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炙热的夏天我挤上了一辆公交车,车外是焦干滚烫的水泥马路。汽车突然从旁边驶过,释放出更多的热量;空气里有一种燃烧 似的气息。路人很少,仅有的几个人也是匆匆地走过,帽檐下眉头紧锁,像是被海浪冲击过的礁石。两边的树叶晒得懒得动了,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蝉在树叶间长鸣,将夏日拉扯的格外焦灼漫长。

有一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伙子。他手上有一块黄金的手表,穿着牛仔衣牛仔裤牛皮鞋,非常的时髦。只见小伙子抽着烟,嘴巴一张一合顷刻就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站在旁边的中年妇女闻到了烟味,皱着眉头,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不停地咳嗽。

我的身后站着一个头上有一个破帽子,面如土色,衣服裤子有很破有脏的乡下老人。他背着一个大蛇皮袋,还挎着一个一个又脏又破的大包小包,散发着异味······种种迹象看出老人是收破烂的。

我躲之不及,旁边的小男孩被搞的晕头转向,想呕吐却又吐不出来。

突然,只听得“哇”的一声,时髦小伙子的身上满是脏东西——小男孩吐到了他的身上。

小伙子冲“肇事者”吼去,中年妇女就跟小伙子吵起来了。

“你活该,谁让你抽烟的啊!”

“你说什么!我活该?”

“对,你就活该。”

······

周围的人见状都走开了。有一些人在煽风点火,有一些人则索性挤到后面去了,有的捏鼻子······只有那个老人帮小伙子擦。小伙子倒不耐烦了。

“滚!”

······

吱——

公交车到站了。混乱的人群开始朝后门涌去。

我,老人,小伙子,男孩,中年妇女都下车了。

突然,小伙子转身对老人说:“爹,你离我远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