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时节,堪称“国色天香”的曹州牡丹竞相开放,五彩缤纷的花朵开满枝头,笑迎中外游客。只有一种牡丹与众花不同。它那银红色的花朵不是开在枝头,而是藏在绿叶丛中,人们叫它“藏珠”。后来,有人给它改了个名字,叫它丛中笑,其实,她不是在笑.而是在哭。

那是明代永乐年间,曹州东北有个绮园,国内栽种着千株牡丹,

经营这座社丹园的花农叫何玉章。何玉章四十岁那年妻子去世了,撇下一个刚满四岁的女儿何珍。父女俩虽说衣食不愁,总有冷清、苦寂之感。乡亲们都劝他续娶妻室,他总推说自己年纪大了,但村上人都知道,他是疼爱女儿何珍,怕后娘给孩子气受,何玉章又当爹又当娘,忙完家里忙地里,为了孩子,他宁肯自己吃苦受累。

一天,吃过晚饭,小何珍在油灯下学画牡丹花儿,何玉章给女儿缝补衣裳。他笨手粗线的总是补不好,手指头几次被针扎出了血。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他认为是村上的二狗旦又来串门,开门一看,门前站着一个瘦弱的女人,还没等何玉章问话,那女人便抽泣着说:“大哥.俺姓刘,是河南人。这几年大旱,田里颗粒没收,出来逃荒,走不动了!”何玉章见她可怜.忙拿出两个窝窝头塞给刘氏:“吃吧!”那刘氏看了一眼何玉章,低声说:“给一把铺草,我在这里住。”没等她说完,何玉章急忙摆手;“不!不!我是单身汉,不方便,深更半夜,在一个屋子里—….”

“叫姑姑跟我睡吧。”小何珍跑过来,拉住刘氏的手,俏声说:“俺爹的手扎破了,你给我补补衣裳”刘氏看着可爱的小何珍,笑了笑低头走进屋去,她一声不响,拿起衣服坐在床上缝补起来。她缝补的那样细心,那样好,把个小何珍乐得直跳高。何玉章在一旁不知所措,只往门外瞅,生怕被别人撞见。偏偏这时,二狗且来了。他一进门,楞住了:“哟,大叔啥时候成亲了,也不给老侄说一声,还没给你贺喜哩I”何玉章正要分辩,二狗旦嘻嘻哈哈地笑着跑了。何玉章急得直跺脚:“ 叫你走,你不走,你看看这事闹的….”刘氏把补好的衣裳放下,刚站起身来,又被何珍拉住了。刘氏弯腰把小何珍抱起来,在小脸蛋上甜甜地亲了一下。何珍笑了,笑得脸蛋红红的,象牡丹花。

随着一阵嬉笑声,小房子里挤满了人,这个要吃喜糖.那个要喝喜酒,院子里“嘣嘣叭叭”直响,闹得何玉章欲辩不能,哭笑不得。邻居大婶抱定了小何珍,二狗旦撵走了众人,嘱咐大家明日来吃喜酒,转身把房门紧紧锁上了。

何家两口人变成了三口人。家里多一个女人,日子就变了样;衣服脏了有人洗,鞋袜破了有人缝,从田里干活回来,不用自己动手就能吃上热乎饭。何玉章更满意的是刘氏待何珍象自己的骨肉一样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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