对的,惟独黄门侍郎臣孙惠蔚附和公孙塞。二者的差别,接连经过考察评议。而尚书令臣高肇以刘芳所造为是。公孙崇去世以后,塞菌也造一尺,仍说赞同公莲崇。用来比照公孙崇的尺,自相违背。思量再三,以为刘芳所造是准确的。然而尚书臣元匡上奏说刘芳孙惠蔚两种尺,长短不一样,考察两个律管,容积不同。说是采取中等黍粒,校正那二家,说是都有差误,没法折中,自己确立一种尺度,请求商议评定。当时议论的人,有的赞同元匡。两种意见分歧,没有立即决定。高肇又说,权斛斗尺,颁行已经很久,现在所议论的,哪裹理解先朝旨意?应该依先朝旧尺为准。

从那以后,而元匡和高肇在尚书省厉声谈论,脸色严肃,使官位的高低失去正常次序,议论纷杂不再有固定的伦常。元匡又上奏列举,依据自己的十是,说刘芳的十不是。又说: “高肇从前接受皇帝的旨令,和刘芳一起经营督察,规划树立钟石的名字,希望传播制作的声誉。却凭藉掌管大权的尊贵,依仗舅氏的势力,给予夺取任凭心思,赞美否定全随自己。阿附刘芳,阻隔臣下事务,望着权势附和的以好言好语相交接,依经籍考古事的就被愤怒斥责。虽然没有指鹿为马,移天迁,实在使含蓄宽容的人,在座位上屏住呼吸,心怀道德的人,在侍宴时张口结舌。”又说:“刘芳从前和公孙崇竞争,总说是自己造作,现在和臣下谈论,忽称先朝。这难道不是从前以为可行,就要自己谋取名声,后来知道错误,就推到先朝?完全不是大臣的礼节,深深失去做臣下的道义。再在权臣的面前考校,在不公正的手中测量,臣下必定在朝中被砍足,抱玉璞于人群之外。”嚣张的言论放肆的意图,传遍朝野。

然而元匡职掌是出纳王命,静言进谏,斗尺权度,正是他所掌管的。如果自己有所见解,能选定优劣,应该首倡正义一端,早H辨别各种疑惑,为什么沉默在心中顺从别人,不发一言,见到刘芳成事,才有这段话?估量刘芳的才学,和元匡相差很远,所见到的深浅,不应该相等。现在才开始发言,恐怕这是出于心中要藉用别人的智慧,规划实现虚假的声誉。况且元匡奏疏中说:“所依据的铜称锤,形状如同古代记载,表明是汉朝所制,不是新莽另造。”以及考查《权铭》说:“黄帝始祖,德行布于有虞氏,虞帝始祖,德行布于新。”如果是王莽辅佐汉朝时的事,哪有铭刻僭伪的新莽名号的道理呢?又推寻《王莽传》说,王莽代行朝政期间,就改变汉朝制度。考校两个证据,不是汉朝的称锤是很明确的。他又说: “刘芳所造的,又短于先朝的尺度。”臣下比较后,的确相合。又说:“刘芳的尺和千金堰不相同。”臣下再测量比较,因而见到它们不同。两三个虚浮不当的例子,难以作为依据准则。又说:“一起构造不同尺度,狂妄制作疑似的标准,假托是先朝所行,说不是自己所制。”

臣下考察这中间的欺诈,是在于元匡,不在于刘芳。凭什么这样说?刘芳先受命令,专门制造钟律,管籥的好坏,是他所裁定的,权斛尺度,本不是他的事。此前门下省索取刘芳的尺度,而刘芳以牒呈报告说:“依照先朝所颁行的新尺,又符合下黍,不加增减,制造钟律,调定分寸而已。”检查亘匡造尺在牒呈一年以后,刘芳在当时,元匡还没同他相争论,已有这份牒呈,哪裹是欺诈呢?考核公孙崇造寸,是积黍十二粒,众所周知的;而刘芳造寸,仅止十粒黍,也都出自先朝诏书。以黍成寸,前后清楚,哪有要自己谋取名声的道理?高肇任尚书省长官,百官瞻望他,言行动静,一定要和众人瞻仰的身份相符合。如果仗恃权势阿谀结党,诈托先朝韶书,将要指鹿为马,迁日移天,就是越电的盏适,如何治理人?高肇如没有这种行为,五垦便是诬陷宰相,诽谤清明的时代。哪应谈论之间,就有指鹿为马的事情;赞同否定之时,轻率产生砍足的言语?走遍诈称惑人,事情发生在衰落的秦国;主塑怀抱玉璞,时代遭遇暴虐的楚国。哪应在人才济济的朝代,而有这种诽谤呢。蛊惑朝廷视听,不恭敬到极点,请求将高肇、元匡都囚禁在尚书省,推究核实本源,交付廷尉定罪。

诏令称“可”。有关官员上奏元匡诬陷高肇,处以元匡死刑。世宗宽恕他的死罪,降职为光禄大夫。

又兼任宗正卿,外出任兖州刺史。元匡出发前。皇帝在东堂接见,慰劳勉励他。元匡还以为尺度钟律的事,是国家的大典,先前虽被南台御史弹劾,然而还要再议论,如议论的时候,希望准许臣下暂时奔赴。世宗说:“刘芳学问高于一世之人,深明典章故实。而你依据的,和先朝的尺却一寸超过一黍,怎么能又说是先朝的意思呢?兖州刺史所坚持的不合经典,今后议论的时候,什么时候等待您赶往都城呢?”

肃宗初年,召入任御史中尉。元匡弹劾纠察严厉,开始举奏于忠,随之弹劾高聪等人免去官职,灵太后都不准许。因违背他纠察恶人的心愿,又担心元匡请求解职,朝廷想奖励安慰他,就升任他为安南将军,后来加授镇束将军。

元匡屡次不断地请求更改衡器,这时皇帝下诏说:“谨慎审查称锤尺度,是自古的美好法典,确定典章改革历法,是前代的优良规则。元匡是宗室中的贤明正派人物,留心已久,可命令再召集儒生贵族,及时检验决断。务必使衡器适中,使寸籥不舛误。”又下诏说:“已故广平殇王洛侯,出自于恭宗,英年早逝,封国削除祭祀废止,不祭祀已有些时曰。元匡亲近犹如他的儿子,私相继承的岁月已久,应该树立藩屏,永保磐石之固,可特许继承王爵,封为束平郡王。”元匡所制尺度结束,请求聚集朝廷官员商议决定是非得失。下诏交付门下省、尚书省、三府、九卿商议决定后上奏。太师、高阳王元雍等人商议说:“伏惟高祖改革度量衡已经固定,元匡现在新造的,稍微有不同。而且元匡说所造的尺度和《汉志》王莽的衡器量器没有不同。又晋朝中书监荀勖说,后汉到魏国,一尺长于古代四分多。于是依照《周礼》,累积黍子以确定度量,据古代玉律和钟,就加以改正。推寻荀勖所造的尺和高祖所决定的,毫厘相同。又侍中崔光得到古代象尺,其时也依商议命令施用。仰首思念孝文皇帝,德行超越前代帝王,睿智照耀下面的臣民,是不可磨灭的法式,事情难以改变。臣下等人参与讨论,请求停止元匡的议论,永远遵循先皇的制度。”下诏依从他们的建议。

元匡每有上奏请求,尚书令、任城王元澄马上坚持己见否决他,元匡刚烈狭隘,心中就不满。先前所造的棺材还在寺院中,就又加以整修,将要同元澄相攻击。元澄逐渐知道了。后来将要赶往尚书省,和元匡在途中相遇,掌管车马的仆隶互相打起来,朝野惊骇。元澄因此上奏元匡的罪状三十多条,廷尉判处他死刑。诏令交付八座商议,特地加以宽恕,削夺爵位免除官职。三公郎中辛雄上奏为他伸冤,后来特地授任他为平州刺史,调任青州刺史,不久担任关右都督,兼尚书行台。遇到疾病回京城。孝昌初年,去世,谧号为文贞。后来追复本来的爵位,改封为济南王。

第四个儿子元献,继承爵位。齐国接受禅让,爵位依例降低。

任城王元云,五岁时,恭宗逝世,啼哭不断声。世祖听说后呼唤他,抱着他哭泣说:“你为什么懂得有成年人的心意?”和平五年封,任命他为使持节、侍中、征束大将军、和龙镇都大将。显祖时,任命他为都督中外诸军事、中都坐大官,受理民众诉讼,很得当时人赞誉。

