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带领陆寅往里走,低头一看,见刀子上有血,陆二爷一身是血,地下一片血迹,早已身死。陆二奶奶两眼发直,一下子扑过去,抚尸大痛。八岁的孩子陆寅也泣不成声,捶胸顿足大哭起来。陆二奶奶哭得死去活来,一声高一声低,撕心裂胆。等二奶奶哭的力竭声嘶,李大爷过去一抱拳:“弟妹,人死已矣,不能复生,悲伤无益,请您多保重,弟妹,先到大厅说话吧。”

陆二奶奶试去泪痕,带孩子一齐来到前厅,李能依然把门锁好。

大家落坐,二奶奶抽抽答答:“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您兄弟又如何遭此惨死呢?”说完又放声大哭,小孩儿陆寅在旁边见母亲哭得凄惨,他也大哭起来。李大爷擦了一下眼泪:“弟妹,事到如今愚兄不能不说话了。”左氏安人收住泪痕:“大哥有话,讲在当面吧。”“我和陆贤弟交好几十年,推心置腹,当初我弟兄应该各回乡里,他回湖南,我返云南,只因为他不愿与为兄分手,才一同来到云南,十几年的光景,得有今日,也非容易呀。我们分居另过,各自有后,愚兄的功夫不能搁下呀。”李跃把陆二爷在功房要练腾身步月功,自己如何拦阻,今日带李英父子洗澡去,他私入功房,结果自戕而亡。李跃含着眼泪:“弟妹,我是做兄长的,不能责备已故的弟弟。

兄弟想练功夫,您府上也不乏闲房,钉个铁环,锻造几把尖刀也花费不了几个钱。在自己家里喜欢怎么练都可以,为什么非要到寒舍来练哪?到现在使李跃有口难言!弟妹,如果你相信李跃说的是真话,就请弟妹回家准备,愚兄一定丰丰盛盛埋葬二弟。事毕之后,我把李氏家传武艺,倾囊传授陆寅,使其自立。如果弟妹认为李跃这话有假,这死尸尚且未离寸地,请弟妹到府衙告状,愚兄与弟妹堂口相见,盯着打官司。”陆二奶奶赶忙站起来:“大哥说哪去啦,李、陆本是一家,您兄弟在世之时,不止一次提到,没有兄长,没有陆氏一家人。兄长与陆家只有恩没有仇,总是陆寅他爹任性,才成此大错,怎能提到诉诸官府哪?小妹是妇道人家,没经过这么大事,只凭兄长办理。”“弟妹如此知理,李跃五衷铭盛啦。就请您回家准备孝服吧。”陆二奶奶带着陆寅,一路悲泣回家啦。陆二奶奶也是聪明人,这绝不是李大哥害死的丈夫,只能私了,不能惊官动府,孤儿寡母,更需要兄长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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