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言语刺激令她心情消沉,也令她伤心异常。常常是深夜很晚了,她还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我问她:“恨你母亲吗?”

她回答:“不,只是可怜她。”

母亲是一位工厂的女工,由于在文革时期错过了读书的好时机,所以对子女的学业特别在乎,期待殷切。她多希望儿女都能考进大学,她好风光,好体面,好自豪。毕竟,这是她未了的心愿。一旦让儿女来完成,她怎么不欣喜若狂!

而一旦这愿望失落了,母亲,你就可以这样冷酷地对待你的女儿,让她悲伤加剧,加深自卑?

你没有这种权利。不要说她曾是个好学生,就是她从不是个优秀生,你也不能拒绝她。

古语说:“子不嫌母丑”。

难道为人父母就不该“母不嫌子笨”吗?

何况她是尽了努力的。

母亲们,你们是爱子女呢,还是更爱你自己的虚荣心。

但是,女儿却说,对母亲来讲,这么高的要求,太难为她了,她只能那样。而我也不会因此而沉沦。

我仍然会努力的,除了母亲的期盼,我更想实现自己的理想。

姑娘是通情达理的,母亲却很过分。如果说这种压力有一丝积极的意义,那么这压力来得实在不是时候,它应当在人们松懈的时候来临,而不是在危机之中。

有一个男孩也给我打过电话。起先,他并未说起与家中父母有失和之处。只是悠悠地叙说他高考落第,经父母托关系,进了一个中外合资的大公司当英语翻译。

他说,家中物质条件很不错,几大间居室,父母都是教授,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但是,他却很不愉快。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不快活,他也说不上来,朦朦胧胧地感觉自己脱离社会生活太远。整日地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翻那些枯燥的资料,心情怎么会好?

第二个电话,他就告诉我,现在的日子好过一点了。因为办公大楼的电梯里来了一个师专的小姑娘,她暑假打工就开电梯。小姑娘像瓷娃娃一样娇小玲珑,长发披肩,“回眸一笑,六宫粉黛无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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