延兴年间,显祖召集群臣,想要传授帝位给匕王子推。王公卿大夫,没有人敢先发言。元云进奏说:“陛下正要兴起太平,临制天下,岂能够上违背宗庙,下抛弃百姓?父子相传授,由来很久了,皇魏兴起后,没有改变。储君是嫡系子孙,圣明的德行早巳昭明。陛下如一定要割舍世俗事务,在清静中颐养神情,委托的储君,应该继承大位。如果要舍弃储君,轻易改变帝位,恐怕不是先代圣人的心意,会惊动人心。另外,天下是祖宗的天下,而陛下擅自改动帝位,上违背七庙的神灵,下助长奸猾混乱的途径,这是祸福的起源,希望深入思考谨慎对待。”太尉盘又进奏说:“陛下现在要从外面挑选众王而传位给皇叔,臣下恐怕春秋祭祀,辈分紊乱,万一陛下逝世以后,必然有逆祭的讥讽,希望深入思考任城王的话。”束阳公亘歪等人进奏说:“皇太子虽然圣明的德行早已显著,然而实在幼小。陛下正年富力强,刚执掌机要政务,普天之下万民景仰,率土之滨人心相向,陛下想要独善其身,不把万民放在心上,那宗庙怎么办?百姓怎么办?”显祖说:“储君是嫡系子孙,接受禅让的帝位,各位大臣辅助他,有什么不可以?”于是传位给高祖。

后来蠕蠕侵犯边境,元云担任中军大都督,跟随显祖讨伐他们,在大沙漠中相遇。事情记载在《蠕蠕传》。后来仇池氐人反叛,任命元云为征西大将军讨伐平定他们。授任都督徐兖二州缘淮诸军事、征束大将军、开府、徐州刺史。元云因太妃盖氏逝世,上奏疏请求解除职务,显祖不准许,元云悲伤地号哭引起疾病发作,才答应他的请求。秉性善于安抚,得到徐州民众的欢心,为百姓所追念。赠送的钱财,全不接受。显祖听说后嘉奖他。又任命他为侍中、中都大官,赐给帛一千匹、羊一千口。出任冀州刺史,仍任本号将军。元云留心政事,很得民心,这时全州请求每户纳绢五尺、粟五升来报答元云的恩德。高祖嘉奖他,调任使持节、都督陕西诸军事、征南大将军、长安镇都大将、雍州刺史。元云廉洁谨慎整饬自己,留心政事案件,抑制豪强,盗贼止息,州中民众歌颂他的有一千多人。文明太后嘉奖他,赐给帛一千匹。太和五年,在州中逝世。遣令俭约地安葬,不要接受赠送的车马衣被。各个儿子遵奉他的旨意。灵柩被运到京城,皇帝亲自前去,哭得哀伤悲恸,追赠本来的官职,谧号为康。在云中的金陵陪葬。

元云的长子元澄,字道镇,年轻时爱好学习。等到康王逝世,元澄服丧以孝顺闻名。继承封爵,加授征北大将军。高祖时,蠕蠕军侵犯边境,加授元澄为使持节、都督北讨诸军事去讨伐他们。蠕蠕军逃走,又因氐人羌人反叛,授任元澄为都督梁益荆三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梁州刺史。文明太后接见元澄,告诫勉励他,回头对中书令李冲说:“这个孩子神采动人,言谈娴静文雅,将成为宗室杰出人物。这次行动派遣他必定如我的意。你尽管记下来,我是不随意谈论人和事的。”梁州氐人头领杨仲显、婆罗、杨卜兄弟和符叱盘等人,白以为居住边境地势险要,世代足山地狡徒。元澄到州中,估量那裹的风俗,诱导怀柔。上奏表送婆罗到京城,授任仲显为循城镇副将,杨卜为广业太守,叱盘为固道镇副将,其余的头领,各依据才能而任用他们,归附者赏赐,违背命令者加以诛杀,于是仇池安定,西南依附顺从。加授元澄为侍中,赐给衣服一套、乘马一匹,来表彰他的才能。

后来改任征东大将军、开府、徐州刺史,十分有声誉和政绩。到京城朝见,在皇信堂接见。高祖诏令元澄说:“从前郑国的子产铸造刑书,而晋国的叔向斥责他。这两人都是贤明的人,究竟是谁得谁失?”元澄回答说:“郑国寡小微弱,受强大邻国的威慑,民心的去就,除非刑法不能控制,所以铸造刑书来显示威风。虽然违背古代法度,合乎当时变通的道理,依据时代匡救世务,子产是得。而叔向讥讽议论,表示不忘古代,可以同他谈论道德,不可同他谈论变通。”高祖说:“任城王将要成为魏国的子产。”元澄说:“子产的方法适合于当时,声名流传在史籍中。臣下平庸浅薄,哪敢接近他?现在陛下以四海为家,宣扬文德来怀柔天下,衹是长江南还阻隔,车轨文字不统一,末代的民众,容易以威风制服,难以用礼制治理。浅见以为子产的刑法,还应暂时使用,天下统一以后,就用道德来教化他们。”高祖心中正要变革,很赞赏元澄的回答,笑着说:“不是任城王不能认识变革的道理。我正要改革朝廷制度,将和任城王一同完成万代的功业。”

后来征入任中书令,改任尚书令。萧赜派庾摹来朝见,庾草见到元澄气韵刚健雅致,风度清秀脱俗,对主客郎张彝说:“从前魏国的任城王以武艺著称,今日魏国的任城王足以文采得到赞美。”当时下诏宴请四庙的儿子,下到玄孙的后代,在皇信堂举行宗室的宴会,不以爵位品级为顺序,全按辈分为次第,用家人的礼仪。高祖说:“行礼结束,要使宗室各谈自己的志向,可一律赋诗。”特地命元澄作七言连韵的诗,和高祖来回打赌比赛,以至于极度欢乐,到夜晚才结束宴会。

后来高祖对外表示向南讨伐,内心在于谋划迁都,在明堂左侧的偏室斋戒,诏令太常卿王谌,命他亲自以龟骨和《周易》占卜向南征伐的事情,征兆遇到了《革卦》。高祖说:“这是殷汤周武王改朝换代,顺应上天民众的卦。”群臣没有人敢说话。元澄进奏说:“《周易》说革是变更的意思。将要顺应上天民众,改变君臣的命运,殷汤周武王得到它是吉利的。陛下拥有天下,世代相继。现在说占卜征讨,才可说是讨伐反叛,不能说是改朝换代。这不是君主的卦,不可全称为吉利。”高祖大声地说:“《象传》说‘大人像猛虎一样推行变革,,为什么说不吉利?”元还说:“陛下如龙兴起已经很久,哪可仅同于老虎般的变革?”高祖勃然变脸说:“国家是我的国家,任城王却要沮丧众人的斗志!”元澄说:“我的确知道国家是陛下的国家,然而臣下是国家的臣子,参与顾问的事情,当竭尽愚蠢的心意。”产担已经定下主意坚决实行,厌恶元澄的逭番回答,很久才消气,说:“各谈自己的心意,这又有什么妨碍?”皇帝回宫,就召见元澄。没来得及升上台阶,远远地对他说:“刚才的《革卦》,现在要再讨论。明堂中的愤怒,是担心众人竞相谈论,阻碍我的大计划,所以脸色严厉恐吓文武官员而已,想来你是理解我的心意的。”就单独对五迢说:“现在的行动,实在知道不容易。衹是国家兴起于北方,迁居到平城,虽然拥有四海,但版图没统一,这片土地是用武的地方,不能够以文德治理,移风易俗,实在是十分困难。函谷关是皇帝住宅,黄河洛水是君王乡里,利用这次大举出兵,占据中原,任城王心中以为怎么样?”丞迢说:“但业渔丞中原地区,占据天下的中央,陛下统治华夏,平定边远地带,百姓听到这种事,应当大加庆贺。”高祖说:“北方人留恋本土,忽然听说将要迁移,不能不受到惊扰。”元澄说:“造既不是平常的事,就不是平常的人所理解的,祇需要在陛下心中决断,这些人又能怎么样呢?”高祖说:“任城王就是我的强王皇。”加授运迁为抚军大将军、太子少保,又兼任尚书左仆射。等到皇帝前往洛阳,定下迁都的计策,高祖下诏说:“迁移的旨意,必须访问众人。将派遣任城王乘驿马到代京,询问那裹的百官,议论决定可以与否。近Et论说《革卦》,现在真正是所谓变革了,任城王可要努力啊!”到了代都,众人听到迁都的诏令,无不惊讶遑遽。元澄援引古今事例,慢慢地开导他们,众人才理解信服。元澄于是向南奔驰回去报告,在滑台与皇帝相会。高祖非常高兴地说:“如果不是任城王,我的事业不能完成。”元澄跟随前往邺宫,授任他为吏部尚书。

等到前往代京,皇帝向北巡视,留下元澄挑选旧日臣属。当初,魏国从公侯以下,直到候补官员,动不动有万把人,闲散无事。元澄区分为三等,衡量他们的优劣,尽量发挥他们的作用,都没有怨恨的。皇帝回到洛京,又命令他兼任右仆射。

高祖到达北邙,于是前往洪池,命令元澄侍奉他登上龙船,就赋诗抒发胸怀。高祖说:“我昨天夜晚梦见一个老头,头发两鬓斑白,整理衣帽,在路旁叩拜站立。我奇怪地问他,他自称是晋朝的侍中嵇绍,所以在这儿迎接。他神色爽朗而卑微畏惧,好像有事相求。”元澄回答说:“晋朝的祸乱,嵇绍用身体保卫君主,死在君主旁。也是晋朝的忠臣;比干遭遇商纣王凶恶暴虐,忠心规劝被剖开胸膛,可以说是殷朝的优秀官员。二人都为国事而死,坟墓都在道路周围。然而陛下迁都到渥水洛水,经过殷墟而吊祭比干,到盗腥后却遣忘了虱瀣,恐怕是他企求恩典而托梦。”产担说:“我有什么德行,能感动九泉之下的通达之士呢?不过实在思虑追尊礼敬先代贤人,褒扬忠诚有德之士,比干、嵇绍都是古代的忠诚壮烈人物,而我却一意偏重于比干,礼仪上疏略了盛钮,心中有惭愧的感觉。既有这个梦,或许如同任城王所说的。”于是寻求嵇绍的墓地,派遣使者吊祭。

萧鸾杀死芦堕箠而自己登位,坚业的壅业刺史蔓卢请求献出塞屋归附。分别调遣各将领,皇帝将亲自赶赴那裹。豫州又上奏,曹虎投诚的使者不再前来。高祖延请元澄和咸阳王元禧、彭城王元勰、司徒冯诞、司空穆亮、镇南将军李冲等人商议这件事。高祖说:“近来得到边远州的奏疏说,襄阳仰慕教化,我将出兵到长江沔水,为他们造成声势。现在又有奏疏说,他们不再派使者,在出兵留下的计策上,究竟要怎么办?”元禧等人有的说应该出兵,有的说应该留下来。高祖说:“众人议论纷纷,意见不相同,我不知听从谁。如一定要分析透出兵留下的利弊,使言论道理都顺畅,应该有正反两方,互相启发。任城王和镇南将军发表应留下的议论,我将发表应出兵的议论,各位都坐下倾听得失,依从有道理的一方。”这时高祖说:“二位贤士可试论留下的计策。”李冲应对说:“臣下等人正因迁徙草创,人们就安居乐业,而他们在内接应的消息不确切,不应轻易出动。”高祖说:“襄阳归附的消息,似乎是不真实的。也知道刚迁徙的民众,不宜有劳役。万一他们归附是真实的,就应该利用他们的诚心归附,远则有会稽的会合,近则可以平定长江以北。如果他们归附是假的,也可巡察淮水荆楚,询问民众的疾苦,使那裹的百姓,知道君主德行的分布,又有什么损害而顾惜这一举动呢?万一投降的消息是真实的,而停留下来不安抚接应,不也是阻隔归顺者,毁坏我的大谋略吗?”元澄说:“投降的消息如果确切,应该有奏疏人质。可是他们的使者一返回,就沉默没有音讯,欺诈是显而易见的。现在代京迁移的民众,人人怀有留恋本土的心情,大大小小的相连带,才到达洛邑,居住没有一根椽的房子,家中缺乏一石的粮食,却使他们带着怨言痛苦出征,哭泣面对兵刃,恐怕不是载歌载舞的军队。如今宫室初建,又当春耕时节,正是百姓奋力营造宫室之,农夫出力之秋,应免其逃债之罪以示恩惠。而且朝廷军队已经支援,不能确知是否赶赴接应。如果归附属实,力量足以接纳安抚,等到他们攻克平定襄阳沔水,然后陛下出动。现在平白无故辛劳跋涉,徒劳地往返,恐怕损伤陛下声威,更助长贼寇胆量,希望皇上在上观察盘庚开始迁徙的艰难,在下同情诗人《由庚》的咏叹,安定新都城,赐恩惠康乐于百姓。”然而司空穆亮以为应出兵,公卿都赞同他的意见。元澄对穆亮说:“您在外面见到旌旗斧铁列出后,而有忧虑的神色,每每听到谈论,不愿意这次的出兵,为什么见到皇上后改变成这样的话?当面背后不相同,事情涉及到欺诈谄谀,这不是所谓论道之士的德行,更失去大臣的体统,如万一有倾覆失败,当是由于各位谄谀的臣子。”李冲说: “任城王可以说是忠于国家,希望陛下深入考察他的言论。臣下等人在外面,都畏惧出征,无论贵重和卑贱,不商议而话语同,惟愿陛下心中裁断正确与否。”高祖说: “任城王正以大臣顺从我,就有如此的议论。不顺从我的,哪能肯定都是忠臣而全都认识安危呢?小忠是大忠的对头,不是很相似吗?”元澄说:“臣下愚笨昏啧,不能识别大道理,所能谈论的,虽然事涉小忠,总是竭尽微薄的诚心,不知道有大忠的人是依据什么?”高祖说:“任城王如果居于三公的地位,想使大忠在于己身吗?”元澄说:“臣下的确才能不够任三公,智慧不足执政,万一忝居公辅地位,希望依职责行事,不违背我的心愿。”高祖大笑。元澄又对穆亮说:“从前汲黯在汉武帝面前当面责备公孙弘吃粗食,睡布被,说他是欺诈。这时公瑟弘谦让卑下。武帝赞叹汲黯最忠诚,公孙弘有长者风度,二人都有贤士之称。您的德操等同从前的贤士,希望思虑长者的言语。”高祖笑着说:“任城王想把自己比作汲黯。而且所说的是公心,不知得失在哪裹,为何就向司空道歉呢?”皇帝于是向南征讨。

开始封建五等诸侯,元澄食邑为一千户。后来跟随征伐到悬瓠,因病重回京城。皇帝在汝水边为他饯行,赋诗而分别。皇帝回到洛阳,在清邀堂接见王公侍臣。直担说:“这个堂建成以来,没有和王公实行饮宴游乐的礼仪。后面束合的廊厢又粗略建成,所以现在和各位贤士要没有一个高处不登上去,没有一个小地方不进去。”于是到流坦昼。直但说:“这道弯曲的水流也是有意义的,取义为天道曲折而成,万物没有滞积。”随之到洗烦池。宣担说:“这个池中也有好鱼。”元澄说:“这就是所谓的‘水藻丛中鱼藏身,不见尾巴见大头’。”高祖说:“而且还采用‘国王游览到灵沼,满池鱼儿欢跳动。”随之到观德殿。高祖说:“以射箭观察德行,所以就这样命名。”随之到凝闲堂。高祖说:“名目总是有它的意义的,这裹大概是采用夫子闲居的意义。不能放纵奢侈而忘记俭约,自感安定而忘记危险,所以这个堂后面称作茅茨堂。”对李冲说:“这里柬面叫步元廉,西面叫游凯廉。这个堂上虽然没有唐尧那样的君主,各位应无愧于八元、八凯。”李冲回答说:“臣下既遇到了唐尧似的君主,不敢推卸八元、八凯的声誉。”高祖说:“太阳将要落山,我们同宗有考核的义理,你们将出去不远了,为什么沉默,不表现出善言呢?”就命令黄门侍郎崔光、郭祚,通直郎邢峦、崔休等人赋诗抒发志向。到了点灯烛的时刻,公卿告退。李冲两次叩拜祝愿皇帝万寿无疆。高祖说:“你刚才因点燃灯烛而告辞,又祝愿长寿,我用《南山》的诗篇回报你。”高祖说:“点燃灯烛而告辞,是异姓的礼仪;在夜间考核,是宗族的义理。你们姑且回去,我和宗室各王,要完成遣夜间的饮宴。”

元澄又跟随前往邺城。回到洛阳,以出纳王命的辛劳,增加封邑五百户。因公事获罪免除官职。不久兼任吏部尚书。恒州刺史穆泰在州中图谋反叛,推举朔州刺史、阳平王元颐为首领。元颐上奏了他的事情。高祖召唤元澄进入凝闲堂朝见,说:“刚刚得到阳平王奏疏说,穆泰图谋作乱,引诱宗室成员。万一如此,刚刚迁移京城,北方人留恋旧居,南北动乱不安,我在洛阳不能立足。这件事非任城王不能处理,可为我勉强支撑病体赶往北方。如果他们力量薄弱,直接前往擒获消灭;如果他们势力强大,可秉承制命调发并州肆州军队去消灭他们。虽然知道王患病,既是国家大事,不容许推辞。”元澄说:“穆塞等人愚蠢迷惑,祇是留恋本土才这样做,没有远大的谋略。臣下的确怯懦软弱,但不怕这些人,虽然又患病,哪敢推辞?当恭谨竭尽心力,以生命为代价,希望陛下不要担忧。”高祖笑着说:“得以让任城王这次出兵,我还担忧什么呢?”于是授予元澄符节,铜虎、竹使符,御仗,侍卫兵士,又任行恒州事。行进到雁门,太守在夜晚报告穆泰已掌握军队向西到阳平王那裹,在城外集结,仅见到弓箭兵器。元澄听说后就快速前进。这时右丞孟斌说:“事情不可估量,必须依照命令召集并州肆州的军队,然后慢慢行动。”元澄说:“穆泰既谋反,应占据坚固的城池,却另外迎接阳平王,估计他的所作所为,似乎是势力薄弱。穆泰既然不相抵御,无故调发军队,是不适宜的。衹要快速前去压住他,民众的心自然安定。”于是日夜赶路,行动出乎对方意料之外。又派遣治书侍御史李焕先行赶去,到了就擒获穆泰,民心安然。详审穆泰的党羽,罪人都查出来了,钜鹿公陆散、安乐侯元隆等一百多人都投入监狱囚禁。列举情况上奏疏报告,高祖读过奏疏非常高兴,召集公卿以下将奏疏给他们看,说:“我的任城王可以说是国家的大臣,审讯罪犯,即使皋陶判案,哪能超过他?”回头对处阳王等人说:“你们如果在他的位置,不能处理得这样好。”皇帝不久前往平城,慰劳元澄说:“任城王这次出兵,很符合我远大的寄托。”丞还回答说:“陛下的声威远布,罪人无处逃脱刑罚,臣下有什么功劳?”接见叛逆的人,没有一个人喊冤枉,当时人无不感叹。高祖回头对左右的人说:“从前孔子说:‘审判诉讼我和别人一样,力求做到的是使诉讼不发生。’自然圣人的审判诉讼,恐怕不是平常人所可比拟的,一定要使诉讼不发生,今日看到了。”任命元澄为正尚书。

皇帝向南征伐,留下元澄居中镇守,又兼右仆射。元澄上奏请拿出封国一年的秩俸田租布帛帮助供给军用物资,诏令接受一半。高祖前往邺城,遇到直重蛮昼反叛,皇帝将亲自讨伐他。五运上奏规劝不应亲自出兵。恰好江阳王元继平定翅画,才作罢。直担回到渣堡,接见公卿。龃说:“治理国家的根本,以礼乐教化为首。我离开京城以来,礼乐教化是否日日更新呢尸”五澄回答说:“臣下以为是日Et更新。”高祖说:“我昨天进城,看到车上的妇女戴帽子却穿着小短袄,行为如此,尚书为什么不纠察?”元澄说:“穿小短袄的还是少于不穿的。”高祖说:“实在奇怪!任城王的意思是要让她们都这样打扮吗?一句话就可丧失国家,就是说的这些吧?可命令史官记载下来。”又说:“君王不由苍天降下辅佐,都是选拔有才能的人而任用他们。我选拔人失当,任凭一群妇女出现稀奇事,应该另行选拔。任城王在尚书省,是提起天下的总绳,还是仅画押而已?”元澄说:“臣下实在是画押而已。”高祖说:“如这样就是一个令史也足够了,何必用任城王呢?”又说:“我派遣舍人宣读诏书,为什么使小人听到?”元澄说:“当时虽有办事人员,离诏书也远。”高祖说:“远就听不到,听得到就不远。既然能听到诏书,道理是可推知的。”这时留守的群臣就取下帽子认罪。不久授任元澄为尚书右仆射。 萧宝卷派遣他的太尉陈显达进犯汉水以北。这时高祖患病,召元澄进清徽堂朝见。下诏说:“题达侵犯扰乱,冱扰不安定,我不亲自出兵,不能消灭这群贼寇。我患病多年,气力衰竭,如有意外,委托任城王处理人事。遣段时间任城王必须跟随我。”元澄哭泣着回答说:“臣下应当用尽全身的力量,以性命来报答。”于是跟随皇帝向南征伐。高祖逝世,元澄受遣诏辅政。

初年,有投降的人严叔懋告发尚书令王蛊派遣孔思达暗中勾结宜鲞,图谋叛乱,宣卷派遣愈壬迈送敕书给王盛,全远回到南方,王卢送马匹给裴叔业作凭信。五违相信这件事,就上奏王卢将要叛变,就令囚禁他。咸阳、北海二王上奏元澄擅自囚禁宰辅,免除元澄的官职回到第宅。

不久外出任平西将军、梁州刺史。以母亲年老为由推辞。授任他为安束将军、相州刺史,又执意推辞。改任他为安西将军、雍州刺史。不久征召他赶赴秋季末的练兵。授任他为都督淮南诸军事、镇南大将军、开府、扬州刺史。到任祭扫逊拯邀的墓,毁弃蓝王塞的庙。接连上奏疏向南征伐,世塞不准许。又推辞说母亲年老,乞求解除州职,皇帝扣压下来不回答。加授他为散骑常侍。

元澄上奏疏说:“臣下在前朝受训,依规矩行事颇有时,往日言论和旧法规,也听到了一些。又从前在恒山代京,亲自在皇宗学校学习,熟秘序疑庭中没有空缺的H子。臣下每次侍奉在座,先帝未尝不把《尚书》诸《典》放在心中,按《礼经》行事,行礼的规则,没有一时丢下。自从在中原兴起,正要加强礼乐教化,宗室的规范,每被托付,四门建学的人员,我受命挑选。自从先帝逝世,来不及履行职责,学校空受四门的名称,宗室人员缺略四季的学业,士子的系统,在这裹将废止。臣下每想到造件事,私下裹伤心。圣明的谋略宏大深远,四方少事,平安的时刻,就在现在。为什么在太平的时代,而使士子的叹息产生,圣明的日子,而使宗室人员的教育缺略呢浅见以为可命令有关官员,修复皇宗的学校,开创四门的教化,使将要衰落的宗族,曰有所得月有所进。”世宗下诏说:“后代崇尚学业,是自古以来的大典,重臣的教导,不应长久荒废,尚书可再根据需要兴建学校。”元澄又上奏疏称母亲有病请求解除少职,不准许。

萧衍的将领张嚣之进犯攻占夷陵戍,元澄派遣辅国将军成兴率领步兵骑兵赶去讨伐,大败嚣之,收复夷陵,嚣之逃跑。又派遣长风戍守头领奇道显攻打萧衍的阴山戍,打败他们,杀死戍守头领龙骧将军、都亭侯梅兴祖。又率兵攻打白稿戍,又打败他们,杀死他们的宁朔将军、关内侯吴道爽。元澄上奏疏说:“萧衍频繁截断束关,想要使巢湖泛滥。湖周围四百多里,束关汇合长江的地方,宽不过几十步,如果贼寇的计谋得逞,大湖灌注,淮水以南的各据点就一定与晋阳的事相同了。又吴人楚人习惯水战,又灌水又掳掠,淮水以南的土地,将不是国家所有。寿阳离长江五百多里,民众惊惶不安,都畏惧水害。如果利用民众的愿望,攻打敌人的空虚,预先指挥各州,调集兵马,初秋大规模集结,则南方水流可成为战马饮水的渡口,霍岭必定成为留连徘徊的观望台,事情贵于顺应时机,计划必须尽早。纵然统一不一定成功,长江以西自然是没有什么可忧虑的。如果犹豫慢慢地考虑,不加以消除讨伐,关塞建成后,大水将要到来,平原的民众戍卒定会成为鱼食了。”诏令调发冀、定、瀛、相、并、济六州二万人,马一千五百匹,命令在秋季第二个月的正中全部聚集到淮水以南,加上寿阳原来的兵士三万人,交给元澄指挥。

在这以前朝廷商议有向南征伐的意图,任命萧宝夤为东扬,史占据东城,陈伯之为江州刺史戍守阳石,任命元澄总领二镇,交给他调度。到这时统领军队向前讨伐。因束关是水路要道,大岘城地势险要,束关放水,阳石、合肥有急水高悬的逼迫,不谋取大岘,历阳就可利用险阻的支援,淮陵是陆路,九山是水路,都应该筹划。于是派遣统军傅竖眼、王神念等人进军停驻大岘、东关、九山、淮陵,都分别调遣各将领,日夜赶路据有,总领大众,前后相接。而神念攻下关要、颖川两座城池,杀死萧衍的军主费尼。然而萧衍的宁朔将军韦惠、龙骧将军李伯由仍然固守大岘。元澄派遣统军党法宗、傅竖眼等人进军攻克大岘,于是包围白塔、牵城,几天之间,韦惠等人就逃跑溃散了。萧衍的清溪戍望风四散而逃。萧衍的徐州刺史司马明素率领部众三千人,想支援九山;徐州长史潘伯邻打算固守淮陵;宁朔将军王燮仗恃焦城的险阻。法宗进军攻克焦城,打下淮陵,擒获明素,杀死伯邻。萧衍的济阴太守王厚强、庐江太守裴邃也立即逃奔回去。世宗诏令元澄说:“将军在内昭示文德,在外传布武功,奋起大谋略,将扫荡长江句吴。旌旗刚张开,贼寇就丧气,精锐的军队刚奔驰,东关就被席卷。料想江湖波浪平息,就在早晚而已。你所传送的首级,都已详知。”

当初,五还出兵征讨以后,盖鱼的将领差庆真偷袭占据画画的外城,查王芦童鱼出击赶走了他。长史韦缵获罪免官,元澄在外地没受牵连。于是攻打钟离。世宗又下诏:“钟离如果粮食吃光,三个月以前,固然可以攻克,如到四个月,进丞泛滥上涨,行船没有阻碍,就应妥善考虑。以前战事获胜,这实在是将军的筹划,功勋有常规。如果因水涨难以图取,也可以采用万无一失的计策,不应贪利不成功,招来以后的悔恨。”萧衍的冠军将军张惠绍、游击将军殷暹、骁骑将军趟景悦、龙骧将军张景仁等人率领部众五千人,送粮食到钟离。元澄派遣统军王足、刘思祖等人拦击惠绍等人,大败他们。擒获惠绍、殷暹、景仁及其屯骑校尉史文渊等军主以上二十七人。不久遇到降雨,淮水猛涨,率军回寿春。返回时狼狈不堪,损失兵士四千多人。接连上奏请免除州职,世宗不准许。有关官员奏告军队返回时迷失道路,剥夺元澄的开府,又降三级。造时萧衍有公文,请求交换张惠绍。元澄上奏请求不准许,韶令交付八座商议。尚书令、广阳王元嘉等人进奏应放回他,诏书就准许放回。后来张惠绍果然又侵犯边境。

改任元澄为镇北大将军、定州刺史。当初,民众中时常有意外的征调,百姓烦恼厌恨,前后的州牧郡守,不能免除,元澄多有节省减轻,民众欢欣依赖他。又严明废黜提升赏赐惩罚的法度,上奏减少官府园囿的土地,来分给没有田业的贫困人口,禁止纺织做不了衣服的布绢。母亲孟太妃逝世,服丧因哀伤过度而消瘦,当时人称赞他。守丧期满,授任他为太子太保。

这时高肇掌权,猜忌贤明的亲属。元澄遭高肇离间,时常担心不能保全,就整Et喝酒昏醉,来显示荒淫败落。所作所为诡诈越礼,当时人称他神经错乱。

世宗夜晚逝世,事件突然,高肇拥有军队在外面,肃宗年幼,朝野人心不安。元澄被疏远排斥不参与机要事务,而朝廷中有声望的大臣归向于他,领军于忠、侍中崔光等人上奏推举元澄为尚书令,于是众人心中高兴信服。又加授元澄为散骑常侍、骠骑大将军,不久升任司空,加授侍中,继而诏令他兼领尚书令。

当初,正始末年,诏令百官普升一级,而执掌事务的人不明白旨意,刺史、太守、县令受限制而不升。元澄上奏疏说:“私下以为高大的房舍建起,恩泽遍及百官,企盼春天希望繁荣,内外共同庆贺。至于赏赐提升,不到太守县令,自那以来十年,申诉的接连不断。封回从镇远将军、安州刺史召入任太尉长史,元匡从征虏将军、恒州刺史召入任宗正卿,二人的调任,都在诏书下达之前。应受恩赐的道理,完备在这裹。兼任州佐闲居在家的人,王侯臣属与郡丞之类,还受天子恩泽降下,荣耀于当时。然而参谋佐吏的由来,都因为府主。现在府主不受恩典,佐吏却独受,抛弃根本赏赐末节,浅见以为不公平。现在核计刺史、太守、县令等官员,请依照封回、元匡,都同在普升范围,上符合起初施恩百官的意图,下平息诉讼者随声相和的心情。”诏令说:“从今以后,内外的事情,曾经过了先朝的,不能再报告。”元澄上奏疏说:臣下听说尧悬挂规劝的鼓,舜设置指责的木函,都是用来增广耳目到割草打柴人,广开四方视听到天下。太祖开创基业,教化兴隆到远方,历代相承,到现在已九位皇帝。相继照耀,盛衰皆同,给与夺取依时代,治道没有固定的体式。求人指出过错如同饥渴,一言值千金,所以称没有忌讳的朝廷,业绩超越三皂、五帝。高祖幼年继位,文明太后辅助治理,变官制改律令,不是违背典章。等到本代太后临朝听政,为天下做人母的典范,发布仁慈的命令,留心迟滞的案件,有重大冤枉的在九泉之下受到曰月照耀,有微小委屈的在盆子下面希冀得到斜阳的光芒。现在却因是先朝被阻隔,以一个条例被限定,这实在是遵奉先帝的本心,却违背了众人的极大期望。本在于谦虚退让,却违背旧曰典章。恭谨寻思抱有冤屈谋求正直,有时经过几朝。毫厘的差别,纠正它应该迅速;谬误如有千里,四匹马驾的车也追不上。所以礼制有减损增益,事情有同意否定,父亲有直言的儿子,君主有规劝的臣属,琴和瑟不谐和,按道理应该改做。所以防止水流的论说,小放就通畅;乡校中的言语,堵起来就败坏国家。何况陈述冤枉的,哪能以在先朝而遭到压抑。而且先朝受冤枉的,不是故意冤枉他们,有的是有关官员凭自己的爱憎,有的是执掌政事者污浊邪僻,虚构文书施予法令,以惑乱视听。如此冤屈封堵,实在可哀怜。与其越分和过度,宁可失去不守正法的人,乞求收回现在的旨意,仍依从前的诏书。

肃宗下韶说:“阅过奏疏,深深体会到你辅佐补益的心情,三皇法规不同,五代风俗有别,一时的制度,何必要更改?一定说是虚构文书设立旨意,道理在可以申诉的,哪能不同你所坚持的意见呢?可以依照往的制度。”

元澄进奏呈上《皇诰宗制》和《训诂》各一卷,是想要皇太后阅览它们,想起到劝诫的助益。又上奏利国救民所应施行的十个条款。一是统一度量衡,公私不相同,应该一致起来。二是应该兴建学校,来明确废黜擢升的法度。三是应该使灭亡的国家族别复兴并继续下去,各推举自己所赏识的人。四是五种调发以外,一律不准烦扰民众,使用民众的劳力,一年不超过三天。五是治理民众的官吏,都必须升降,来显明赏罚。六是逃亡以后代人输纳租税,年代久远的,如果不是手工艺人,听凭定居下来。七是边境兵士逃跑,有的确为战死,都必须精加检查;三长和近亲,如确实隐藏他们,微调这些人代为输纳,没有隐藏的不追究。八是世代经营工商的家庭,又征收租调,无法承受,现在请求免除,使他们专做自己的业务。九是三长禁止奸猾,不能跨地域统领,户不满的,就近合并。十是羽林和虎贲,边境有战事时,可暂时奔赴作战,通常的戍守应派轮番服役的兵士代替他们。灵太后颁下他的奏疏,百官商议,有同意的也有否定的。

当时四个中郎将手下兵力薄弱,不足以保卫京城,元澄上奏应以束中郎将兼任荣阳郡太守,南中郎将兼任鲁阳郡太守,西中郎将兼任恒农郡太守,北中郎将兼任河内郡太守,挑选兼具亲近贤明的二品、三品官员担任,节省不急迫的制作,配备强大的兵力,这样就合乎加固根本、增强主干削弱枝叶的义理。灵太后起初将要听从他的意见,后来议论的人不同意,就作罢了。元澄又再次上奏说:“加固根本应该强大,防止事故的苗头在于预备,所以虽然有文事,不能忘记武功。何况现在南蛮仍然强大,北方妖贼频繁集结,未来的事难以预测,势头同于往日的变故。如果暴乱忽然发生,震动关隘京郊,四府薄弱的兵士,凭什么防御?太乎的时代,可以暂时安全,保留长久,恐怕不是好策略。按臣下愚蠢的见解,中郎将领兵,兼掌治民职务,减省官员充实俸禄,于是乎兼而有之。请求仍依前奏增兵力添名号,将领地位加重后,思念报答的心也就加深了,军队和州郡相依赖,就能表裹都获利,朝廷没有四面张望的忧虑,作乱的人断绝窥伺的愿望了。”最终不被采纳。又认为流民初到边远的军镇,衣食没有依靠,死亡的人多,上奏连同这些人的妻子儿女供给一年的粮食,采纳了他的意见。不久因患病,请求解除职务,不准许。

萧衍在浮山截断淮水作堰,来灌注寿春。于是授任元澄为使持节、大将军、大都督、南讨诸军事,统领军队十万人,将要出兵彭宋地区,不久淮水堰自行毁坏,没有出动。

元澄以为北方边境镇将的选拔身份越来越低,恐怕贼寇窥伺边境,皇室陵墓危险,上奏请求慎重镇将的选拔,加强警卫的严密,诏书不采纳。贼寇进犯,到达旧都,镇将多不是合适人选,各处叛乱,侵犯逼迫陵墓,如同元澄所忧虑的。元澄上奏都城官府守备还不周全,现在军事行动刚安定,不适宜调发民众,请求征集有职位的人以及司州郡县对犯有十杖以上一百鞭以下罪行的囚徒收取赎罪物品,纳绢一匹,输送砖二百块,逐渐修建。下诏听从他的建议。太傅、清河王元恽上奏疏阻止这件事,就停下来没有实行。

元澄又上奏说:“臣下听说赏赐必依道德,来防止恶人的奸诈;惩罚不越轨施加,来免除良好人士的困苦。刑法,是成形之物。每事常有三种从宽处理的情况,秉持律令执行赏罚,不得已然后使用。所以大小案件,以实情考察,一人喊冤嗟叹,也亏损正道。刑罚的得失,是兴衰产生的原因。私下听说司州牧、高阳王臣元雍拷打杀死奉朝请韩元昭、前门下录事姚敬贤,虽然是因公事,道理实在不尽如此。为什么呢?太平的时代,野草不横加砍伐,仁及草木的感觉,事情在刮9兴盛时得以应验。如果韩元昭等人罪行昭彰,判定死罪,应在都市行刑,当众处死他们;如果他们有疑问的地方没有分辨,情理没有推究,不应在三教九流的官吏棍棒下死去,轻易断绝民众性命,损伤道理败坏法度。往年元雍在州中于大市上用鞭子抽死五人,等到检查脏物,却没有一尺一寸。今又残酷加害,到了这步田地.、朝野议论纷纭,部心怀惊讶恐惧。如果杀人权在下属,暴虐专擅于臣下,君主的权力,又用在哪裹?自从远古以来,清明的时代,没有听到与这相比拟的。武王说:‘我不冈一人的性命以换取天下。,大概是看重民众的性命。请求将现有事情交付廷尉推究,检验元雍威胁的情形,考察他拷打杀人的理由,使是非分明,死者的灵魂得到昭雪.”诏令听从他的建议。

互澄依职责行事,没有什么回避。又上奏垦田授受的制度八条,卜分有头绪条理,大为便利当时。原来尚爵省的文簿,各官府需要,就借出去。这时公车署因处理冤案事情重大,上奏请借原始档案。互遥坚持上奏认为尚书省是行政的根本,特别应该深远谨慎,所以凡是奏告的事,以楼阁之间的道路相通报,大概是因秘密重要至极,防止宣扬泄露。哪有古代制度所看重,今日反而轻率,内部还设置禁令,对外却更放松的呢?应该缮写事情大意,交付给公车署。诏令听从他的意见、、西域噘嚏、波斯各国各自利用使者,部送给五遥一匹骏马。五澄请求交付太仆,以充实国家马厩。诏令说:“任城王廉洁忠贞的德行,超过楚国宰相,可下令交付马厩,以成全肘子博大的美德。”

御史中尉、束平王疽匡上奏请求调用景明元年以来内外考核的簿录、吏部任命文书、中兵曹功劳簿和所有政绩记录,想用来核查窃取品级官职的人,玺左后准许了。互迢上奏疏说:臣下听说三代末年的衰败,是由于烦碎的刑罚;火德的兴起。在于三条约定。所以羞驰说“法令越分明,盗贼反倒越多”,又说“政治严苛,民众就抱怨不满”,又说“天网极为广大,稀疏却没有漏失”。因此想寻求治理根本,不如减省事务清静内心。从前汉文帝断案四百例,几乎达到放置刑法,是减省事务所导致的。萧何曹参为宰相,记载了他们清静统一的歌谣,是清静内心的根本。现在想寻求根本,应以减省事务为首,使在位的群臣,继承萧何曹参的心愿,来辅助圣人的教化。这样,就会上下相安无事,远近信任,百官不懈怠,事情没有过失。哪应援引法令条文来扰乱世间教化,频繁动手来烹小鱼呢?

臣下私自以为景明初年到永平末年,内外官员三次经历考核。到延昌初年,才加以升降。五品以上,在朝堂接见他们,由皇帝亲自决定;六品以下,依例由敕令宣布。自从世宗逝世,大量宽宥三种行为,是用来消除旧H过失,和百姓一道除旧布新。过了一朝的事情,还要加以深究,依臣下的愚蠢见解,认为是不妥的。

另外尚书的职掌,是上传下达的机密事务。从前魏明帝忽然到尚书省门前,陈矫言辞严厉,皇帝惭愧地返回。以皇帝的尊贵,不宜前往,还因一言而理屈,惭愧地返回。群官各府,而能相扰乱吗?所以陈平不知道钱谷的数额,邴吉不过问倒在路旁的死者,当时认为是大治,历代作为美谈。衹应各守自己的职责,思虑不出地位以外,纯洁自己来激励世人,谦虚恭敬来实现节操。又推究御史的体制,收集传闻是他们的职责,至于冒取功勋妄改考核结果,都有辨别之责,如一处有传闻,就应调集其簿录,研究检查真假,如果差误不相同,作假的情形自然暴露,然后绳之以法,人们有谁不服气?哪有调用整个尚书省的公文,收取天下的簿录,推寻两个朝代的事情,追究上一朝代的过失,这样寻找过错,谁能承受罪责?造实在是圣明的朝廷所应慎重的事。垩主亘采纳了他的意见,于是作罢。后来升为司徒公,侍中、尚书令照旧。元澄又上奏疏说:

世宗宣武皇帝任命将领授予旌旗,随包遁之类文臣叩头;在后方谋划而克敌制胜,淮水汉水自然宾服。节制用度费尽心思,立志肃清天地四方,所以继承武功兴立文教,接连几代更为强盛。陛下处在周康王安定治理的时代,哪裹能够安逸静默?然而夺取境外的道理,关键在于内部强大;图取别人的根本,首先在于自己完备。萧衍虽然役使他的民众,却不住地窥伺我国。如果遇到我们空虚疲劳,官吏民众凋敝困苦,贼寇芦堑年纪衰老志向扩张,思虑播下歹毒的计谋,对这不考虑,恐怕会遭受祸害。陛下年轻时在位,圣明德行正上升;皇太后总揽朝政,自强不息不敢怠慢。如果留心于肩上的负担,怨恨车轨文字没统一,提拔贤明有才能的人,重视官吏的推举;显扬赏赐忠诚清高的人,表彰修养正道者的器度;整修兵器,畜养勇猛的兵士;爱惜时间鄙视财产,看轻珍宝重视粮食。七八年间,陛下谋略英明血气方刚,亲王德行过人身强力壮,将相四肢力气没有衰弱,愚蠢的臣下还可进入军队,扛兵器披钟甲的部众在现在蓄积精锐,强盛的基地的弓冀地的马在从前充备盈满;另外贼寇盖堑罪恶累积祸害充斥,其势不能长久,子弟昏庸狂悖,叛逆的裂痕已经明显,混乱灭亡的征兆,清晰可见。兼并弱小有征候,上天赐与已不远,统一的时机,应该要储备。从前还童支撑病体,讨伐灭亡英查;产皇卧病在床,亲自除掉显达。以天下的君主,哪裹会忘记安逸?实在是侵犯名分扰乱正道,事情出于不得已。现在应羡慕二位皇帝的远大谋略,以整肃安宁为重大责任。

然而近年以来,东西发生敌寇祸难,艰难忧患的产生,首尾相连接,虽然不久得以消灭,也大大损耗了财力。而且饥饿的民众,四散逃亡不能保全,收入的赋税不增添,支出的费用更加多,不爱惜力役来取悦民众,没有丰厚的资金来对付敌人,这是臣下日夜心怀忧虑,恐惧喘息不安宁的原因。倜易》说:“用什么来持守盛位?用仁人。用什么来聚集仁人?用财物。”所以说:财物,没有天不能生,没有地不能长,没有时间不能成熟,没有人不能聚集。生长聚集的由来,是如此的艰难;聚集仁人持守盛位,是如此的重要。兴衰的道理,怎可不考虑?另外古代役使民众,一年不超过三天,吃壮年的粮食,用老年的智慧。这虽然是太平年代的做法,难以突然应用;然而妨碍民众损害财物,不也应该警惕吗?现在高大的城墙用白绢装修,马厩府库高耸排列,虽然官府学校,稍微有些不周全,大体官府粗略可以庇身休息料理政务,各寺佛塔都足以表示诚意讲演佛经。衹有明堂和辟雍,是国家礼仪的大宗。来年冬天司徒的军队到来,请求筹划减少膳食撤去乐器,专心营造,务必使早曰建成。多次广泛布施的财产,回报商人互相交易的弊害,凡是建造,除非是供给皇宫所必需,军队兵器所急用,也应略微减少,来致力于积累,各官府没有意外的损耗,民众有全部的精力。用瓦器盛饭而使舜的德行昭彰,住简陋的房子而使禹的功劳宏大,章台壮丽而楚国力量衰弱,阿房宫壮观而秦国财产枯竭,存亡的原因,清晰可见。希望思考前代君王统一的功劳,积蓄力量聚集财物,来等待时机。

玺立后专心一意地修缮兴建,在京城修建永空、太匕公等佛寺,工程费用不少,外地各州各修造五层的佛塔。又多次举行僧俗都参加的斋会,施舍的财物动不动以万计数。百姓为土木工程而疲劳,金银的价格为之猛涨,剥夺百官的力夫,浪费损耗库存,加上随意赏赐左右的人,每天有几千两。所以元澄有这个奏疏。虽然最后没有听从他的意见,时常好言回答尊敬他。政事无论大小,都延请他参与决定。元澄也尽心辅佐,事情有不便利民众的,一定规劝,虽然不被采用,恳切不止,内外都尊敬畏惧他。

神龟二年逝世,时年五十三岁。赠给布一千二百匹、钱六十万、蜡四百斤,赐给棺材、朝廷服装一套、衣服一套;大鸿胪监察料理丧事,诏令百官会合送葬;追赠假黄铁、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傅,兼领太尉公;加授特殊礼仪,使用尊礼大臣的九种器物,依照晋国大司马、齐王司马攸的旧例;谧号为文宣王。元澄安葬时,凶礼的装饰十分齐备。灵太后亲自送到郊外,停下丧车悲恸地哭泣,哀伤感动左右的人。百官会合奔丧的有一千多人,无不哀叹抽泣。当时人认为丧礼隆重到极点。第四个儿子元彝继承爵位。

元彝,字子伦,是后妻冯氏所生,很有父亲的风度。被任命为通直散骑常侍.等到元叉专擅朝政,而元彝以请托依附为耻,所以不能得到显要的职位。庄帝初年,在河阴遇害,追赠他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青州刺史。谧号为文。

儿子度世,继承爵位。武定年间,任金紫光禄大夫。齐国接受禅让,爵位依例降低。

元彝的哥哥元顺,字子和。九岁时拜乐安人陈丰为师,起初书写王羲之的《小学篇》几千字,日夜朗读,十五天后,全都通晓。陈丰认为他很奇特,对元澄说: “我十五岁跟随老师求学,直到头发变白,耳目所听所见,没见到同他相比的,江夏的黄童,不能没有和他一样的。”元澄笑着说:“蓝田出产玉石,哪能不这样?”十六岁时,通晓《杜氏春秋》,时常聚集门徒,讨论书中的同和异。这时四方没有事变,国家富足民众康乐,豪强贵族的子弟,大都以成群交游为乐事,而元顺放下帐帷读书,专心爱好古籍。性格正直,不追求荣誉利益,喜好饮酒,懂得音乐,能够长篇吟诵,在空房中歌咏。世宗时,他献上《魏颂》,文章长不收录。

出仕为给事中。当时尚书令高肇,因是皇帝的舅父权势大,天下有名望的人,望见他车后的尘土就叩拜伏地。元顺曾带著名帖前往高肇门前,守门人因他年纪轻,回答说“在座的有很多贵重的客人”,不肯为他通报。元顺喝斥他说:“任城王的儿子,难道是卑贱的吗?”等到见面,直接上前登上坐床,拱手行对等礼,王公前辈,无不奇怪恐惧,而元顺谈吐高傲,好似没有见到什么。高肇对宾客们说:“这个孩子的豪气尚且如此,何况是他的父亲呢?”等到出门,高肇更为恭敬地送他.元澄听说后,大发脾气,打了他几十棒。后来越级改任中书侍郎,不久调任太常少卿。因父亲逝世离职,哭泣呕出鲜血,亲自背土筑坟。时年二十五岁,就有了白头发,丧期满后拔掉,不再长出来,世人以为是孝顺哀思所导致。

不久授任他为给事黄门侍郎。这时领军元叉威风权势格外大,凡被任命之人,无不登门道谢谒见。元顺上奏疏而已,竟不前往元叉那裹。元叉对元顺说:“你为什么不姑且见见我?”元顺严肃地说:“天子年纪很轻,把政事托付给宗室辅佐,叔父应该心中大公无私,推举官吏报答国家,为什么出卖恩情?要求别人私下感谢,哪裹是人们所期望的呢?”在朝廷讨论政事得失时,元顺时常直言评议,竞不迎合旨意,因此被人畏惧。外任为平北将军、恒州刺史。元顺对元叉说:“北方军镇纷扰,正为国家灾祸,桑干旧都城,是根本所在,请求赐予都督,为国家捍卫藩屏。”元叉心中疑虑为难,不想授给他军中职务,对元顺说:“这是朝廷的事情,不是我所裁断的。”元顺说:“叔父掌握国家大权,生死出自本人,自己说上天的命运应在我身上,哪能还有朝廷?”元叉更愤恨畏惧他。改任元顺为安东将军、齐州刺史。元顺自恃有才能,不能在京城任职,时常心中忧闷不舒畅,表现在言语脸色上,就纵情饮酒狂欢作乐,不亲自料理政事。元叉解除领军,朝廷征元顺入京任给事黄门侍郎。亲戚朋友到郊外迎接,祝贺他能入京。元顺说:“不担心不进入,衹恐怕进入了又外出。”不久兼殿中尚书,改任侍中。当初,中山王元熙起兵讨伐元旦,不成功而被杀,等到灵太后重掌大权,才得以改葬。元顺在西游园侍奉同座,就上奏太后说:“臣下昨天前去观看中山王家中的葬礼,不仅同宗亲属悲伤他的冤屈惨痛,过路的男男女女,见到他一家七人丧命,都为之伤心,无不辛酸地哭泣。”元叉的妻子这时在太后旁边,元顺指着她说:“陛下为什么因为一个妹妹的缘故,不治元叉的罪,使天下的人心怀冤屈?”太后沉默不语。

就德兴在营州反叛,派尚书卢同前往讨伐他,大败而回。遇上侍中穆绍和元顺侍奉交谈,于是论定卢同的罪过。卢同先前有近处的房屋借给穆绍,穆绍很想为卢同说话。元顺生气地说:“卢同最终将没有罪!”太后说:“怎么能像侍中所说的?”元顺说:“卢同有优等的房屋供给显要有势力的侍中,哪里担忧有罪呢?”穆绍惭愧,不敢再说。灵太后很爱打扮,多次出宫游玩。元顺当面规劝说:“按礼制,妇人的丈夫去世,自称为未亡人,头上去掉珠玉,不穿丝织衣物。陛下以母后统御天卜,年近四十,过分地打扮,拿什么给后代看?”灵太后惭愧而不出车门。返回进宫后,责备元顺说:“千里以外征召你回来,哪裹是想当众受辱呢?”元顺说: “陛下身穿华丽服装炫耀容貌,不怕为天下人所讥笑,为什么以臣下的一句话而耻辱呢?”

当初,城阳王元徽仰慕元顺的才华名声,出乎寻常地加以结交。而广阳王元渊奸污元徽的妻子于氏,大有矛盾。等到元渊从定州被征召,入京任吏部尚书,兼中领军。元顺写作诏书,言辞很优美。元徽怀疑元顺被元渊所支配,因此和盒纬在灵太后面前离间亘岖,调出五妪任护军将军、太常卿。元顺在西游园向灵太后进言,元徽、徐纥在旁边侍奉,元顺指着元徽对灵左盾说:“这个人是蕴迩的车茵,委蝈不减掉,终归不死亡。”徐纥缩敛肩膀而出去。元顺高声呵斥他说:“你这耍笔杆的小人,祇可做文案小官,哪应不称职地任这侍卫官,亏损我朝的法度?”于是抖动衣服而起身。灵太后沉默不出声。这时追论元顺的父亲受遣命辅政的功劳,增加任坦逞正艺的食邑二千户,又分出元彝的食邑五百户来封给元顺,为东阿县开国公。

互岖愤恨越等人离间他,就撰作《蝇赋》说:往。

我在仲秋时节休息沐浴,端庄地坐在简陋的房屋中,寄托心思于琴弦书法,用纸笔抒发情怀,可是苍蝇小虫,来往于坐榻几案间,愤恨它们的变幻莫测,于是作赋说: 大道遥远,云气广阔。始立秋夏,开启冬春。既孕育万物,又以万物为刍草狗畜而无所谓仁慈。依据成因条件来授予事物的本体,同等看待美好丑恶而不加区分。产生了这种污浊的物类,对人没有益处。名称列在各种物类中,声誉却损伤各种类别。倾斜的小腿细微的翅膀,紫色的头部青色的身子。不能飞到远处,声音如远处传来。沾染黑色成白色,改变白色为黑色。很少喜爱兰花芬芳,格外地贪恋污浊食品。聚集在桓公的尸体上,居住在平叔的旁边。扰乱鶸叫的声音,毁坏皇宫的修饰。飞翔门户庭院,来往于丛木荆棘。反复往返,如同那谗佞的贼寇。体肤受够污浊,谗毁的影响没有极限。gap~ap喳喳嚼舌根,交相扰乱遍四方。于是妖冶的女子进宫,邪恶的士人来朝,圣贤被壅塞,忠孝遭摧残。周昌拘留在牖里,天乙囚禁在夏台。伯奇为之痛心疾首,申生为之蒙受灾祸。《鸱鵾》悲伤被毁掉房子,《采葛》抒发思念的情怀。《小弁》中流下辛酸的眼泪,灵均表达出他的悲哀。自古以来明达有才智的人尚且如此,何况是中等和平凡的人呢?

上天生成大地养育,各自有所亲近。野兽必定依凭大地,鸟也倚托云彩。有的飞来预示吉祥,有的自己扰乱而显现文采。有的背着图籍而归向仁德,有的衔来文书而预告天意。有的胎中夭折而供奉美味,有的伤残身躯而献上佳肴。有的着重用皮来兴立礼制,有的栏圈豢养来供奉神灵。虽然生死有不同的性质,都有利于国家百姓。不像苍蝇没有用处,衹会给百姓制造混乱。于是托病在家中休养,断绝喜事哀事的来后来授任吏部尚书,兼右仆射。等到前往尚书省,登上台阶朝坐榻走去,见坐榻很陈旧,询问都令史徐仵起。仵起说: “这个坐榻先王曾经坐过。”元顺当即悲叹而气结喉塞,鼻涕眼泪交相流下,很久不能说话,于是派人换走坐榻。当时三公曹令史朱晖,一向侍奉绿尚书事、高阳王元雍,元雍想委任他为廷尉评,接连嘱托元顺,元顺不任用他。元雍就下命令任用他,元顺把元雍的令文丢到地上。元雍听说后,大发脾气,清晨坐在都厅中,召唤尚书和丞郎全体集合,要等待元顺到来,在众人面前折辱他。元顺在太阳升到很高时才到来,元雍揎袖捋臂手抚几案说:“我,是天子的儿子,天子的弟弟,天子的叔父,天子的宰相,四海之内,亲近尊贵没有第二个人可比,元顺是什么人,竟将我既定的命令,丢弃在地上?”元顺的胡须鬓发都张开来,仰脸看着屋顶,愤怒的气色涌动,长叹而不说话。很久,摇起一把白羽毛扇,慢慢地对元雍说:“高祖迁都到中原,创立九等职位,官员于是有清流浊流,是万代的规则。而朱晖小人,身为省中小吏,哪裹配做廷尉清流官员?殿下既是先皇的同胞兄弟,应该遵循既定旨意,自然有矮墙而再翻过去。”元雍说:“我做丞相、录尚书事,为什么不能任用一个人为官?”元顺说:“厨师虽然不料理膳食,掌管祭祀的人不能越过礼器而代替厨师。没有听说有另外的诏令,派殿下参与任免事宜。”元顺又大声地说:“殿下一定要这样做的话,我将依据事实上奏皇上!”元雍于是笑着说:“哪能因朱晖一个小人,就互相气愤怨恨?”就起身,唤元顺进房内,和他痛快地饮酒。元顺的刚直坚毅,都是造一类。

后来授任征南将军、右光禄大夫,调任兼左仆射。东朱荣侍奉庄帝,召集百官全部到河阴,他一向听说元顺多次规劝,怜惜他的真诚正直,对朱瑞说:“可以告诉元仆射,衹管在省中,不必前来。”元顺没有领会东朱荣的意思,听说杀害士大夫,于是出逃,被守墓的人户鲜于康奴所杀害。家中衹有四面墙壁,没有财物收殓尸体,衹有书籍几千卷而已。门下通事令史王才达撕裂衣裳覆盖他。庄帝回宫,派遣黄门侍郎山伟巡视晓谕京城。山伟前往参加元顺的丧礼,悲伤不止。返回后,庄帝奇怪地问他:“黄门为什么声音嘶哑了?”山伟以实情回答。庄帝下令侍中元祉说:“宗室死亡很多,不能全部救济。元仆射清廉刻苦的节操,至死就更为显明,特地赠绢一百匹,其余的人不能引以为例。”追赠元顺为骠骑大将军、尚书令、司徒公、定州刺史,谧号为文烈。元顺撰作《帝录》二十卷,诗赋表颂几十篇,现在多已亡佚散失。

长子元朗,时年十七岁。枕着兵器潜伏了几年,才亲手杀死鲜于康奴,用他的头在元顺墓前祭拜,然后前往朝廷请求治罪。朝廷嘉赏而不追究。元朗涉猎书籍,做司徒掾属。天平年间,被奴仆杀害。追赠他为都督瀛冀二州诸军事、口口将军、尚书右仆射、冀州刺史。

元顺的弟弟元淑,元淑的弟弟元悲,都过早去世。

元悲的弟弟元纪,字子纲。永熙年间,任给事黄门侍郎。跟随出帝死在关中。

元澄的弟弟元嵩,字道岳。高祖时,从中大夫升任员外常侍,改任步兵校尉。大司马、安定王远坯逝世,没到百曰祭奠,亘崖就游览狩猎。直担听说后大怒,下诏说:“五嵩不能克制自己使言行合乎礼制,心中想着法度,大司马逝世不久,就用苍鹰鸥子来娱乐。有如同父亲的悲痛,没有养子的感情,捐除良心抛弃礼法,何等地快速!可免除他的官职。”后来跟随平定沔水北部地区,屡次有战功,授任左中郎将,兼武卫将军。

直担向南征伐,芦宣鲞的将领速题达率领部众抵御。五蛊身上带三件兵器,脱下钟甲冲锋在前,将领兵士跟着他,显达溃散逃跑,杀死擒获以万计数。五崖在这天勇猛为全军第一。高祖非常高兴地说:“任城康王的福分德行大,文武人才都出在他家中。”因功劳赐爵为高平县侯,赏帛二千五百匹。

当初,直担从盗厘出发时,冯皇后因有罪被囚禁在宫中。平定题达后,回师停驻谷唐原,高祖病重,将要赐令皇后自杀,说:“使者不容易得到。”回头对任城王元澄说:“任城王必定不会辜负我,元高也将不辜负任城王,可以用元嵩为使者。”于是召元嵩进入行宫内,亲自下韶派遣他。

世宗即位,元嵩任武卫将军兼侍中,外出任平南将军、荆州刺史。元嵩上奏疏说:“萧实卷骨肉之间互相残害,忠臣贤士先被杀戮,臣下忧愁,无不离心背叛,君臣二心,战事不断。传闻说宝卷的雍州刺史萧衍的哥哥萧懿在建业起兵,和宝卷相对峙,荆郢二州刺史都是宝卷的弟弟,必定有图谋萧衍的心意。臣下如果派人送信相告,迎合他们的本身计谋,希望获得他们共同的心愿,合力除掉萧衍。平定萧衍后,他们必定回师赶去救援丹阳,将不能再治理边境,保全襄沔地区。臣下军队的威风已经到达那裹,则沔水以南的土地可一战而收复。沿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